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年前写文废话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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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本想用尽浑身解数取悦对方,奈何想他想得心急如焚,几乎只顾得上一味凶猛地侵占,勾着洛基湿软的舌头不放,匆匆忙忙吸吮吞咽混在一起的津液,连牙齿都磕碰在一起,震得头皮发麻。较为粗糙的手指从后颈滑到喉结摩挲着,借着毛衣v领的便利一路小心翼翼地向下探进,若有若无地擦过洛基的锁骨,下一秒火热的掌心便紧紧贴上带着薄汗的皮肤。
怀中的黑发青年被他翻过身按在门板上继续亲吻,撩拨的动作更加放肆。不经情事的艺术生快要招架不住地失了力气,只能揪着对方的衬衫衣领,靠后背与门板的摩擦徒劳地支撑着自己。直到洛基本能地解开索尔领口的一颗扣子,而男人的金色脑袋已经移到耳根和颈侧用力吮吻留下潮热的痕迹,直到牛仔裤后缘被有技巧地勾紧时,他才意识到事态即将一发不可收拾。
“克、克里斯……”插进索尔后脑发间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拉住他的金色发丝努力拽开,艺术生口中却叫出他前男友的名字。
对方似乎是有些不满,狠狠咬了一口正在埋头舔吮的喉管皮肤,声音嘶哑得可怕,“索尔。”
“克里斯。”洛基张大嘴用力喘息,揉着湿漉漉的绿眼睛试图尽量恢复清明,缓过神后闭上眼叹气,“一进这鬼地方你就成了克里斯。”
索尔不陪客户的时候曾经在业余车手的挑战榜上留下克里斯的名字,不难想到洛基在刚刚登记双人记录的时候一定认出了他在单圈计时旁留下的笔迹,——他的那些应酬对象必然不愿在墙上找到自家乙方的大名。
更何况他的一切冲动与激情在赛场上下从来不加掩饰,而且洛基从来对这样的男人喜欢得要命。
“看着我,洛基。”上班族从半个身子压进对方的姿势中后撤半步,捧着艺术生双眼紧闭的脸颊。在额头相触的近距离,索尔甚至能真切地感觉到洛基每一丝颤抖的呼吸。
他们仍然渴望着彼此,这让他高兴得头脑发昏。
“睁开眼睛,看着我,求你。”男人的语气温柔而不容抗拒。
“我以为我们早就分手了。”洛基没有睁开眼睛,但睫毛的翕动已经出卖了他的紧张,“在克制这方面,我可比你更像个成年人。”
“都是我的错,……它超出了我的想象。”索尔仓促地松开对方,突然双手尴尬得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虚括在洛基的腰侧,恍惚间方才纤细紧实的触感在掌中跃动。
纵横商场的某位中产阶级很显然没有经历过情感的失控,艺术生对此的敏感程度又超出旁人。与音乐同行多年,被琴曲或悲怆绝望,或高昂疯狂的情绪感染而失声哭泣时,洛基从来都避开家人,一是因为不想徒增没必要的同情与忧虑,二是安慰真的毫无用处,他们无法从根本上理解一个人的确有能力独自把一塌糊涂的心情慢慢收敛起来。
当下手足无措的索尔看上去就像个被噎住的孩子,一直以来不知如何处理莫测的感情,更无门倾诉,只能让他努力往兄长的角色靠拢。但索尔却又无法把握正确的界限,加上被赛车速度刺激得头脑发热一时冲动,态度反复无常得像个神经病一样。
如果他真的轻易罢休,洛基倒觉得自己五个月前看错了人。
擅长在琴板上打节奏的手给了上班族一个利落的耳光,打脸的声音清晰地回响在不大的更衣室里。
“你才蠢得超出了我的预料,”艺术生试着拂去手掌上火辣辣的疼痛,从金发男人和冰冷的门板之间退了出来,拇指和食指捻在索尔的面前比划,“你的想象就这么浅薄的一点?”
“那你能想象不得不爱上一个连拍子都打不对的音痴是什么感觉吗?你又能想象,打消自己悖德的妄想有多折磨人心?”
“你接下来想做什么,和我谈恋爱、上床?或者趁着你的狂热劲,就地把我干脆利落地办了?”
这一巴掌的力度毫不留情,以至于索尔在听到一连串质问的时候脑子仍有些发懵,只有按住对方的肩膀权当抚慰,直到洛基的下一句话说出口,才僵直了动作。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论爱情,”艺术生抱着双臂不怒反笑,逆着身高差紧紧逼视着男人。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索尔表现出商场上他所厌恶的巧舌如簧,这样一来他的放弃就能多一个理由,“索尔·奥丁森,我的亲哥哥?”
他的小男友,他的弟弟,他的洛基。难得坦率的每个字眼,都像是把跳动的心脏攥在手里给他看,同样血淋淋的拒绝也清清楚楚。
“我要真如同你所说的那样浅薄,今天早上你就已经下不来床了。”索尔一拳打在洛基脸侧的柜门,发出惊人的闷响。凹凸不平的纹路似乎因过力把指节蹭破了皮,他倾身过去想要继续那个亲吻,却因为洛基一脸“放马过来”的怒意而稍显迟疑。
艺术生被他吓了一跳,用凶狠的瞪视极力掩饰自己的惊魂未定。然而下一刻某种不明飞行物从索尔身后直直打来,穿过两人腿间击中门板,震得他后背发麻。
兄弟俩同时看向门口,一个衬衫皱皱巴巴面色不悦,另一个脖子上带着一片新鲜的吻痕,凶恶的神情愈发显得外强中干。
俱乐部的女老板,那个在前台接待他们的黑发女人,正倚着门框,懒散地把玩手里另一只合金指虎,“基佬打架,不如上场子里一决高下。”
索尔刚想狡辩这是微不足道的家事,洛基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和门板之间逃了出去,戴上了蜘蛛侠图案的头盔。
“奉陪到底。”既然理说不清楚,再来一局也不是不可以。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轻车熟路的洛基果断回绝了索尔习惯性殷勤的亲自检查,转而把任务交给了起点的工作人员,并在绿旗出现的一瞬间敏捷地踩出油门飞了出去。
先行的优势被稳卡中间道位的姿态充分发挥出来,尽管心跳速度已经快要超出了洛基能够承受的范围,把握方向盘的手也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偶尔发力不稳,但是黑绿色的赛车在弯道上的表现也非常稳定,只有几次后轮被身侧极速追赶的雷神赛车擦碰到。
方格旗挥动的最后一圈,又是快要到达上次单人车殒命的蛇形弯末尾的时候,道路因为前方接近终点的直线而比之前宽阔,洛基曾凭此地利险些成功自救,但这也是索尔最后一次超车的好机会。金红赛车卡着赛道边缘漂移出漂亮的弧线,不管前方弯道仍然曲折就一脚油门到底,悍然冲在洛基的内侧占位。
他到底在执着些什么?这种速度明显不能离弯心太近,说不定会漂过头冲到墙上。艺术生顾不上疑惑,调动车头紧紧贴在索尔车边,尽力把他的速度压下来稳住。车身刮擦的嘈杂声响混合着发动机几乎不堪重负的呻吟穿过头盔,钻进艺术生的耳朵,让他也把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
这可真是糟糕的音乐,洛基皱着鼻子把方向盘直打到底,在离心力几乎拴不住两人的时候少有用力地踩下刹车,勉勉强强在一阵疯狂胡漂之后,把半个车头陷进障碍物的骚包赛车制服在弯道的出口。他吹了一声口哨,想要重新启动一走了之,却发现自己的右后轮也不幸被卡住,愤愤地把水箱拍得差点倾倒。
没有跑完全程,但单圈都打破了业余榜上“克里斯”留下的辉煌纪录。
女老板笑盈盈地多收了一笔场地维护费用,请他们在成绩单上签名留念。
潦草写下“汤姆”和“克里斯”的两人一路都没再说话。
上班族打开天窗把车内的汽油味儿交换出去,在红灯的间隙瞟了一眼窝在副驾假寐的洛基。
瓦尔基里说得没错,也只有场子里才允许他们放纵地决出高低,出了车场他们什么都不是。不是可以纵情地碰撞头盔权当亲吻的克里斯和汤姆,而是索尔和洛基。
他也什么都不是。他们是亲兄弟。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没法安分守己地做一名合格的兄长。
现在对双方最好的选择就是想方设法地分开一阵子。索尔扳着手指头算了算自己可怜的带薪休假时限,把主意打到了洛基身上,“你们乐团寒假的加训,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波澜不惊的语气往往更容易打破僵局。
驾驶卡丁车的失重感还残余在身上,拐过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两人都在心里隐约地觉得不够过瘾。
“嗯,”洛基想要触碰嘴唇的手顿了顿,转而捂住眼睛。
逼停索尔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景物因为过速而模糊,而握紧方向盘的手指直到现在都还僵得发痛。而他现在仍然想念那个热情似火的吻。
“我不适合开车,容易出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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