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丹桂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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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丹桂飘香。
傍晚山下锣鼓喧天,哗声连连,人们张罗着中秋的夜市与晚会,空气中充盈着桂花糕和糖画的甜味儿,油纸包着的月饼和滴蜜的红柚屯在街边。城内长街满眼是红灯笼小泥人花面具,土色的城隍庙里香火不断;城外小道行人客者步履匆匆,路边的茶摊叫卖红豆汤圆的吆喝却是没停;居于深山的奇英府,虽是常年受明日青天滋养,却因门内子弟归家团圆而显得几丝寥落与冷清。
引玉收起看了一个上午的书卷,揉了揉眉心,刚想关上下午打开通风的窗,却发现自家师弟权一真正挂在窗台上半睡不睡,痴痴地望着自己。
引玉一惊:“一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权一真像半梦半醒间喊回了魂,一个激灵道:“没多久啊……师兄要关窗了?今晚的月亮不看吗?”
“不了。”引玉见少年懵懵懂懂讨人怜爱,心内郁结之事也不由得放下了一大半,连语气都放缓了好些,“夜里风大,冷。”
权一真急忙道:“那、师兄连我也不看了吗?”
见权一真着急,引玉倒是忍俊不禁:“你有什么好看的?”
“不是的……”权一真绞着自己的袖角,眼神畏缩着不敢看引玉,“师兄忘了吗?今天、今天是我……”
“是你生辰。”引玉温声细语带着笑意,见毛头小子六神无主的样子讨喜,不由得往窗外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手,一弹权一真光溜溜的额头,“是了,虽然一真看起来不过舞象之初,但岁月如梭,再过几年也是要成年了,该取字立冠了。”
“师兄会给我取字立冠吗?”权一真问道。
“当然是师父给你筹备,这事怎么能轮到我?”引玉揉了揉权一真脑袋,微笑道,“只不过生辰礼我还是给你备着了,你在这等一下。”
引玉转身回房,从书柜顶上抽出一暗金绸缎包着的三寸长刀。他刚要回窗边却和偷偷跟进来的权一真撞了个满怀。电光石火间,唐刀坠地,漏出了金布包裹下繁复的花纹。
“……一真?我不是让你在窗边等着吗?”引玉一惊,“师兄还生着病,会传染你的。”
权一真弯下腰捡起唐刀,眼里像缀满了星星:“师兄,我好喜欢这把刀!”
引玉拿过书桌旁的茶水一饮压惊,暗思自己平时按理吃药,应已能把坤息收敛自如,只好强装镇定道:“喜欢就好。这是上次师兄下山找名匠铸的,以后你下山行侠仗义总要用到。我赠刀于你,是想让你明白你长大了。你有份责任,要懂得分寸。不要动不动就打架,知道吗?”
权一真乖巧听着引玉训话,突然道:“师兄,结契是什么?”
引玉吓得喷茶:“咳!你从哪听来这词?”
“上次书馆先生和我说的啊……他说等我长大,懂得责任……”权一真乖乖回道,“就可以和心悦之人结契。”
引玉虽对自己转性地坤而心中苦涩,但还是被权一真少年怀春似的神情给逗笑了:“看来,一真是有心悦之人?”
权一真脸一红,盯着引玉结结巴巴:“有、有的。只是……”
“害羞了?是哪家姑娘有这么大本事?”引玉见他面颊通红,越发觉得有趣。他笑着侧过脸,指指自己耳朵:“你小声告诉师兄,师兄帮你说媒。”
“师兄……”权一真声若蚊呐,脸红至耳廓,“我、我有点热。”
不知为何,狭小的房里莫名多出了一种气味,宛如干柴烈火熊熊燃烧。引玉一时被呛,咳着咳着便软了身子,半身栽倒趴在桌子上。
权一真手足无措:“师兄!你没事吧?”
引玉勉强撑起身子,似难呼出气来。他伸出手一掌权一真额头温度,低喃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会平白无故发热?”
“我也不知道……”权一真茫然道,吐字断续,满面红透,似有何事耻于开口,“师兄,我难受……”
引玉见权一真面色窘迫捂着小腹,心中一凉,模糊猜到了些什么,暗道大事不好:“一、一真,你别慌,你这是在……转性。”说着说着,引玉的脸也不自觉红了起来:“转性同时会、会伴有第一次情热。你冷静片刻,我去给你煮些药汤喝。”
权一真满头大汗一脸无辜:“师兄,我该怎么冷静?”
“静坐,默背《清心经》!”引玉也手忙脚乱,一边将师父留给他的慎清丸胡捣研磨着一边倒上热水,刚把药粉倒入热汤中,腰腹间却缠上了一双常年习武的手。
权一真的个头恰好能让他靠上师兄的肩头,他埋首紧贴着引玉的衣领,两手却不安地躁动着,闷声道:“师兄,我头晕。”
引玉柔声安慰,一心忙着煮药而忽视了师弟的上下其手:“没事的,一真,你先放开我……”
“不。”权一真难受得轻声喘气,“我一放开师兄,师兄就会把我锁在窗户外面。师兄……”
“不会的。我不会把一真锁在外面的。”引玉拍拍一真的胳膊安抚道,一触却皆是滚烫。屋内呛鼻的松木燃烧味刺得引玉腿软,他几乎被权一真搂在了怀里。就在这燥热难耐之刻,引玉忽感下身一凉,亵裤坠地,身后一温热物什紧紧抵在了引玉腿间。引玉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一真?”
“师兄……我难受。”权一真话带哭腔,“帮帮我。”说罢便拉过师兄的手往自己肿胀的身下按。只听两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引玉更是打了个哆嗦:“一真,你不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要结契。”权一真的低喘粗重了些许,“要和师兄结契。”说着猛地一挺胯将师兄紧紧压在桌边,两手胡乱摸着师兄的身子。
千钧一发之刻,引玉心乱如麻,脑内却灵光一现:“等等!一真,你知道结契吗?”
权一真身形一顿,委屈道:“不知……师兄……”
引玉深吸一口气,似鼓足了勇气:“一真。你别心急,师兄来教你。”他反手勾上权一真脖颈,边安抚着边勉强转过身子,诱哄道:“来,你先把药喝了。”
然而权一真毛茸茸的脑袋靠在引玉颈窝附近,毫不遮掩的喘息令引玉面红耳赤。饱受情欲折磨的少年低低呜咽着,意乱情迷中只在寻别人的唇,而对药碗一避再避。
引玉见权一真精神恍惚,没了办法,心急如焚下他饮下一大口汤药应了权一真急迫的吻。
权一真懵懵懂懂摸摸索索,刚翘开师兄的牙关,齿间便漫延了药汤的苦味。艰涩之味使他有了片刻的清醒,但一见引玉一脸惊慌,单薄前襟被药汤浸透而模糊露出的肌理身线,都似又让他入了魔障:“……师兄。教我。”不像平时清朗的声音,他低声唤着,情热的暗眸似要将他的师兄拆吃入腹。
“一真?”引玉被微抬起半坐在桌上,他双腿又麻又软失了知觉,见一真情热煎熬,终是不忍,干脆闭眼道,“你把你的……,放我腿间。”
听了师兄的话, 权一真不解,久久未反应过来。引玉脸都快红熟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咬牙解了权一真的亵裤,掏出那肉棒胡乱撸弄了几下,颤着手将那火热按向了自己麻木的腿间。
权一真微微一愣,随即顿悟般俯身搂紧师兄的双腿冲撞了起来。引玉一手遮面,一手撑着一真的胳膊,他颤抖着接受师弟的一次次撞击,眼角和耳尖都泛起了浅淡的红色,激烈又败德的性事让他羞愧交加。
不知过了多久,权一真意识逐渐清明,却本能般地细嗅着师兄的后颈不断轻啄。引玉猛地惊醒,挣扎着伸出手拉过权一真的衣领,费力地起身吻上了权一真。权一真对索吻的师兄心花怒放,俯身又是几番缠绵悱恻。
意识模糊间,引玉看见屋外的圆月,温润如玉斜挂天际,却又好似贴在权一真的耳廓边。视线朦胧时,而又依稀听见师弟欣喜问道:“师兄?师兄?我们结契了嘛?”
但当昏昏欲睡之刻,万物混沌,引玉只闻到了一阵,极为浅淡的,甘霖后的湿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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