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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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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摩西,无法劈开海水,也看不到迦南。

-----正文-----

兰德尔在深渊中跋涉,他举目四望,翻涌的红色海水围绕着他。他不是摩西,无法劈开海水,也看不到迦南。

他哪儿也去不了。

猛然惊醒,屋内非常安静,只有被褥摩擦的声音。精灵伸出手抚上眼睛上的纱布,轻按了一下。

一双手忽然握紧了精灵僵住的手指,那手掌的温度似乎连通进他的心脏。

手忽然放开,一个声音含着歉意道:“抱歉是我唐突了,只是看到您醒来过于激动。”

原泽收回手后便盯着精灵,不敢做出更多的动作。

刚刚的冲动只是下意识。

在精灵昏睡的这段时间他了解到精灵身上各个部位的伤势……

他只是很担心精灵。

精灵安静的坐着,原泽看着他,尝试着张口。

“这里是敖龙族使者的公寓,您昏睡的这段时间都在这里接受治疗。”

精灵微微张口,嗓子却因许久未说过话而干哑。原泽眼疾手快,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水递给精灵。

精灵接过杯子,动作一顿,而后喝下。

“谢谢。”

“没关系的,不知您是否还记得我,我们在宴会上曾有一面之缘。”

精灵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摇晃着头,像是要把什么从记忆中剔除出去。原泽发现自己过于突兀且焦急,这样依旧会伤害还未从创伤中脱离的精灵。

“抱歉,我记不太清了。”没想到是精灵抢先道歉。

“这里很安全,您可以安心休养不用担心会遭到其他骚扰,”原泽有些自责,但依旧保持尊敬,“如果有需要,您可以随时叫我们。”

他接过杯子,试着将精灵的手放回被子,精灵没有任何反抗。

在他转身即将离开时,精灵突然开口。

“无论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都无所谓,我会全力配合并让您满足,我只想请求您一件事。”

“恳请您帮我找到我的弟弟。”

原泽攥紧拳头:“我们会尽力找到他使你们重逢,并且我真挚的希望您……”

“不要对这个世间失望。”

几日后,精灵已经可以站起,但被穿透的脚掌并不能支撑他长时间的行走,他经常做的便是坐在床边晒太阳,而后向帮助他生活的人询问关于委托的事件。

而现在令原泽纠结的是另一件事。

“呃啊……哈……”

那天他路过精灵房间时,听到了里面传出不和谐的喘息声,正想进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伤口开裂时,透过微微开启的门缝看到了令他愣住的画面。

精灵在被褥间蠕动,艰难的喘息着,他挣扎了一会儿,而后停止动作,自暴自弃的脱下了宽大睡衣下的‎‍内‎‌‍‌裤‎‍‎‍。性器颤颤巍巍的挺立着,顶端还冒出了水,似乎只要再碰几下就能射出来。可任凭精灵怎样撸动搓揉,那硬挺着的性器也没有一丝要释放的意思。

原泽只听到一声悲哀且绝望的低吼,便见精灵将手伸向自己身后。

说完那日所见,原泽红了脸。这种类似于窥探他人隐秘的小人行径,还是第一次发生在他身上。

虽然如此,原泽依旧皱着眉,担心道:“我感到他……很痛苦,要怎么才能帮他?”

“你不能帮他,”松子坚定的摇头,“如果你‘帮’了他,那与维尔纳那些人做的事本质上没有区别,甚至是趁人之危。”

“不是身体力行,我希望能有其他方式使他缓解这种被强制制造的‍‎‌性‌‎‍‎欲‍‎,”原泽道,“而被改造成只有作为承受者才能得到身体的安慰……他的内心也一直受着煎熬。”

“被监禁侮辱以及强制‌‎‌‍高‎‌‎潮‎‍‎所带来的身体与心理的伤害……”松子垂首思考着,“我会想办法的。”

原泽点点头,换了一件事情问道:“那他的家人呢?”

松子早已调查好一切,对答:“他的父亲自革新者闯入府邸便失踪了,或者说是消失,无论哪方都没有那个男人的消息。”

“而他的母亲,一个顽固且疯狂的女人,她在背后将护送她转移的小儿子连捅数刀,而后用手枪打爆了自己的头,听搜查的人说,那副场面简直就像用鲜血绘制的罗生门。”

“太疯狂了……”原泽眉间皱难以舒展,接着叹息。

“所以一直受到欺骗的兰德尔先生,在某些方面来说,也是幸运的,悲哀的幸运。”

“只是现在关于他弟弟的消息还太少,我们并不能清楚的知道到底是谁将兰德尔先生的弟弟藏起来。”

原泽有些惊讶的看着松子。

松子点头露出微笑:“我并没有说过,罗生门中没有人幸存——他的弟弟还活着。”

“搜查笔记中只记载了他母亲遗体的处理结果,对于他的弟弟描述却含糊其辞。”

松子望着原泽的眼睛:“我确定他的弟弟在某个地方存活。”

由于精灵无法视物,原泽安排负责照顾他的人总会在他外出时跟在他的身边,不过所谓出门,最远也只到公寓外部的园林。

一声奇怪的音调在不远处响起,精灵循声向那边走去。侍从见他的目的地是原泽附近,便安心的回头去准备夜里的营养食品。

直到精灵坐到身边,原泽才发现对方。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挠头笑道:“我太专注了。”

“是东方的乐器吗?”

原泽点头:“从前放羊时,便会拉起这琴。”

精灵忽然笑了:“我以为你的出身很高贵,不会做这些工作。”

“放羊是很有趣的事情,”原泽道,“我们那里对于阶层工作的分工没有太多规矩与贵贱之分。”

“我也想放羊。”

原泽扭头看向精灵,他嘴中说着愿想,仰着头,似乎在望着星空。

“你又有什么爱好?”原泽随口问着。

他看着精灵好似入迷,双眼上的绷带因为侍从的勤加更换下一尘不染,甚至有股淡淡的清香。

他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即将要抚上绷带的一块边角。

“是油画吧。”

手在还有一点便能触碰到精灵时,僵直在半空。

“我的油画老师是神学院的肯特尔先生,他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老师,经常到我们家做客。”精灵歪着头,似乎在回忆。

“如果你可以去我家,地下一层第二间房里面保存着我画的油画,欢迎欣赏拙作——如果它们还在。”

原泽并不知道自己如何说或如何去做,因为他听侍者报告过,夜里的精灵有时会难以入眠,他用枕头蒙住自己的眼睛,仿佛梦中挖眼的痛苦会回转千次百次,直到他的生命结束。

你应该带他去人更多,更热闹的地方看看。松子这么向原泽建议。

“神学院的学生两天以后会举办一场音乐会,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与我一同前去?”原泽为精灵倒着茶问道。

这段日子里精灵热衷于尝试各种他从东方带来的新鲜事物,而这种初尝微苦的饮品看起来很合精灵的心意。

“非常荣幸。”精灵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露出一个微笑,他似乎已经逐渐接受了这种生活,并愿意给予原泽信任。

侍者将领结工整的打在内衬上,他满意的看了看,对精灵说道:“很完美。”

精灵微笑以对,同时整理着袖口与手套。他眼上的绷带被与礼帽一体面具遮住,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原泽在外面问道:“先生,你们准备好了吗?”

推开门,原泽视线牢牢的钉在精灵的身上。

“已经可以走了。”精灵向奥拉恭敬的行礼。

原泽仿佛刚才缓过神,脸红着笑了笑,引着精灵向前走去。

音乐会是神学院主办,收入用于为云雾街流浪的孩子缴纳学费,使他们可以同贵族孩子一样进行学习。

“我去一趟洗手间。”音乐会休息的间隙,精灵起身向原泽道。

敖龙正要起身相陪,却被手杖阻止。

精灵笑道:“我从前也是神学院的学生……也请您相信我。”

原泽伸手握了握他扶杖的手:“抓紧时间,注意安全。”

即便隔着手套,掌心的热度似乎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灼烧着他的心。

精灵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非常开心,他想要洗手,却在褪去手套时意外将立在一旁的手杖碰倒。他只得俯身缓缓在地面上摸索。

“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一个温和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在这个以精灵族为主体的国度,遇到同族的概率其实并不小。只是在难以磨灭的气度与优雅下,埃德蒙福只能选择折服。

眼睛出了些问题的同族在获得帮助后体现出了极佳的教养,并委托他在一刻钟后向来时同行的同伴告别。然而那名敖龙族在听后所露出不善的面色与迅速离去的行为令他不免有些担心。只是他又要去担心什么呢?只是萍水相逢而已,转眼便忘了。

“先生,真是好久不见。”猫魅族习惯性的想抬手行礼,却在看到精灵脸上的面具时想起他已经没有了双眼。

没有回应的付出,即便只是一个抬手,他也不会去做。猫魅的身子陷入皮椅,上下打量着精灵。

能猜到这场慈善音乐会是猫魅族牵头举办,而在其间通过侍者找到他,那么精灵来到这里所为何事,二人都心知肚明。但看着精灵逐渐失去血色的嘴唇,维尔纳捏着下巴想,他还是非常害怕这里,这个让他的身体与人格被碾碎,又令他失去双眼的地方。

所以,他并没有完全信任那位希望能帮助他的敖龙族。

或者说,他已经失去相信他人的能力。

“那么我们开门见山吧,”维尔纳十指交叉,双腿交叠,调整成一个非常舒适的姿势,“你的弟弟的确在这里。”

精灵身体猛的一震,内心只余狂喜。父母的情状他不愿,也没有心力去想,当他从原泽处听到弟弟还活着的可能时,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见到他,只要能见到他。

“我要怎样,才能见到他?”精灵颤抖着开口。

“我们之前有着很愉快的肉体交流,我希望这次可以与之前不一样,能更加愉悦一些。”

“你主动,与我做爱。”

做爱,不是之前的下药求欢,暴力疼痛,而是有回应,建立在双方肉体上的欢愉。

而精神上的交流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存在的。

精灵仿佛听到了琴声,他猛然回头。

什么也没有,是幻觉。

但那乐器发出的声音是那么苍凉,果然啊,是草原上的乐器。

好像在某个一如往常噩梦缠身的夜里,半梦半醒间,有人伏在床边轻吻他的面庞,安抚他的惊慌,对他说,一起活下去。

精灵扯下自己的领结,甩在地上,向着猫魅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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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少了一章orz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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