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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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潮》
事情一开始是这样的。
宗隐接了个委托要干一票,对象反正不是好人,杀了可以把水搅浑,方便南美站浑水摸鱼。
任务给的时间挺长,宗隐可以去目标常出没的几个地方踩点,其中有一个是海滩,他就靠枕头风吹动了安思陪他去度个杀手假期。
海滩是真的很美,阳光金黄,海水如祖母绿,拥着一湾银沙。
度假酒店价格昂贵,于是有一片私家海滩,每天还有歌舞派对。
宗隐第一天到,就肆意享受阳光去了。安思午睡起来,出去找他,看见他墨镜都不戴,一件T恤,一条卡其裤,赤着脚,躺在两棵棕榈间的吊床上享受鸡尾酒。
见到安思的皮鞋西裤,他也不爬起来,就顺手在安思腿上摸了一把,“要不然你发扬一下风格,借我靠靠?”
他爪子还搭在安思腿上,且有向上滑的趋势。安思一笑,直接把他的网状吊床一拉,宗隐失去平衡滚倒在地。沾了一身沙子,坐在地上一边甩头上的沙子一边半真半假指责安思,“太小气了啊,我不就是有个醉卧美人膝的梦想吗。”
他甩下的沙子溅到安思,安思嘴上说,“过去点。”宗隐听而不闻,安思也没避开。等到宗隐把身上的沙也拍干净,安思把他拉起来。
那天下午,宗隐还是成功地枕在安思腿上,满足了他自称九岁以来的愿望。
安思不咸不淡地说了他一句,“那你够早熟啊。”
却在阳光移动,照进遮阳伞时,为闭眼睡着的人挡了挡眼睛。
那个人应该睡着,可准确地一把抓住安思的手,眼里闪着锐利又得意的光,根本不像刚刚醒来。
他在安思的手指上轻轻用嘴唇碰,安思挑眉看他,他就放手坐起来,“我去拿冰激凌,你吃不吃?”
等他拿着一个朗姆酒一个伏特加的冰激凌回来,就看见安思身边是一个跳舞的女孩子。
女孩子是在酒店表演歌舞的团队成员,个性很外向,喜欢和客人互动,宗隐见过她牵着客人跳舞。
安思婉拒热情的年轻女孩,耐不住人家照样热情似火,朝宗隐递了个“快来救场”的眼色。哪知道宗隐居然回一个“爱莫能助”的摊手,兴高采烈围观,靠着棕榈树津津有味边看边吃冰激凌,那样子颇为兴奋。
安思冷眼看他,心知他根本靠不住,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他礼貌疏远地对女孩说了句什么,走向宗隐,倾身过去在宗隐唇上一吻。
短暂的一吻,安思背对女孩,见宗隐做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指向安思再指自己,示意安思是自己的所有物。
女孩喔了一声,如梦初醒,又咯咯笑起来,转身找同伴去了。
宗隐矫健的身躯贴合安思,脸凑近,诚恳认错地在安思唇上舔吻,安思方才吻他,沾上冰激凌清凉的甜味和淡淡酒气。
宗隐声音低哑,笑着说,“别气了,我们明天出海怎么样?”
第二天他们乘游艇出海,宗隐有驾驶技术,检查游艇发动机燃料一切妥当,淡水食物充足,有酒店备的海鲜和香槟,就下午出发,在宗隐的操控下一路狂飙冲入真正的海洋。
海天相接,无边无际,海面像缎子。宗隐把发动机一停,游艇就像一栋海上的房子飘荡着。
这家游艇舱内颇豪华,甚至有一架三角钢琴。宗隐堆了一碟冰块生蚝,到甲板上吹风吃。
安思在他身边坐下,他就顺手递个挤过柠檬汁的过去。蚝肉鲜活饱满,安思没多大兴趣地接下,“想吃生蚝有空去法国。”
宗隐爬起来盯着他吃生蚝的动作,从嘴唇看到咽喉,眯眼说,“还真是法式吻的吃法。”就爬到他身上,低下头一下一下吻他。
他吻得很慢很煽情,唇线清晰,厚度适合接吻,刻意吻出啧啧的水声。安思拍了拍他的背,“燥起来了?”
宗隐用下身抵住他,“那你负不负责?”
横竖海上无人,一眼望过去就是天边,宗隐要露天性爱也没什么不好。
结果准备都做好,宗隐站起来往栏杆边一靠,在强烈阳光下,坐上栏杆,“这个高度正合适。”
游艇甲板上的栏杆是空心金属管,外面隔十厘米有一层透明护栏。宗隐就坐在栏杆上,朝安思招手。安思走上前,他有力的腿立刻夹在安思腰上,小腿收紧将安思拉近,上半身却仍懒懒靠着,手扶栏杆,任阳光洒满全身。
宗隐一向自恃身体状况巅峰,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在床上很有冒险精神。
安思看他这个难以维持平衡的姿势,任他紧紧夹在自己腰上借力,手从他腋下穿过,扶在他肌肉收束绷紧的后背上,“你确定?”
宗隐大腿内侧磨着他的腰,没说话,眼里蛰伏着某种跃跃欲试的东西,好像在说你不行我就要反扑了。
事实证明,意外啊,它永远来得猝不及防。
只听一声脆响,一根栏杆断了,宗隐反应极快地拉住完好的另一根,身体还是重重一沉。
安思在他体内,顶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那一刹那宗隐眼前白光一片,内部绞紧,控制不住地射出来。
万幸他大腿搭在安思腰上,被安思手托住。安思一时之间承担不住两人体重,勉强调整姿势,就被带得膝盖着地,让宗隐坐在他怀里。
他控制宗隐的身体,及时从宗隐体内抽出。宗隐还在喘息,高潮之后下面猛然空虚,下意识抬头就见安思脸色很难看。
能有这现状,多亏他们反应都快。否则要不掉进海里,要不更惨,宗隐设想,要是角度不对,安思在自己体内弄个阴茎折断,医学上的阴茎海绵体破裂,去医院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想着想着居然忍不住,坐在地上笑起来,变成怎么也停不下来的狂笑。
就见安思脸色从难看到似怒似笑,这会儿已经完全冷下来,说了句,“你自己收场。”抬腿就走,宗隐憋着笑抓他脚踝,竟没抓住,只能看着安思走进舱内洗澡去了。
他身上还弥漫高潮后的酸软,爬起来跳了两下,一切没问题。
宗隐去敲浴室的门,隔着玻璃门和水声,“宝贝”“领导”一通低声下气,正经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等到门打开,他问安思,“你刚才是不是没?”
安思用反问的眼神看他。
宗隐就笑着单膝跪下,然后是双膝,说,“我来补偿你。”呼吸碰到安思的性器,舌头舔上,含入口腔。他就听见安思几不可闻地叹气,手指插入他的头发里,指引他的动作。
安思体味很浅,所以含下去并不困难。只是他们尺寸都不小,所以做深喉很难。
宗隐看他眼角发红,按在自己脑后的手用力,就更深地让前端接触喉道。
安思小腹收紧,宗隐感觉到他高潮前的微微筋挛,头发已经被安思向外扯,要他松口,他却反扣住安思的腰,让他射在口腔里。
宗隐最后还是有些呛到,但听安思呼吸不稳,觉得赚了。
安思把他拉起来,手指碰了碰他嘴角。被触碰的地方微微刺痛,宗隐才意识到磨伤。他舔舔嘴角,安思就吻了下来。
他们在舱内休息换衣,不知过了多久,安思听见宗隐指着外面,“你看。”
海上已经日落,漫天红云,映得海面像是火烧。安思被宗隐拉上甲板,迟了一刻才发现两人十指交缠。宗隐在烈烈霞光下转身对他笑,意气风发,自信耀眼,背景的云霞落日都变成情感向安思压来,他不由得按住胸口,又迟了些许意识到这种陌生的感觉是“震撼”,看着宗隐,心口骤然涌动无限温柔。
这一生,他不会和第二个人一起去看海上的日落。
安思一时无话,宗隐也没有说话,只是笑。
他们一起看日暮之时,海潮起伏,游艇在天海之间飘荡。
安思让宗隐自己解释栏杆问题,就听见宗隐跟人聊起来了,“海钓”“大鱼”“几十公斤”“鱼线拉断没拉上来”之类。这理由本来介于“可能”和“不可能”之间,听者半信半疑,禁不住他讲得栩栩如生,在他们走后竟还吸引了几个海钓爱好者。
那一次海滩之旅,安思默契地没问宗隐踩点的事。宗隐敢拉着他在游艇上幕天席海,就是不打算在这里动手。
回去后三天,宗隐早出晚归。有一天明确说去干活,消失了十七个小时。等到再回来,新闻上已经播报某间餐厅发生远程枪击案,确认死者是个毒品交易商人,疑为不法分子内讧之类。
安思听着新闻,宗隐把车停进车库,背了个乐器盒上来,坐床上把盒子打开,枪拿出来拆掉,保养好,去餐厅找安思,抱了抱他说,“我没事。”
安思在他动手之后就收到讯息,“目标清除,一切顺利。”却要他主动抱上来,才真正放下心,确认此次是真的顺利,执行任务的人毫发无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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