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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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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发展

-----正文-----

公司请假一段时间,发现难得进来位有着显著异血特征的新人,不知不觉已经到可以普遍接受异血人类到私人商业企业的程度了,进步的速度意外很快,可能也是为了给公司吸引更多人才吧,所以异血才来的比往常要早得多。

这位新人要做的事情不是很差,也不是很高水平,处在明显被照顾但是不能照顾的太明显的状态,职称一般,上不上进是一回事,如果他一直不温不火,那也会找个理由给他个差不多的职位,毕竟代表整个社会对他们的容纳度,谁也不敢说,在和平的大趋势下,做相反的事情。

当然大家对个例没有多少嫉妒心,只是淡定的接受了特殊照顾,只是一种规律罢了,这位第一次进入私人公司工作的异血肯定会备受关注,甚至当做社会调查案例来研究,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的那些又不会一直受照顾。而且研究的话,说不定一半就停止了,考虑到异血人类在社会中的某些挂钩,调查的真实性也待商榷,并不是什么值得持续关注的事。

藤丸压根不关心这些,她满心都扑在自己因为请假而错过的工作上。

也不能说是堆积如山,只能发现自己在不知在不觉中跟世界脱轨了,周围的陌生因素让她很不安,所以整个上午都在低气压。

她因为家里的那位异血男人请假,是第一次。不能断言是最后一次。

好在最终挂水半天彻底根治,护士笑眯眯说下次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就当成感冒,不理会也没关系,毕竟只是爱撒娇嘛。

低热消失的alter知道收回翅膀硬角,脸色苍白,失去灵魂般平静。

甚至坐车回家那会都是独自坐在角落,也没跟辛苦送他上医院的迪卢木多道谢,望向他的眼神都复杂深沉。

这件事给了他很大的心理创伤,回家也没怎么讲话,只是恢复了厨艺,然后把家里大扫除了一遍,两遍,三遍。

藤丸已经扫的很充分,但是他不愿意,甚至为了泄愤,还把鱼缸二手卖了,赚回来本金一半都不到。

有事没事就自己坐在马桶上想事情,想到羞耻的地方还会抓头发。

藤丸怕给他太多心理压力不好,就没理,照常上班。

整个公司敢明目张胆给藤丸脸色看的除了老板,就是那个新来的异血。他仗着自己鼻子好使,第一次看见藤丸就知道她跟异血混,然后听几天八卦才知道她跟异血有事实婚姻。

但是没戴戒指。没结婚戒指,算什么事实婚姻,都是狗屁。

他那副叫板的小表情都要摆在藤丸办公桌上去了。

周围没有一个人澄清藤丸结婚咋回事,首先他们不清楚怎么回事,其次,他们也没见过藤丸事实婚姻的丈夫。

没错,一年了,整整一年了,谁都没见过那位传说中的异血人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当然这话如果传到藤丸耳朵里,她肯定会呲之以鼻,又不是跟他们过日子,管的那么多,也就是看看样子符不符合他们心意,好的话嫌弃她看脸,不好看的话说她没本事,找个那么丑的,要么就是看看工作工资,多的话酸几句,少的话还会背地里笑,说她人那么强还不是找个普通的嫁了种种。

生活加上现实磨砺下大多人都有点尖酸刻薄,藤丸对这种事看得比较淡,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视那些废话,工作场合讲工作,私下里也不想给无关的人时间,所以大家还是有点怕她的。

下午才重新找上工作节奏,还算赶上点进度的藤丸松口气,出办公室倒杯水,看见某两位工作服来办公的阿sir,正跟着经理进会客室。

藤丸打算避嫌,下意识就是避嫌,首先这是工作场合,其次她如果被同事发现异血丈夫是位公职人员,找关系之类的太麻烦了,经理也会想着跟她讲两句,于是她杯子都忘了拿,转身回去继续工作。

闻着味儿的alter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她的背影,也老老实实继续工作。他还是专门挑这份工作来找藤丸的,也不是找,就是想看看她平时在哪里工作,要是能介绍他几个同事认识就再好不过,想融入她身边的世界看看。

显然,藤丸似乎并不打算给他敞开大门,让他自己的小心思主动蔫巴。

需要登记注册的异血人类也到会客室,查看私人商业公司的合同跟之前自己上班的地方有什么区别,还有注意事项,甚至平时工作中需要哪些证明身份的步骤,alter在旁边和迪卢姆多做记录,要根据现有情况汇报反馈,争取为以后的工作档案减负。

过程时间不是很长,详细记录多费了点时间,alter要求比较多,他平常不做这种工作,这次出门顶替工作就很仔细,不希望因为自己让那位好心帮忙的同事再跑一趟。

这位异血都跟alter离这么近,肯定能闻出来alter就是藤丸传说中的伴侣,他低alter一个头,仔仔细细观察他红眼睛后,选择跟藤丸对峙。

来工作的人回岗位,他推开藤丸办公室的门,气势汹汹,甚至也没觉得自己不敲门进去很不礼貌。

“那是您的伴侣吧。”两人凑近藤丸才发现他耳后往下的皮肤布满鳞片,因为公司中央空调开的比较低,正紧紧锁着,贴着皮肤散发冷光,“你们真的结婚了吗?”

藤丸歪了歪头,思考一个文件夹够不够拍扁他。

“不戴戒指是为了方便迷惑纯血人类吗?”

“你想怎么样。”藤丸懒得理他,毕竟手里资料还没看完,拍出去不好捡。

“没有结婚吧,你们。”这位异血思考能力有点奇特,“那我就去追他了。”

你买了个好看的本子没拆包装,旁边的人说是你偷的,还要拿去卖掉。

藤丸恍然大悟,“你看我不顺眼,就要去当小三。你对自己挺好。”

“去呗,成功了我把你们两个撅了,不成功他把你撅了。”藤丸冷笑两声,“我怎么觉得你挖我比挖他简单?”

“你怎么那么自恋?”对方还有脸吐槽她。

“哎,别说那个,你还有毒牙吗,上班会不会动手术摘除啊?”藤丸指指他露出来的鳞片,“推荐你多穿两件。”

“你管我。”这件事戳到了他的痛脚,毒蛇一类肯定会做无毒处理,切除腺体还是定期抽取毒液都看情况,当然普遍是切除。本身有的人肯定不愿意摘除,所以问就是按规定。

下班时间大放厥词过的异血人类就又碰见了便服的alter,站在大厅,等某人下电梯。

大夏天穿无袖帽衫,帽兜戴着也就算了,还戴个口罩,这位异血冷漠地看了眼他身后的尾巴,“您好,来等藤丸小姐下班吗?”

还真没料想到自己伪装能被看破的alter惊呆片刻,“啊,是。”

“她今天加班。”虽然确实加班一小时,但他这么说好像会加很久似的,“去喝杯咖啡吗,我请。”

正常情况下alter是拒绝跟陌生人喝咖啡的,这有违他个人的行事作风,陌生人喝咖啡没必要,大晚上的喝什么咖啡,还急着回家吃饭。但是今天这位有点不一样,首先是个异血,跟alter同类,然后他还跟藤丸一个公司,看情况工作也离得蛮近,如果跟他搞好关系,肯定就能了解到藤丸工作日做什么,于是,alter去喝咖啡了。

喝到大半夜,藤丸都自己回家吃完饭躺床上看小人书,他才到家。

外衣都没换,坐在旁边心事重重,还叹了口气。

藤丸看了他一眼,外表上也没什么奇怪的,“干嘛去了?”

“接你下班。”alter从源头讲起。

“你接我明天下班?”藤丸笑一声。

“原本是等你晚上一起回来,结果被你同事拉去喝咖啡。”alter伸手摁摁自己颈椎,感觉自己坐太久都僵了。

“哪个同事?”藤丸皱起眉头。

“新来的那个。”

“喝到现在?”

“不是。”alter又叹了口气,“他请我吃饭。”

“嗯。有事拜托你?”藤丸了解到这段人情世故。

“没有。”alter这才抬眼,眼神幽幽,“他好有钱,我怀疑他是富二代。”

藤丸放下小人书,仔细听。

“喝咖啡我以为是星巴克,结果是商业街那家,吃完饭他家里人来接,就直接带我去那家餐厅吃饭。”alter完全略过自己面对豪车那段呆滞到不能自己被拉扯上车的往事,“家里打扫阿姨开豪车。”

那辆车起码还得我工作十年才能买。

藤丸思虑片刻,“那个少爷,下午还跟我说要倒追你,因为我们没戴结婚戒指,他怀疑是假婚。”

alter没明白怎么回事,“……so?”

“你去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卖屁股吧。”藤丸露出个真诚的微笑,“到时候身体吃不消我给你买补品。”

alter想起来自己刚刚放冰箱的甜品,那位富二代还贴心的给她打包回来,私心是引起藤丸的嫉妒,其实她本人压根不嫉妒,她还谢谢他,非常满足。

他今晚睡得很安静。

新来的那位不管怎么说倒是蛮勤奋好学的,工作能力不说,交代的事都准时做好,暂时还没有出错的时候,只是整个办公室的人明显能感觉到他对藤丸的敌意,连大boss都感慨,终于有人明目张胆地觊觎藤丸的位子了,他很欣慰。

这显而易见的现实也被好多人有意无意通知藤丸,部分人小声暗示我跟你是一条战线的,藤丸当时端着热水说,啊,是吗,可是他就是来接任公司事务的啊,他老爹是隔壁某某公司老总。

随即整个公司都没有人跟藤丸一条战线,他们非常坚定地选择了舔狗的道路,有几个不舔的也被同事劝着不舔富二代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给同化了,于是这阵子藤丸处于没事可做成天看他们舔狗的日常,大boss没看几天的戏演都没演起来,就直接变成富二代与狗的小剧场。

藤丸又跟大boss一个视觉高度了,大boss唾弃这些俗人,然后也唾弃藤丸卖掉富二代异血的手段。他想看戏。

富二代也不傻,之前是恶狠狠望着藤丸面无表情的脸,现在是隔着一堆舔狗遥遥望着藤丸偶尔露出阴险笑容的脸,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但是他不能说,也没啥好说的,因为他就是富二代,日子还得凑合过,他别扭藤丸是别扭,别人也跟他别扭藤丸但都是私底下的,屁用没有,还是得他自己别扭。

藤丸这边不顺利,alter那边情况也不是很乐观。

他主动去警局里找alter吃饭培养感情,却因为警局里事务繁忙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自己站在警局门口,空调都吹不着。最近某个片区的中学集体办理身份证件,需要排队照证件照,小孩子们本来就多,还有好多发型不合格的,alter就得在里面给小姑娘们扎头发,他被这群喊叔叔的小屁孩吵吵的脑仁都大了,压根没发现富二代被挤在大厅门边上,进不去出不来。

富二代很有毅力,一直等到天全黑,最后一个小孩也被家长接走,他自己趁着人少了赶紧去饭店打包吃的,回来刚要跟alter打招呼,就发现他跟犯人进了屋里。

富二代又抱着餐盒等,饿得肚子咕咕叫。

大概两三个小时过去,富二代的饥饿程度已经从一个曲线点落到另一个曲线点,他终于看见alter换上便服准备下班。

他的胜利马上到来,他站起身,感觉自己准备的菜还有丝丝余温。

然后他身后就又来了两个小偷。

巡警抓住两个偷电瓶的贼送过来。

富二代默默走到问讯处,把饭菜放下,无声回家。

倒追也不能说它不好,就是有点难,首先就得克服一个难题,上班忙。

富二代的故事差不多到尾声,开始没有轰轰烈烈,结束也十分安稳。他在一个非常容易让人误会的节日里,特意订了一大束蓝玫瑰,双手捧到藤丸办公室,一路上引起舔狗的惶恐。他们有种我舔了半天富二代恶意藤丸结果俩人在一起真是日了狗的预感。

当然这是富二代专门用来鄙视他们的套路。

藤丸看见那束花内心毫无波动,“转交给他?”

这句话之轻蔑,饱含我给你当助攻去倒追alter你都不可能成功的嚣张。

“不用,这是送你的。”富二代冷笑,转移注意力没被她挑衅到,“算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那倒不用。”藤丸也没去接,“我只能保证婚姻期间感情不出问题,等我们离了,你也有机会。”

“你是不是有毛病,婚姻当儿戏,是家庭教育不好吗?你人品有问题吧?”富二代越说越激动,已经把自己对婚姻生活的美好憧憬展露无遗。

“怎么会,这都是事实而已。”藤丸才不跟小孩计较,“婚姻也不是说肯定能坚持一辈子的,而且说一辈子那么长,麻烦你想清楚到底怎么过,婚姻质量高的点在于忠诚度,出轨乱搞但是不离婚也算坚持一辈子,但是那还有用吗,也配叫婚姻生活?你们家婚姻生活还包括婚姻问题?”

“能一起过就一起过,别闹到非要偷吃的程度,在那之前早点表明,大家离婚好聚好散,也别弄出毛病来之类的。履行契约精神,完全不为过,没有尽头听起来就让人感觉发慌,还不如有个度大家心里安稳。”

“歪理,你就是不想负责任。”富二代完全听不进去,把花扔在藤丸桌子上就走。

“哎,我跟你说,蓝玫瑰都是人工培育的,下回别买了,不值当。”藤丸发出内心真实的声音。

“你管我!老子有的是钱!”富二代被最后这句气得半死。

当然这花也没带回家,藤丸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玫瑰到大boss办公室,当个顺水人情。

这么多年连根曲别针都没从藤丸手里收到过的大boss诚惶诚恐,小声劝她别想不开,异血还是有异血的好处的,我人老色衰放过我。

藤丸冷面相对,富二代送你的,他晚上约你吃饭,别迟到。

藤丸他们在节日前夜刚刚吵架完。因为alter他们浑浑噩噩经历过一次节日,都是以加班结束,这次他专门把所有班都调开,时间攒到晚上出门吃饭,结果藤丸冷漠无情地告诉他要加班。

alter第一次跟她商量说可不可以请个假,这人居然嫌弃alter不务正业。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请求很任性,仅仅请假不加班又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他都已经把警局里所有人都求遍了,要调班,他都不怕那群人后来扯他小辫子,她倒是完全不放弃那几块钱,说什么日子该加班就是要加班,一个节日什么时候过不是过。

商量两个小时无果,alter越想越生气,甚至想起来她让自己去给富二代卖屁股的事情,虽然没成功,但他还是很生气,还有发情期要他去急诊挂水恢复正常,那么多护士看着他挂水,他的心都粘不起来了,甚至都不陪床,留他自己跟别人吃饭。那自己不就是个累赘吗,她心里压根就没他。

于是alter白天在警局把自己该干的工作都干了,引起同事怀疑,面对大家的疑问alter毫无保留,她不跟我过,让我好好儿上班别瞎想。

同事们忍住面部的情绪表达,拍肩以示对alter的同情。

但其实节日当天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比往日还要清闲,alter甚至可以放空自己发呆,回忆自己取消了的饭店节日餐,和准备送出去的戒指。

他已经妥协了,不买钻石戒指就不买,素银戒指圈就素银,总比没有的强,像上次被富二代怀疑婚姻真实性的事情他再也不想经历了,万一藤丸又被什么人盯上,他还不够头疼的呢。虽然买的时候被售货员盯半天,被怀疑诚意不够。

这个节日送不出去,他应该在什么时候送出去。

胡思乱想下班就非常快,alter被夜班排除在外,大家看他不高兴,但是也劝他回家跟老婆好好儿沟通,节日期间不要闹别扭,就让他准时下班了。

alter心想本来我就难过,你们还不让工作麻痹我,好,那我回家伤心去。

门当然是打不开的。alter连钥匙都打不开,知道里面肯定有人,于是摁门铃。

屋内传来拖鞋踢踏地板的声音,由远到近,从主卧到门口,玄关,然后打开内锁,先打开一条小缝。

alter嗅到里面有熏香的味道,表情平静,身后的尾巴慢慢贴到地上。

他低头看了眼藤丸,刚洗完澡,眼睛润润的,皮肤刚补充完水分,有点像果冻,整个人软糯糯的。

她顶着门跟alter对视一会儿才打开。

室内的气氛明显不一样,往常不拉窗帘的客厅扯上纱帘,阳光被撕裂成条,迷迷糊糊映射到墙上,藤丸踩着光影交错的地板准备晚饭,alter遥遥望了一眼,居然是西餐,可能西餐做起来毕竟快,她应该也是刚下班不久,又要洗澡又要准备,时间比较紧。

alter神色淡淡,“我吃过了。”其实啥也没吃。“洗个澡要去上夜班,晚上别等我回来了。”有个屁的班,人都没要他留下看门。

没料到做出这等明显举动的藤丸还会被拒绝,她瞬间失去表情,然后因为面子强撑着没表现出来失望,而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alter当即心里有点动摇,但还是按照自己说的去浴室洗澡。

用过的浴室里还残余着水汽和沐浴香味,alter一边开花洒一边脑子里回放刚刚藤丸得知自己拒绝表情的细微变化,还有刚进门时眼睛里流露出的羞涩和兴奋,有点不明白她是因为吵架之后感觉对不起他专门请假回来的,还是一开始就打算气死他现在反转。不过不管怎么说,这等态度就是得做面对alter真生气的准备,alter美滋滋地装高冷,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和饥饿。

头发全浸湿的alter听到藤丸的敲门声,关闭花洒,“你有事吗?”

“啊,我在浴室落了东西,我来找一下,方便吗?”

alter下意识就找毛巾系在腰间,然后才回答,“嗯,你进来吧。”

做完了才发觉自己脑壳好像出了什么毛病。他哪里是需要在藤丸面前避讳的。

听见开门声许久也没听见浴室内有什么找东西的声音,alter专心听了许久,很奇怪怎么没声音,拉开浴帘,正好和藤丸面对面。

alter的尾巴尖在他大脑空白的时候随意暴露自己,在空气中来回摇摆。

藤丸当然已经没什么感觉,她都被拒绝了,也就把后面的节目也一并取消,只是说这身衣服的收纳袋忘在浴室了,得在里面找一下。藤丸是觉得无所谓,就干脆在浴室里脱掉。

alter就亲眼看着藤丸脱掉那件新买的无袖睡裙,水蓝色带蕾丝的格子裙,看起来有点幼齿,他甚至怀疑是archer空投过来的,然后他没料到,脱下来的衣服里面是,更奇怪的衣服。

深黑色的蕾丝布料,看起来就是内衣款式,但是胸口部分有桃心的镂空,露着白皙的皮肤,柔嫩又性感。下半身的蕾丝布料勾勒略显肉肉的小腹,最近没怎么去锻炼有点脂肪堆积,让人想咬一口。还有腿上的黑色渔网袜,alter莫名其妙想起来曾经同事拉着他看的欲望猫咪。

他凭直觉找到藤丸藏在收纳架上的猫耳朵发夹和尾巴装饰。

难怪她要穿这件比较遮挡内衣的睡裙,果然还是想给alter一个惊喜。

alter没忍住笑,半边虎牙闪闪发光,他摸摸藤丸要摘掉的小铃铛,“你真可爱。”

后者冷漠答应一声,继续脱手腕上的蕾丝手环。

这次还要装高冷的话alter可能再也没机会给自己正名了。

alter第一次主动拥抱,之前他觉得不妥,实话说他感觉藤丸虽然是个可以接触的人,但是更倾向于她主动去触碰别人,肢体接触上,她应该是主动的那一个,若非她主动的,别人轻易的靠近,都会被她所拒绝。

她就是那种可以拯救别人但是不允许别人拯救自己的类型。她兴许是觉得那样被别人施以援手难以为报,凡事想的太重,真是接受什么人的好意的话,那个人的份量就太重了,至少是真的融入她以后生活的重量。

可现在的气氛来看,是藤丸先主动准备的这些,然后被alter恶作剧拒绝,抓住她主动的机会主动咬钩,也是能打动她的一种方式。

心甘情愿在她眼里也清晰可见的。

就算是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看的一干二净,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她也不会害人。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可以,她绝对不会真的去伤害谁。

也许自己这副傻样子会在日后受尽嘲笑也说不定,不过她应该也很害怕吧,这人是怎么做到义无反顾并且看透自己心思的。

alter轻轻搂住藤丸裸露的腰部,头依偎在她耳旁。

“你这个样子很好看。”

“你身上好凉,去擦干净。”藤丸沾了满身alter没擦的水珠,不小心接触到的皮肤也是凉的,她感觉到自己在发烫,alter凑到耳边讲话,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稍微多想一点,就能回忆起某些情况下激烈的喘息声。

这等类似于命令的语气根本就是想掩饰自己的害羞,藤丸这个人被越温柔的人对待就越柔软,越柔软就越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壳子也就不合时宜地展开,当然不能强硬突破,让她相信自己对她来说是安全的就对了,不要抢。

alter把额头抵在藤丸太阳穴,手攥住她手背,拇指勾结。

“你这样子很好看,实话说我很希望你跟我是一样的,有尾巴和耳朵,我挠挠你耳朵的软毛,你就会蜷缩起来呜咽,我觉得那样的话我们会少很多隔阂。”

“那样我们相处起来会更容易,我甚至想你遇到发情期的话我会每天陪着你,醒过来就能抓到我,能照顾到你所有的心思。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也许是为了‎‍情‌‍‌趣‎‎,后来可能害羞或者是感觉不太好,毕竟在我面前打扮成异血之类的。”

“你什么样子都很好看,我喜欢的就是你,不管什么样子你的内核就是我所喜欢的。”

“今天的事我应该道歉,我还在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我觉得你不该拒绝我,所以今天故意骗你。”

“你能为我准备这些我很高兴,下次能把这种机会交给我吗?”

藤丸听完这番话无声许久,“谁、谁说是因为你才不戴上猫耳朵的,我只是觉得有点幼稚……”她两手抓紧alter手指,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其实是因为那样的话特别像人高马大alter捉住藤丸小猫咪调情,太瑟琴了她有点害羞。

alter不再多费口舌,低头嘴唇贴到藤丸颈侧,牙尖轻轻碾住细嫩皮肤,稍微用点力,就听见她吸了口冷气。

“嘶——”

于是又对着那块明显有红痕的位置嘬吻一口。

“你这人怎么……”藤丸觉得自己应该是给他开了什么不该打开的门。

alter闭上眼睛只想着接吻的时候满脸都是乖觉,轻柔睫毛交叠在一起,额发凌乱,连着红纹看起来都没之前感觉的凶悍。

也许藤丸本身就有问题,她从来不觉得alter外表上有多么骇人,轻轻松松就能看懂他本质上其实简单易懂,况且他本身表现出来的大多数都是乖顺。

也许就是这点才让人感慨吧,比起外表为人上倒是更能善用柔术,看起来暴力更能解决问题的人反而更注重于非暴力,如此行事,才能引起藤丸注意的。

两人之前也没注重过‍‌‍体‌‎‎‍‌位‌‍‎‌,只是alter意识朦胧的时候期待过藤丸投身到他怀里,潜意识中他更希望藤丸对他渴求多一点,更主动点,更能在他身体上留痕迹。

这次顺其自然地变成藤丸在上位,攀着alter后背有一搭没一搭地索吻,五指顺着alter脊柱线描绘肌肉纹路,吻到关键时刻又分开,几次下来引得alter手臂收紧,咬着她不松口。

alter看见她得逞的笑容,她全都知道,全都清楚,alter对其渴求,渴望,越发强大就越发想要被需要的干渴,她内心对此无比明了,兴许也是对这种举动的恶趣味,alter越想要,她就越想收敛。

也可能在试探,伸出来的手能伸多久,想要的东西又能放在心里多久。

但绝对不是恶,也没必要是恶,再多再多的玩弄对于alter来说,都很简单,答案都很简单。

藤丸舔舔磕红的唇角,伸手捏住alter下颚,诱使他露出舌尖,留一个吻又差一个吻的距离,这种情况下两人对视,alter眼中金光潋滟,尽然都是想要,见过无数次,仍然是想要。

那就给他。

到这种地步,就只好说,给。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

越动情,alter的身体就越控制不住,平时还能有所掩饰的体态特征,现在就只有显现,额间的角,背后的翅,连带着后腰脊骨,好像藏在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迫不及待要把自己交付在她手里。

藤丸跟他额头相抵,直望到他灵魂里去,“你是恶魔吗。”

“我不是。”瞳孔变成竖线,回答时犬齿冒出尖尖,“你想我是吗。”

“为什么这么问?”但是这没什么好怕的,他原本的样子就是如此,产生的变化再多也不过是身体的不同。

“我可以做到。”展开的翅膀微拢在身后,锋利骨钩漆黑光泽,怎么看都应该是凶兽。

“就因为我一句话?”藤丸摸到他胸膛鼓动的心脏,藏在红色纹路和深厚骨骼之下,“你怎么这么笨。”

总在表达心意的时候,做那么多笨得可笑的事。

alter了解到自己所传达的对方准确接收到,弯弯唇角,捧着她的脸接吻。

“因为我是你的。”

我把自己送出去,你记得收留我。

我不向你索求,我也不会囚禁你,请你来囚禁我,把我留在你身边。

我来,做你的东西。

你喜欢过什么人?

那种喜欢开始时不会有任何欲,只是单纯的喜欢,看见那瞬间,心明眼亮,不会想到触碰,内心只执着于靠近,眼睛记录下她的笑,怒,平淡,觉得她是不一样的,见到就会安心,平静,她在这,世界就在这,自己也在这。

那些欲,完全不会冒出来,那时候的欲被丢弃在另一个世界,哪怕露出一丝,都会觉得是恶。

然后靠得越来越近,牵手了,拥抱了,狼狈过后被妥善对待的心安,完全熟悉她身上的味道,眼睛也学会注视从前始料未及的地方。

唇,颈,耳后。

开始垂涎对方的肉体,适应下去的喜欢被欲望冲上岸,呼啸而来。

那些零星的触碰由点连成线,牵引埋在最深处的欲,自那以后的想法,尽然是猜测嘴唇的柔软,啃咬颈部所能留下的痕迹,亲吻耳后引起她全身敏感的战栗。

那种欲望是,操纵她。让她被自己的喜欢拖到地狱,染上如自己一般的黑,在黑暗中起舞。

但那些带来的不过是空虚和恐惧,被那瞬间的恶语驱使后是无尽的后悔,他真正想要的不过是被承认的欲,两人互相体谅了解,真真正正亲密的欲。

不要是其中一方的迷幻,另一方的疯狂,夹着发泄来回撕咬。

那样的结果也不过是伤。

他要那颗心,也要诚挚的吻。

想要这句话,每每在暗夜中滋长。

现在好似回到那些不堪回首的夜,拥着有她气息的衣物理智流散,虚拟的和现实的相交织,脑海中欺骗自己,虚拟出她的皮,做着他想要的事。

适应状态下的夜色不深,尽管昏暗,他也能清楚看见她柔嫩嘴唇正在浅吻自己把本性表露无疑的脏东西,他不喜欢这样,他很羞愧,他觉得自己表露出来的东西很羞耻,还觉得自己一直在想着跟她做这种事,是个没脑子的兽类,光想着繁衍。

但是她的唇很凉,吻一路向下,贴过纠结的筋络,一直吻到根部。

alter浑身颤抖,敏感加上心理作用,生理眼泪翻涌,声调暗哑,尾音中带了些水汽,“你别这样……”

没人能料到区区‎‍情‌‍‌趣‎‎能把他逼迫到这等地步,这等示弱举动是代表他内心极度的喜欢,喜欢到恐惧的程度。而且说,舒服到哭腔,未免也太可爱了点。

藤丸手指勾过耳边多余的额发,心里的抵触完全消失,她从前也不觉得自己会给什么人做这种事,具体到什么人就好像有点给自己掉价,那么多高兴的方法干嘛非得用这个。现在看见alter欲罢不能的样子,突然有点懂,不止说男性会喜欢,而是女性也喜欢看对方被自己弄到全身发软目无焦距的样子。

是取悦双方的事,只是表现上大都是表现男性的征服欲,所以才显得低廉。

“不行……不行……”alter全身绷紧,一边讲话一边咬牙,伸出来的手探到藤丸发顶又不敢动,他怕自己会伤到她,他的理智在崩裂,他错了,他一直都摁不住内心的欲望,他只怕现在藤丸允许他打开盖子,以后的事,他就任由其发展,再也不悔改。

往日里柔软唇舌包裹住粉嫩的肉质,最敏感的部分感受到温暖体温轻轻颤抖,alter能体会到她舌尖粒粒肉质,围绕自己卷动,触得他头皮发麻,不自抑呜咽。

他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逐渐占领自己的意识,要惩罚这个撩拨自己恶行的女人。

一旦任由欲望发展,她就会,可能会因为恐惧离开自己。

他自己是有暴虐倾向的,他自己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不仅仅是表格上所显示的,他内心,有一种完全与社会相悖的道德观,那是他的本性,深刻在骨子里,后天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其改变,他能做的唯有忍耐,一直忍耐。

最好不要做到那种程度,不要受封存的欲望支配,若不然,她从自己手里溜走,自己会怎么把她离开的背影留下。

那时候,也就自暴自弃了吧,囚禁,封锁,哪怕切断四肢,取掉眼睛,把她变成不能说话只能呼吸的人偶,拥抱着入睡。

那样谁都无法抢走,谁都到不了她心里。

可是要忍耐,一定要忍耐,她现在在慢慢接受,她已经打算接受这样的我了。

所以绝对不能,绝对不能为恶。

“你不要再……不要再做了……”alter眼前模糊,指尖撩拨藤丸发丝,“我求求你……我真的受不了……”

察觉到事态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样,藤丸收手,把含进嘴里的部分轻轻吐出来,唾液濡湿的部分还晶亮亮的,看起来他也没有兴致减半,那喊停到底什么意思。

她凑到alter面前,跟他蹭蹭鼻尖,“怎么了?”

“……没事。”alter头垂着,怕自己眼神可怕,不敢跟她对视。

明明开始还算可以的人现在中途垂头丧气,藤丸也没说什么,觉得可能是自己玩闹的心理太强,把他伤害到了。于是上半身探出去跟他拥抱,双臂揽着脖子,脸颊磨蹭他的脸。

“弄疼你了?”

“没有。”alter明白她的安慰态度,伸手托了托,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你不喜欢?”她用唇贴了贴他耳垂,有点烫,明显不是讨厌刚刚的。

“我不是很喜欢……”alter这话说的很迟疑,下巴搁在藤丸颈窝,看起来有点累,“下次别做这个了。”

难得的沉默。

房间里交织的肉体气息趁机消散几分,热度下降到一个层次,藤丸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别总怕伤到我,你不会的。”

“我怕我会。”alter听到这话不自觉手臂紧了紧,倒是头跟她靠的更近了点。

体格差距,思想差距,道德差距。

我们并没有那么相互了解,了解太深了,我们都会互相恐惧。

我们每个人,都是怪物。

藤丸明白他的执着,所以她才不敢保证,也不敢笃定,她不能在这件事情上欺骗任何人,选择息事宁人也不能解决问题,只是他这副样子,看起来真像她的责任。

自己也是太自私了吧,一直推脱一直推脱,总想不通,总是害怕。

可是说到底,他想要的东西,也不是她说给就能给到他满意的。

他骨子里的占有欲连他自己都在忍耐,她就算能给,也给不到他完全疏解的地步。

喜欢是信任,付出,也是克制,要克制自己的信任,克制自己的索取。

“吃饭吧。”藤丸说。

确认结束后藤丸独自站在花洒下,被撕扯的差不多的蕾丝扔进垃圾桶,思虑这东西效果还不错,下次可以试试别的花样。

水流温暖,头发浸透,感觉一天之内洗两次头发很伤发质,但是alter有时候控制不住会咬自己头发,总感觉有口水留在上面,所以还是得洗。

想着想着外面的不高兴走进来,也站到花洒下。

两人坐在床上还不觉得身高差,现在站立姿势,alter来冲水,藤丸在他身下,压根占不到水花。

尤其是翅膀叠在背后,水流更是顺着翅尾流淌。

“翅膀收起来!”藤丸严肃指正。

“我不。”不高兴回答道。

藤丸站在alter身下,感觉自己干干的,然后上面的alter满脸水珠,界限分明。

淋湿之后这人的脸就有点消瘦,加上角,更是显得脸长。

越看越好笑,还耍小孩子脾气,藤丸没忍住哼哼两声,伸手勒住这人脖子,“大笨龙。”

不高兴怕她摔了赶紧搂住,听见奇怪的爱称很满意,埋头啃了啃某人有印子的肩膀。

“幼稚死你算了。”

按理说晚饭没吃,又浪费体力玩到半夜,肯定饿坏了,藤丸就是,洗完澡赶紧加热晚餐,不顾烫边切牛排边往嘴里塞,坚持要给藤丸当坐垫的不高兴非常能忍,体力再好不吃饭也是会饿的,但他就是搂着某人后腰,舔掉她遗留在嘴边的黑胡椒酱。

等藤丸的饥饿感平息,她才疑惑发问,“你怎么不吃?”

早就馋得不行的alter满脸平静,张开嘴,“啊——”

这么做也没什么特别的,藤丸埋头把alter那份也切割成小块,方便入口。

alter嚼着肉,用随便的语气闲聊。“你喜欢我吗?”

藤丸也用随便的语气回答,“喜欢啊。”

“喜欢我哪儿啊?”alter心里打鼓,表面还在进食。

“腰啊。”藤丸认真回答,“腰细,身窄,肌肉紧实。”

alter不是滋味,“你就喜欢我腰啊?”

这可把藤丸问住了,她给alter嘴里塞了块肉,“那我还应该喜欢哪儿?”

alter嚼着肉,跟藤丸对视,红色眼睛赤诚透彻,其实哪里都挺满意的。

她被盯得不好意思,凑上去亲了亲alter眼角,“嗯,是最喜欢腰。”

“哼。”某人被取悦到了,有点得意地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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