把密码忘记的我是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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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他再去探监，哪吒就不肯再见他了。

长此以往，敖丙也就不再到监狱去。他并不觉得委屈、或是怨怼，如今的结果是他自己招致的，苦难都要咬着牙吞咽回喉咙里。他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惆怅地摸摸自己日渐大起来的肚子，对着孩子喃喃地说，“他其实很期盼你的，他也很爱你，只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别难过。”

敖丙偶尔也会觉得迷茫，孤苦在某个节点里会喷薄成难言的困顿。既然连哪吒都不要这个孩子，那他出生了又有什么意义？所幸迷茫也只是一时的，这是他的孩子，就算没有哪吒，自己也一样会爱他、保护他。

到了四月里，陈塘的石榴花发了第一枝新芽的时候，敖丙的身子已经沉重到了不能随意走动的地步。他时常感到困倦，窝在床上和孩子说上两句悄悄话、打着盹，一天的时日也就消磨完了，安逸得像一场昏昏沉沉的梦。

可这样的安逸，也有被撞破的一天。

敖丙起夜时在浴室里跌了一跤。他并没有感觉到很明显的痛楚，可指缝间温热湿腻，抬起来，竟是殷红的血，湿漉漉地沾满了掌心。敖广听见了声响冲进来，同样是脸色惨白。敖丙喃喃地说了什么，眼前漆黑，一头栽了下去。

申公豹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他也是见敖广一上午都没到警局来才随口问了问，没承想是敖丙出了事，火急火燎地就赶到了医院去。

敖广站在病房的门口，像是强压着怒气、在低声说着什么。他面前是个戴着黑鸭舌帽的高个儿男人，帽沿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眉眼。申公豹走近了，才听那年轻人低声说，“我只是想来见他一面。”

申公豹疑惑着在敖广身边站定，那人才抬起头来看他一眼。这一眼不得了，惊得申公豹险些拔出后腰的枪就给他一枪子儿——那是原本应该还被关在监狱里、重点看管的哪吒。

这他娘的，越狱了？！

哪吒无暇理会他，单是目光沉沉地看着敖广，重复道，“我只想见他一面。等见过他，我就回到监狱里去。”

敖广也是面色难看。不为别的，就为着自家儿子在他手里受过的那些苦、遭过的那些罪。敖丙的伤痛他都看在眼里，但他是个局外人，看到了，却化解不开。

他们两个僵持着，申公豹上前拍了拍敖广的肩，说，“让让让让他……”

他叹了口气，侧了侧身，“你去吧。见完就回监狱去，这是你说的。”

哪吒像是松了口气，向他点点头，“谢谢。”

他闪身进了病房，申公豹还目瞪口呆地看着敖广，“我我我我是说让他滚，你怎么还、还让他进去了？”

敖广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算了，让他去吧。敖丙这个时候，最想见的应该也是他。”

他轻手轻脚地进去，却还是惊动了浅眠的敖丙。敖丙恍惚地向他笑了一下，可真等哪吒凑过来，把温热的唇压在敖丙冰凉的手背上，他却猝然瞠大了眼睛——

不是梦。

“哪、哪吒？”他猛然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哪吒按回去躺好，他压低了嗓音，“你怎么出来的？我爸还在门口，被他看到你……”

“咱爸放我进来的。”他把脸埋在敖丙手心里，极轻极缓地，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敖丙抽冷子红了脸，要抽手，却拗不过他，只能说，“什么咱爸，你要不要脸？”

哪吒却不再插科打诨，他抬起眼睛来看他，目光澄净而郑重，“连孩子都有了，可不就是咱爸了。”

他提起孩子，反倒叫敖丙觉着心头戚戚然，他垂下了眼睫，是一小片青灰的影，“你不是让我……”他抿了抿唇，别开了脸，没再说下去。哪吒眸光微动，手势温柔地把手掌贴上他圆滚滚的小腹，“是啊，你傻不傻？为什么不听话？”

“不傻，你儿子都没了。”敖丙看着他，只觉得这些日子里的焦灼、烦躁，都不作数了。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哪吒的眼神里，有着无需言明的爱意。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一下子叫哪吒湿了眼眶。他不愿被人见到这样的狼狈相，摸索着扣住敖丙的手，额头轻轻地抵在他的肚子上，“……谢谢。”

敖丙也是鼻腔发酸。忍住了，拿手推一推他，“你怎么出来的？越狱可不是闹着玩。”

“我听说你半夜里进了医院，裤子上都是血，”哪吒的声音闷闷的，“我就藏进那个送菜货车的冷藏库里出来了。”

运送食品的货车都有冷藏库。监狱进出有红外线热源探测，就是为了防止车辆夹带犯人出逃。而冷藏库金属外壳还带涂料，能干扰红外线。

“冷藏库？你疯了？”冷藏库里顶天儿也只有几摄氏度，敖丙摸了摸他的手，冰冷的，他想替哪吒暖一暖，哪吒却说凉，把手抽了回去。敖丙转念一想，又问，“你怎么知道我进了医院？”

哪吒顿了顿，有点难堪似的，“我虽然进去了，外头还是有人脉的……我找了个人，住在你们家隔壁。”

敖丙愣了愣，回想起来，前几个月隔壁确实新搬进个学生模样的人，只是他这里愁云惨雾，全然没放在心上。

敖丙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会子，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你这叫非法监视。”

哪吒头还埋在被子里，笑了一下，“我对你做过的非法的事情还少吗？”他仰起头，漆黑的眼睛里有晃动的光，“我一直在想，你要是没遇见过我，是不是人生会好过很多？”

敖丙窒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脸，“不是的。”

哪吒把脸颊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像只等人抚慰的猫，“我很抱歉。”

敖丙笑了笑，能听到高高在上的太子爷说一声抱歉，他这也算是圆满了吧？

“敖丙，”他凑过来，温存地在他唇上啄一下，“你不要带他来见我、自己也不要来。我不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人会动心思。我安排了雷震子在你身边，他是个靠得住的。我会安安分分地过完这七年，你等我出来。”

那触感再熟悉不过，是哪吒的吻。敖丙低低地嗯了一声，而后想到什么，捧着他的脸叫他离远一些，“你现在这样儿越狱就很不安分。”

哪吒笑了一下，偏过头，在那掌心里啧啧地吻，“我一听到你有事，哪里还安分得住，下不为例。”他隔着衣物摸了摸敖丙的肚子，故作凶狠，“喂，你不要折腾我老婆，听到了吗？”

起先没有音讯。而后渐渐地能感受到沉甸甸的分量，是一个懒洋洋的回应，顶在他掌心里。两个人都始料未及，噗嗤一声笑开了。可再逗弄，这祖宗却怎么也不肯回应了。

“敖丙，”他静静看他，沉沉的眼眸，深邃如东海汤汤的水，“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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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越狱那个地方。。我瞎写的啊！！！别当真啊！！图个乐呵就行了！！忘记是从哪个剧里看来的了，就有这样一个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