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极必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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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雁庄雁!我刚从我爸那儿听说了一个绝密消息,听不听?”周齐乐兴冲冲地赶回实验室,对面前的庄雁卖关子。他能感觉好友最近的低气压,有了新消息第一时间特意分享给他,顺便调节一下实验室的气氛。
可惜庄雁并不上钩,他坐在自己位置上,手上的动作没停,仅仅只开口:“什么?”周齐乐被这一点也不疑惑的语气弄得泄气,他找了把椅子坐在庄雁身边,压低声音告诉他:“你知道么,我爸告诉我,最近新上任了一个A级指挥官。”
庄雁拿试管的手停下,将它们放置妥当后撩起眼皮看了周齐乐一眼,似乎在确认这个消息的准确性。周齐乐竖起四根手指:“我发誓,消息千真万确,而且……据说年龄和咱们差不多大呢。”
“这么年轻的A级指挥官?”庄雁半信半疑,“怎么在学校里没听人说过这回事?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点。”周齐乐见庄雁总算开了话匣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对啊,按理来说不是应该从咱们这开始挑选吗,怎么还能破例?”
但他随即释怀:“其实按高层的意思来说也很正常,毕竟这么多年没再出过A级,上面的人肯定急死了。”
A级,庄雁在心里咂摸,离上一个A级确实是很长时间了,上一个……还是他无比熟悉的人,楚叔叔。
想到楚叔叔,庄雁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楚念楠,这是他消失的第四年。庄雁嘴角扯出一个笑,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这个人就离开这么久了,可一想到他,庄雁心里还是堵得慌。
周齐乐正好把实验报告写好,叫上准备去换衣服的庄雁:“哎,正好到饭点,一起去吃饭吧。”
周齐乐以为,庄雁是因为在实验室待得太久而感染上那里的冷气,可没想到捧着热乎乎的汤时庄雁还是一副“我是冰山生人勿进”的样子,他耐不住性子,呼机及时地来了消息,周齐乐一看,兴奋地冲庄雁说:“庄雁,快看啊,你又是这次指挥官笔试的第一名。”
庄雁同时也接到了消息,他的表情总算轻松下来,淡淡地应了一声:“看到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周齐乐见状,庄雁的神情让他立马想到了另一个人,他没过脑子便开了口全给说出来:“庄雁啊,你这样子真的很像咱们高中时候的一个同学,楚念楠?是叫这个吧,你现在简直就像他的翻版嘛,我记得你高中时挺活泼开朗的啊……噢对了,当时总考年级第一的人也是他吧。”
“咚”地一声打断了周齐乐的回忆,他看着对面的庄雁一口气把汤喝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吃完了吗?吃完咱们就走吧,你最近是太闲了,下一周小组任务让你全程跟进实验。”
周齐乐欲哭无泪,把碗里最后两块小排骨塞进嘴里,拼命跟上庄雁的脚步:“哎庄雁,等等我啊,也不知道是哪句话冒犯到了真是的……”
实验结束后,庄雁也没有再待在实验室的必要,他的目标和出路早已经很清楚,毕业之后他便可以直接进入编制内部,成为众多基础指挥官中的一员,为了那稀有的升级名额拼尽全力,尝遍竞争的滋味。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回了一趟家,他心里清楚,楚叔叔的忌日又快到了。
这么几年回家的路还是没怎么变,庄雁坐在车上,看着路边飞快移动的树木,还有零星在街上走动的学生,校服虽然做了很大改动,不过那熟悉的校徽还是非常醒目,是他梦里时光的主要背景。
他推开家门,遇到准备去花园浇花的庄皓,他停下脚步:“爸。”
庄皓也点点头,他知道庄雁回来的原因,并未多说:“回来就好,休息一会准备吃饭了。”
沉默地吃完晚餐,庄雁照例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像小时候一样坐在窗边,看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就连月亮都还没出来。
他目无焦距地发呆了一会儿,从自己的抽屉最深处拿出来一个小箱子,他深吸一口气,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被他保管得妥贴的物品。
楚念楠给他擦汗的手帕,楚念楠给他频率最多的糖果,楚念楠无意间掉落的纽扣,还有他偷拍的楚念楠的照片。
庄雁从包装袋里拿出一颗糖果,放进嘴里,含了不到五秒钟便开始反胃给吐了出来,他想是不是小时候吃糖吃得太多,导致现在物极必反,甚至没法在口里待下等它融化的时间。
那楚念楠呢,是不是也是这样物极必反?如果太喜欢这个人的话,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庄雁没法回答自己,他捧着楚念楠的手帕神吸了一口气,可过了这么久,属于那个人的味道早已经消散,留下的只有庄雁自己家的洗衣液的残余。
他把脸埋进一方小小的手帕中,弓着身子倒在了床上,过了一会他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下身是无法忽视的挺立欲望。
他居然对着楚念楠的手帕硬了。
庄雁皱着眉缩紧双腿,这个感知让他既痛苦又欢愉。他试图让自己自然地将欲望消退,可楚念楠的手帕就像一个蛊,诱惑着,挑动着他的神经。
他一手握住自己的柱身,另一只手攥紧了楚念楠的手帕,说不清楚是想把它推开,还是握得更紧。
下身依旧滚烫地昂扬,好像在特意宣告这是因为谁而涌起蓬勃的欲望。庄雁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他只能加大力度上下摩擦,攒动,希望自己能赶紧射出来,他闭着眼睛试图逃避眼前的一切,脑海里却止不住地滚动播放一个人的身影,来来回回,好像是他即将高潮的催化剂。
庄雁最后挣扎着射出来,黏腻的液体洒在各个角落,连楚念楠的手帕也沾上了几滴,全都是庄雁的痕迹。
他的汗,他的精液,还有那一股因为自渎而散发出来的妖冶苦味,全沾在楚念楠的手帕上,庄雁清理的时候忍不住想,就算以后楚念楠想要,自己也没法再还给他了,这已经彻彻底底地被我占有了。
第二天清早庄雁和父亲在大门口相遇,他们向往常一样点点头,一起往墓园的方向走去。
等寻到那座没有具名的墓碑,父子俩不约而同地开始除草整理,忙活完,才稍微安下心来,与这位老朋友说上几句话。
庄雁看着父亲照例带了一瓶楚叔叔生前最喜欢喝的酒,不自觉联想到楚念楠最喜欢递给他的硬糖。庄皓把酒瓶打开,给两个人斟上满满当当一杯,把楚霖那杯缓缓洒在墓碑处,稍作停留,便将自己那杯闷入口中。
庄雁在酒香弥漫中对楚叔叔郑重地鞠躬,一下是为自己,一下是为楚念楠,他弯腰的时候在心里对楚霖说:楚叔叔,我今年还是没有楠楠的消息,首先给您赔个不是,我答应过您要保护他一辈子,可惜如今还在食言中。我代楠楠给您鞠躬,希望您不要介意,在那边一定要好好生活,您放心,我不会放弃继续找楠楠的,毕竟,他是我最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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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不到也见不到,小庄心里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