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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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都在默默发生着改变。每周教室座位的轮换让风雯和江尔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在不断靠近黑板，而江尔则越来越隐匿于众人之后。这样她无法看到好友脸上的表情，更不能推断出这个似乎和自己父亲有着非同寻常关系的同龄少女，到底在内心隐瞒了什么秘密。

那让风雯不安，猜忌、并且总是容易往很不好的事态发展联想。她担心她的父亲会抛弃她，选择另一个美貌动人的女孩儿，作为她更优质的替代品。

对于这些忧虑风雯渐渐变得有些难以忍受，然而终究都只是猜想而已。她还不知道事实是否真的如自己料想的那样，自己最亲近的两个人联合起来背叛和欺瞒了她——

她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呢？

除了亲眼看到那一切的发生，似乎也别的办法可以证明。

可是她想要看到吗。

故作平静地等到又一个周三，风雯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还是江尔真的表现出了和平时不同的心情。她在莫名地期待什么，那让她面色红润、眼瞳发光，看向风雯时神情也比之前的任何一次还要柔和。像是心怀歉意。

一想到这里风雯的胸口就控制不住地沉重又快速地跳动了几次，她的担心似乎正在变成事实。

可她仍然怀着一丝毫无用处的侥幸心理：或许……这只是她的多疑。是她幻想太多，因为她太怕失去她的父亲。她一直以来其实都在心里压抑着这样的担忧、恐惧，那就是自己仍有可能变成孤身一人。会没人爱护她，也没人记得她，她会又一次被留在令人窒息的、家徒四壁的空房间里，无论怎么呼唤也没有人回应。

只是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夺走她的父亲都可以，唯独江尔不行。

因为她们都是一样的。

所以她的父亲只能从中选择一个人的身体。

这个下午天黑得异常早，不是什么意味良好的预示。其实并没有入夜，只是乌云挡住了太阳，并且还在不断变得密集。走出校门口时远处楼宇的房顶之间正好漏下一道纤细刺眼的闪电，几秒后雷声翻覆轰鸣，人群中传来惊呼声，邻班的女生挽着她的手臂询问：“风雯？还好吧？手好凉。”

她其实还没有决定今天要不要先回家，但是沉闷的雷鸣让她一下子大脑空白：“……没事。”

另一个朋友看到她有些不安的神情又关切地握住她的手：“你怕打雷吗？”

“……”风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以往的雷暴雨一般发生在夜晚，会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只是下雨还好，如果电闪雷鸣一直不停，她会觉得心里很慌，无法入睡。

这时候只能跑去爸爸的房间，贴在他的怀里……或者只是躺在他的身边也好。因为一个人的话，会觉得这种喧闹又似乎不会停止的极端天气，有些难以承受。

而她现在就是一个人。

女生们挤在出租车里吵吵闹闹地到达了几条街以外的商场，雨刚开始落下来，还不算大，但感受到降温的女孩儿们还是想先买热饮暖手。

“风雯你要喝什么？”

身边人突然转身的询问让本来心不在焉的风雯又恍惚地收到了惊吓，同伴忍俊不禁地接着问到：“还在害怕吗——已经没有打雷了啊？”

风雯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她们一起走进咖啡厅：“……热可可就好。”

“这么大的雨……先送你回家吧？”

没有带伞的江尔把书包举在头顶一路跑到了这里，却在刚刚进门后就听到情人这样推辞般的拒绝。

“……为什么？”她站在玄关有些不解地看着潘林越在客厅里不断走动和收拾东西，意识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后又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怎么了吗？”

穿上外套的潘林越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最后还是走向阳台准备拿上眼镜：“……没怎么。”

的确并没有发生任何事，但这样的天气让他没来由地有些担心。

“林越……”江尔在他身后牵住他的手指。

他有些焦躁地转过身，刚想开口让她听话些跟他一起回去时江尔突然搂着他的脖颈把唇瓣倾压上了他的嘴唇。

“……”有些湿润的花瓣般的触感。少女身上独特的芳香。潘林越握着她的细腰渐渐地也平静下来，江尔的要求他无法拒绝。

把他推到画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后，江尔解开他的皮带拉下裤链，手心握着他热胀的器官抚摸着，然后张开双腿坐在了他的胯间。她摇头把被雨淋湿了一点的长发甩到肩后，捧着身前男人的脸颊低头把柔软舌尖滑进他的唇舌间缠绵。身下潮热的触感逐渐汹涌，她鲜润的双唇也渐渐张开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呻吟。

窗外雨势瓢泼如洗，树木被风裹挟，狼藉地飘摇晃荡。室内却仍然温暖，灯光明亮、莹黄，把人的皮肤也照得通透。潘林越拉下她的衣袖和领口吸啜她柔嫩娇艳的乳尖，江尔捧着他的后脑勺，跟随他挺身的动作向下吞没，被撑满的花穴阵阵收缩地绞紧，她仰起纤细脖颈的灼热呼吸也跟着变得迷乱。

“再用力点……”江尔把他搂抱在胸前喘息着要求。

潘林越轻咬着她的‌‍乳‍‌房‍‎，听到她的话后又抱起她的身体把她压到在了桌面上。江尔下意识抬起双腿分开环绕住他的腰，潘林越握住她的腿根挺入紧穴更深处搅动‌‌抽‍‌‍‎插‌‍‍‎‎，江尔腰身一颤地抓住他的手臂，呻吟细碎，眼眸里也水汽氤氲。

就在这时候玄关的前门开了。

在听到那人走进来的脚步声时潘林越和江尔都呼吸停滞地一动不动，躺在男人身下的江尔一瞬间脸色煞白，潘林越不敢回头或者转身，只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开口低声呼唤了一句：“雯雯……？”平静嗓音少见地有些颤抖。

但没人回应他。片刻针扎般的沉默后客厅里传来女孩儿跑走的声音。潘林越这时慌乱了：“…雯雯——！”

他抛下江尔，狼狈而匆忙地穿好裤子后就握着桌上的车钥匙和眼镜跟着追了出去。

那是他的女儿——逃走的，被他赶跑的。一个人冲入了这场几乎阻挡人视线的大雨，只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融入了白茫茫的雨幕里消失不见。

潘林越也没有带伞，短暂的呆滞和思考后就又回到自家的庭院打开了车门。他必须找到他的女儿。

剩下身体和心绪都还是一片凌乱的江尔沉默地坐在冷却的桌面上，缓缓地理好衣服后，就放下白皙泛红的脚尖踩着地板，小心翼翼地穿上了裙子。

和别的家长一样，潘林越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离家出走后会去往哪里。只是大概的方向还是可以猜出来的，这个乡镇不大，能让身无分文的少女躲避大雨的地方也屈指可数。潘林越可以开着车一处一处地找。

风雯拒接他的电话，看样子是已经把他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快开到小镇出城的大路时潘林越终于放弃从容地把车停在了路边，最后一次拨打了女儿的号码。如果这次依然不能接通，他会选择报警。

万幸的是漫长的响铃之后风雯终于接了。他几乎是如释重负的：“雯雯……！”沉稳声线莫名有些颤抖，“你在哪儿……”他看着挡风玻璃上不断摇晃的雨刮器，“——爸爸马上来接你。”

她一个女孩儿，这么大的雨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这么长时间，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危险。何况风雯也并不是那么胆大或者独立的孩子，尤其在今天这样的天气，她害怕打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哽咽着回他到：“东南……立交桥这里。”

潘林越立刻握着操纵杆换了档：“——等着我。雯雯……”他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爸爸马上就过来。”

只是从路边走到桥下的短短一段路，潘林越的肩膀和后背就淋湿了一大片。只穿着白色的校服短袖的风雯近乎全身湿透地站在立交桥下的一根巨大的桥柱旁，漆黑的柔发还在不断往下滴水。潘林越看得心口发疼，第一件事就是脱下自己的夹克披在了风雯的肩膀上。但风雯下一秒就抬手把夹克脱掉在地面，拒绝接受他的讨好。

“……”潘林越只是内疚地看着她，“雯雯……”

他知道她有一切权利和理由生气，并且他也不打算为自己辩护。只是他担心他的女儿躲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之前还淋了这么久的雨，不赶紧捂热身子的话可能会着凉。

但风雯只是看着他胸前那颗只扣进去了一半的衬衫纽扣，一句话也不回答。

他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早就已经长大了。少女玲珑的身体线条，还有她逐渐成熟的五官，是在离他越来越近还是越来越远？他不知道。

纯棉的布料被雨打湿后就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何况还是白色的，质地几乎透明。潘林越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扰乱心神的事情，但风雯接着就拉过了他的手掌、放在自己柔软的胸前。隔着湿透的衣服，让他温热地抚摸自己年轻幼嫩的‌‍乳‍‌房‍‎。潘林越一下子怔住了。

“……爸爸，”风雯的哭腔比电话里听来更清晰，也更明显，“只爱我不行吗……？”

她眼睛里盈着泪水语声颤抖地哀求和质问她的父亲，她的情人：“……只爱我不够吗？”

潘林越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塞着，说不出话。风雯拉起衣服下摆握着他的手直接触摸上肌肤细嫩的胸部，现在是她在讨好他。

“我要怎么样……爸爸才能只爱我呢？”眼泪流下她圆润的眼睛，潘林越想收回手时却又被她紧紧地拉住，让他的手掌更用力地按压在自己柔嫩的‌‍乳‍‌房‍‎之间。她像是因为冷而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把第一次给你的时候我才、”她没有把话说完就咬着嘴唇轻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拉住男人手腕的手指微微放松后又重新握紧，“……你就都忘了吗？”

潘林越终于抬起另一只手臂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没忘。”他低头在他的女孩儿耳边低沉但坚定地回答道。

“什么都没忘。”

靠在他胸前默默流着眼泪的风雯被他宽厚手掌抬起脸颊，潘林越目光怜爱地看着她，然后低头吻了吻她没有温度的嘴唇。

“我爱你。雯雯。”

迷路的少女抱着男人的身体两手抓紧了他后背的衣服。立交桥外仍是一片迷蒙大雨，两个人互相拥抱着取暖，身体在重叠的交缠中缓慢地下沉。

直到夜幕降临，这场大雨才慢慢停止，坐上回家的车座时，风雯已经疲惫不堪地睡了过去。潘林越安静地开车，鼻梁和太阳穴上都留下了眼镜纤细的凹痕。江尔大概已经回去了……他只在心里沉默地想到。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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