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椅~
-----正文-----
【11】
“稣浥。”北冥皇渊将花锄放在门后,回头唤了一声。
一时无人回应。他所呼唤的人正靠在窗下的躺椅里,蜷于毯中睡意恬然。他歪着头,鎏金般的手指尖还握着一卷未读完的书,忽而翻了一个身,书页便哗啦啦合起,滑到了椅边。窗台上供着一只墨菊插瓶,斜阳透过,在稣浥乌黑柔软的鬓边投下丝丝缱绻卷曲的阴影,随着匀净绵长的呼吸微微起伏。
皇渊洗了手,轻轻走过去,因为身法灵巧,脚步几近无声,半点也未曾惊醒睡着的人。他站在椅边,俯身将那册摇摇欲坠的书卷拾起,端端正正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又替稣浥掖了掖滑到胸下的绒毯。弄完这些正欲走开,却又看见稣浥侧脸上的影子动了一动,原来是只小虫飞进了屋内,正顺着一支墨菊向上爬。那虫儿在花叶间穿梭一阵,稣浥面上的影子便颤颤从唇角爬到了眉梢,停在睫毛尖尖上抖着翅膀。他看着有趣,不觉停步多瞧了一阵,嘴角噙笑。
——铅十三鳞的到来让皇渊手边少了许多日常杂务,得以把更多时间花在打理花草、陪伴恋人。这些时间他跟着铅老又学了些家常菜式,厨艺和照顾人的水平都进步不少,昔日锦衣玉食养尊处优的贵族王爷手指多了几处伤痕,眉眼间却少了那一丝求而不得的失落。
重阳过后,天气转凉,腹中的孩子亦有五个多月了。稣浥原本纤细的腰腹日渐隆起,夏日里那个靠种种不适折腾母体,提醒双亲自己存在的小鱼苗,悄然长成了会动会扭的一尾小鱼,从血脉中一团模糊的存在,变成了看得见摸得到的微微凸起。
身体里生命的迹象清晰而真实,小腹间柔和的温暖越发激起了双亲对婴孩的怜爱,两个意外懵懂就突然要做爹亲的人在铅十三鳞的提示下,开始预备起抚养婴儿必须的肚兜摇篮,堆满了一间布置得颇有童趣的空屋子。曾经沾染过硝烟鲜血的手,终忍不住同世间寻常父母一般,为尚未成型的小小孩子打点辛劳。
稣浥孕态虽不似寻常妇人沉重,也已经很明显。连日来腰带系得越发松了,即使穿着衣裳,下腹也能看出明显鼓起了一小块。他胃口恢复,人却依然不怎么见长胖,偶尔的嗜睡因为少了初孕之苦,显得平和安稳了许多。
皇渊看着那只小虫在墨菊上爬来爬去,忽而振翅飞起,落在了稣浥鬓角垂落的卷发上。睡梦中的人似被打扰,闭着眼睛蹙了下眉,他蹲下身子,凑近了伸手欲赶,稣浥已懒洋洋轻哼一声,睁开眼醒转过来。
“皇渊?”小憩初醒,他两腮浮着层秋海棠色的晕红,潮湿的薄唇动了动。
“无事,”鲲帝见人醒来,轻咳一声,低声道,“稣浥怎么醒了?可有睡好?深秋了,天气凉——”
他和声细语表达着关切,卧在椅上的人却仿佛没有在听。八纮稣浥低着眼睛,嘴角露出一小块白皙的齿尖,微微咬住了下唇,倏忽腰腹一颤。
“他又动了?”皇渊明白过来,惊喜地问道。
“是——”稣浥带着鼻息应了一下,继而颦眉不做声。渐渐成长的小鱼儿挤占了腹内有限的空间,近来已经开始压迫到他在欢爱中最为脆弱的所在。这具本来就柔软多情的身体越发敏感得不像样,说不清什么时间孩子稍稍活动就能勾起脐下一道热流,沉重的腰腹如浸在一汪温水里,令他格外容易情动。方才睡梦中刚被胎儿轻轻踢了一下,醒来又嗅到皇渊的气息,已然不由自主地面红心跳,暗中夹紧了双腿。
后知后觉的情人还将手探入衣襟,贴在他小腹上摸索着,温暖宽厚的手掌追逐着婴儿顶出的一点不平整上下挪动。他感觉有些痒,想逃开又舍不得亲密的那一点舒服,甚至腻声哼哼着想要更多。
“铅老呢?”忍耐了好一会儿,稣浥喘着气轻声问。
感觉到掌心稚嫩的小手猛然缩回,皇渊总算心满意足地拿出了手,又道:“铅去买些杂物,刚出门。稣浥感觉如何,要吃点东西吗?”
“我……”稣浥踌躇一瞬,似是难以启齿。
他眼梢微红着,灰蓝的眸光水色潋滟,幽幽情丝近在咫尺。这情态也不是头一回了,北冥皇渊自认头脑不差,眨眨眼睛,心思蠢动:“你是不是……”
每每这种时候,稣浥总猜不出他是真未反应过来还是装模作样戏弄自己,被唤起的欲望又难压回去,只得点点头:“……嗯。”
“现在……可以吗?”
稣浥翻了个身,抬起一只脚撩了一下他胯下的衣摆:“你来。”
美人所托,皇渊自然不会推辞,此番并未将人抱回床榻,就近凑上来替他解开了衣衫。贴身的小衣如水滑下,露出胸膛上两点朱红,已经半硬了,茱萸果儿一般待人摘采。孕期过半,稣浥的胸乳虽未如同怀孕女子那般丰隆鼓胀,却也有了显而易见的变化,原本娇小细嫩的红珠扩大凸显出来,变得敏感异常,有时轻轻吹一口气也会颤颤挺起,连平日里跟衣衫布料最寻常的磨擦都会带起奇妙难言的微痛酥痒。稣浥出行不便,为此时而苦恼,不高兴了也冲那个一时贪欢将他弄成这样的人撒过脾气,只是到了床笫之间,所有这些不方便都成了让鱼水之欢的助剂,令有情人越发爱不释手,沉湎流连。
北冥皇渊收起脚踏,俯下身去将那点红珠含在唇间,吸吮一阵儿,又叼在齿尖细细磨蹭。热辣辣的刺痛感迷离又危险,很快就将人吸进了情欲的漩涡。稣浥眯起眼睛许他舔吻着,任由温软的舌尖探入嘴唇,同他戏耍缠绵一阵儿,划过脖颈和锁骨的肌肤,嘬过他搭在小腹的歧臂,悄然到达了某个隐秘的所在。
柔软的胴体不着寸缕,安卧在躺椅的绒垫上,清瘦的胸下隆起一团浑圆饱满的血肉,还不甚夸张,却也将淡金的皮肤撑出云霞般的一抹幻色。鲲帝伸手轻抚,宽大的手掌恰好将孕肚罩于指间,显得那点突兀越发玲珑如珠玉。他随即低下脸去,附耳于圆润的小腹,隔着薄薄的皮肉,试图听一听婴孩安宁的心音。
皇渊额前的碎鳞蹭得稣浥有些痒,呻吟一声,修长的五指插入青黑交杂的发丝间,颤抖着微微紧握。皇渊察觉到他肚腹越来越急切的起伏,抬头在脐间吻了一下,这才蹲下身,打开那双隐忍绞缠的腿。腿根处上回情爱遗留的指痕还没消完,红彤彤的像是散落的梅花。稣浥被紧握却不觉疼痛,默许了他的摆弄,半勃的分身秀挺立起,硬硬抵在凸起的小腹上,已经开始沁出期待的前液。
“好滑,”皇渊探手下去摸了一摸,但觉大腿内侧也是一片潮乎乎的温热,不禁赞叹出声,又拿指尖轻戳了戳幽谷中那点窄小的入口,调笑问道,“都是这里出来的?”
“不知道,我又看不见。”稣浥带着点气恼哼道。他早已习惯跟他之间这些事,倒不觉羞涩,只是颇不满意地缩了缩穴口,夹紧刺入内中一小段的指节,暗示伺候他的人别再拖拉。
嫣红的后穴又软又潮,在鲲帝的注视中微微瑟缩翕张着,如婴儿娇柔的小嘴,正向人讨要汁液甘甜的哺育。嫩肉边一点水色晶莹,仿佛急哭了似的引人遐思。北冥皇渊望着沉默一瞬,咽喉滚动,情难自禁地低下头去,认真而沉醉地品尝起那处引人入胜的神仙洞府。
灵巧的舌尖一点点抚平后穴的褶皱,继而拨开入口向内中探去,撩动体内湿软滑腻的肠肉,模仿起交媾的节奏浅浅抽插。隆起的腹部遮挡了稣浥的视线,他勉强抬起头来,却看不清皇渊在做什么,只有一片青黑的发顶时不时蹭过腿根,配合着后穴甜美又难捱地瘙痒,有意无意引逗出更加缠绵的热潮。身体被细致照拂着,脐下的酸麻一阵比一阵强烈,直从那私密的地方袭向脑髓,他不由得抓紧了身畔躺椅的扶手,扬起脖颈吐露甜腻的颤音。
温热的舌头在那处舔舐进出,翻搅肠肉内益发丰盈的汁水,甚至隐隐弄出暧昧的响动,稣浥拧着腰享受片刻,喉中声音渐渐转了个弯。空虚难捱的内腔总算有什么填了进去,却根本不够,穴口被拨弄的舒适慢慢积累成了更深处无法忽视的渴求,当皇渊鬓角的鳞片再度擦过会阴时,他终于压抑不住唇边的轻叫,双腿一抖将人夹在了身体之间。
“别玩了。”僵持好一会儿,他才记得放松,自暴自弃般红着眼眶小声说。
皇渊抬起脸来,伸出舌尖,将下唇一滴蜜露舔了回去,很是贪婪地回味一会儿,方笑着冲他道:“稣浥好甜。”他其实早就硬得发疼,一股热流在脐下躁动着,只用口尝一尝,也知道那里面有多潮湿诱人。鲲帝折了毯子垫高情人的腰腹,掰开那两条无力的长腿,随手扩张了几次,便扶着身下硬物一点点嵌入紧窄的甬道中。
滚烫的性器没再令他久等,一次便没至根部,将狭窄紧致的谷道毫无保留地顶开撑满。期待已久的身体总算得到一丝充盈的安慰,稣浥揪住身下软垫,叹息间,狭长绯红的眼梢淌下一滴泪来。
皇渊捏了他滑腻的臀瓣在掌心,打开身下温顺的躯体,挺腰深深递送。他插得并不快,硬热的硕物一面退,一面碾压过敏感的软肉,将内里逗得酥痒绞紧,再剖开肠壁全数契进去,充分享用甬道急迫谄媚的裹缠吮吸。
稣浥随着他腰肢轻摆,倒在软垫里连连呻吟。恋人的动作虽和缓,无奈这身体已受不得许多情欲的刺激,交媾的快感如一汪泉水,每被顶到深处一回就加一点温,起先还只是使人迷醉,终于在某次刮过弱处时化作沸腾的热流,将那一身淡金色肌肤都烫成了靡艳的潮红色。稣浥足背绷紧,温热的肠肉收缩痴缠着,小口小口吞咽内中的阳物,连陷入绒垫的背心里都渴望有人亲吻抚慰,身体里外,无一处不酸麻发痒。他在皇渊有力的挺动中挣扎抬起一只手来,梗塞的喉管里,好半天才断续挤出几个沙哑凌乱的字节:“这样不好,你……抱我。”
皇渊被他吸得舒爽畅意,重重呼吸着,正得趣大动,闻言,又想起如今稣浥十分喜欢在情事里同他肌肤相亲。遂俯身吻了吻那乌发下清秀的额角,扶着他略显臃肿的腰抽身出来,自己坐到躺椅边上,一手圈过那圆润的小腹,一手托着人缓缓沉腰往下坐。
稣浥身子已重,用这姿势他总多了些小心,进到一半便停下来。硬硕的伞头在内里划着圈儿碾弄几回,待听得一声绵长而满足的喟叹,确定人已彻底放松,才助他一分一分吞纳。倒是稣浥,内里才空了一瞬就朦胧有些着急了,等不得对方协助,主动探出手来,握住性器粗大的根部试图往里吃。冷不丁被蕈头边缘顶过内壁上脆弱的媚肉,霎时一阵哆嗦,回过神来已经彻底软倒在对方温暖的胸膛,被一根硬热塞满了腹内仅存的空间。
十月怀胎过半,隆起的小腹令他重心不稳,不敢向前坐,只好整个人的重量都依偎在皇渊怀中,却也因此让身后阳物进得更深,勃发而灼热地在幽谷里突突跳动,每一条狰狞的血管似乎都要刻进柔软的内壁里,让他彻底记牢。皇渊喉中压抑着沉闷的低吼,在身后吻他的脖颈,轻咬珊瑚珠般通红的耳垂,等人适应一会儿,才将稣浥双腿架在扶手空当,摆成没羞没臊彻底洞开的姿态,耸腰顶弄起来。
躺椅狭窄,位置有限,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顿时不那么稳定,随着抽插的节奏前摇后晃不止。稣浥断续惊喘出声,谷道内的器官屡屡冲向深处,欺负得那里隐秘而娇羞的嫩肉哭个不休,湿淋淋的液体流过茎身,递送间被带出穴口,浇打得二人相连之处尽是滑腻黏糊的白沫。皇渊伸出手来,模仿欢爱的节奏戳弄起他微微张开的齿隙,又将银丝般的津液涂在熟红的乳尖,仔细把玩起胸口一点柔软又不易察觉的弧度。
“稣浥痛吗?”淫靡的水声里,椅背嘎吱一响,伴随着一声喑哑带颤的哭腔。
稣浥跌坐在粗硬的阳物上,扭腰小幅度磨蹭讨好。内里的软肉发痒哆嗦着,挤出滑腻淋漓的汁液,总要被热腾腾地弄一弄才好受一些。他气喘吁吁了好一会儿,张开水色迷离的眼眸:“不会。”说着以歧臂护住凸起小腹,一只手同皇渊十指交叉相握,吃力地侧过脸去,低声喃喃:“再深一点,好舒服。”
北冥皇渊受到鼓舞,从善如流,越发加快了律动。性器一下一下意有所指地擦过身体里最敏感的所在,稣浥依在他臂弯里起伏颠动,水里捞出来一样身酥体软,唯有湿热的甬道咬住了内中炙热抵死纠缠。身下的硬物在动作中摇晃着,已经饱胀发痛,眼看就要攀到顶点,却不料窗外门扉一转,一阵脚步声惊扰了沉湎于欢爱的两个人。
“是铅老……”猛然想起此间并非卧房,稣浥咬紧嘴唇,将一段勾人的呜咽强自忍了回去,“你没锁门。”
他乌黑的长发被热汗浸湿,散发着隐约的水泽香气,皇渊埋首嗅着,才不愿这时候放开他,轻声哄道:“铅会回避。”
昔年玄玉府中,年少贪欢不懂节制,稣浥也被他缠得无法,这种事也不知道有几回了。同心悦之人两情相好,他倒不怎么在乎被人无意听了去,说着话用力向内一顶,阳物正擦过那处,同时伸手握住了情人身前挺翘的器官。
“轻点,你别——”桌椅震颤,连连的响动里夹杂着一声拔高的泣音。
皇渊却含笑,向他耳中吹了口气,手中微微使力:“稣浥受得住。”
受孕之后体质变改,怀中敏感的身体不仅比从前更容易被挑逗,情爱之间所能承受的快乐也有所延长——皇渊早留意到了这点,欢乐到极处时并不助他尽快释放,反而以指腹抑制着关口,安抚似的揉搓几下,又啄了啄稣浥的侧颈,埋身在痉挛潮热的谷道内继续抽插。
稣浥无处可逃,被他连连弄到深处,火热的硬物在他身体里作乱,仿佛带电的鞭子刷过脊髓,勾取神魂送到云头天外,一时降落,又如海浪中的一叶扁舟随他漂逐沉浮。欢愉的极乐在血管里流窜着,烟花一样滚过四肢百骸,却寻不到宣泄的出口。他现在来不及怕谁听见了,在鲲帝宽厚的胸膛中艰难仰起头来,想呻吟,想哭叫,整个人却已不是自己。开合的嘴唇颤抖软弱,齿缝里唯有气息流过的些许娇音,明明所有声音都累积在舌根,朦胧中震得他昏沉无措,等挤出唇瓣来,却还不如未睁眼的奶猫儿清晰。
皇渊浊重低喘着,纵情抽送了好一会儿,被高热抽搐的谷道绞得头皮发麻,终于一手捧起他的肚腹,忽然性器向内一撞,抵住肉壁灌入数股浓稠。稣浥被浇打在弱处,失神之际犹发出半声崩溃般的抽泣。皇渊手一松,他顿时泄出来,白浊点点,尽喷溅在微凸的肚脐旁,沿着淡金色细腻的肌肤缓缓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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