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版
首页

搜索 繁體

西湖醋鱼12

热门小说推荐

neinei~

-----正文-----

【12】

“千岁。”掌灯时分,铅十三鳞端着新沏好的龙井,悄悄推开一线房门。

“嘘——”守在榻边的人转过脸来,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轻声,“稣浥睡着了。”

他嘴角含着笑意,轻轻理了理情人额前漆黑的发丝,身后铅十三鳞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将一只盛茶点的托盘放在床头几案,含笑道:“宗酋累了,老臣这就去准备晚饭。”

北冥皇渊点点头,又吩咐说:“稣浥醒来,恐惊不爱吃太过油腻的食物,多备些清粥小菜。还有,上次竹笋虾仁的烧麦——”

数月不见,富贵闲人三十余年的王爷照顾起恋人已经得心应手,铅十三鳞眼见他二人亲密,身处局外亦感宽心,笑着应道:“老臣知道。”

不多时饭菜备好,人却叫不起来。稣浥刚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身体被喂得太饱,神思亦飘飘悠悠仿佛被包裹在一片洁白的湿云里,倦得手指头都懒于再动一下。皇渊知他醒了,连连推着唤了几次,却只得到几声懒洋洋带着鼻息的哼吟作为回音。

稣浥从小自律,即便陪伴他在玄玉府闲居那些年,也是按着时辰作息,好多次情潮方缓爱意正浓,皇渊想抱着人在被窝里多温存一会儿都被嫌弃。从前只有鲲帝为了引来情人关注,缩在被子里偷偷装睡装病,未料如今褪去诸多挂碍,当日严格清冷的恋人竟显露出从未有过的娇慵妩媚来。被他闹不过了,也只半睁开灰蓝的眼眸,轻飘飘带着嗔怪飞他一眼,遮住眼睛翻了个身。

皇渊无奈,只好将手探入被中,偷偷去摸他的肚子。稣浥躲了一下,不想腹中那条小鱼也像是怕饿,居然配合爹亲在他身体里打了个嗝儿。稣浥被这一大一小折腾着,发懒是不可能了,这才颇不情不愿地坐起身来,披了衣裳要茶喝。

午后一时放纵,他不光‍‌‌双‎‎臀‌‎被撞得有些红肿,后腰还隐隐发着酸。皇渊于是在床上支了一张小巧轻便的食案,哄着人把一顿饭吃完。新出炉的烧麦皮薄汤鲜,笋嫩虾甜,稣浥皱着眉头被他喂了两只,胃口渐好,又就着半张梅干菜饼吃了碗粥才罢。

皇渊挪开食案,蹭上床来,轻抚起他圆润的小腹道:“想不到这个孩子这般贴心。”

“哪里贴心?还未出生,就同你一起不肯让人安静。”稣浥哼道,并不很生气地冲他抱怨。

“诶——他是惊你饿着肚子贪睡,伤了身体,”皇渊笑了笑,“尚在胎中就这般懂事,将来一定是个好孩子。”

稣浥呆了下,被他这样一说,心中当真泛起些许将要为人父母的幸福与柔情,垂下脸去同他一道抚摸着鼓胀隆起的腰腹,微微露出一丝笑容。片刻,又道:“再以后……不可了。”

“是有哪里不适?“皇渊缩了手,赶忙问。他一向爱重稣浥,眼下情人身体里孕育着融合了两人骨血的孩子,更是恨不得水晶玻璃般捧在手心里护着。当然,枕席之间的‌‍‎‌‍情‌‌趣‎‌‌又是另话了。

稣浥抬头见他一双碧蓝明亮的眼睛凑到自己跟前,抿住嘴唇,暗暗红了耳根。他们身体契合,这件事上只得欢喜,无有不好,甚至难以启齿的私心里,他也喜欢皇渊偶尔流露的任性和粗暴,可是为了腹中日渐长大的婴儿,总不好再弄得过于疲惫。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些累。”

“哈。”皇渊放了心,枕在床头将人圈进臂弯里,又耳鬓厮磨着讲了半日私房话,方替稣浥擦洗一番让他安歇。

十一月里到了寒冬,江南天气潮湿阴冷,并不像海境一年之中温度稳定。铅十三鳞年事已高,行动多有不便,自觉难以适应,兼之实在是被那两个如胶似漆的人日日闪瞎了老眼,遂开口向皇渊和稣浥辞行。还道昔苍白双亲皆逝,欲回海境陪他过一次新年;另外,依照鳞族习俗,庆祝新生的洗三满月和诸多贺礼上要用到无根水等海境特产,此番回去,也想同千岁儿时的旧物一同取来,以备将来之用。

铅老同昔苍白羁绊很深,又才相认不久,北冥皇渊知其心意,毫不迟疑地点了头。铅十三鳞又叮嘱了许多孕期末尾应当留心的事项,嘴皮子快说干了才稍稍安心,相约年后再见。

十多天后,两人在连通海境的水岸送别了铅老,沿着长堤慢慢往回走。

湖畔行人不多。孤山脚下残荷满塘,枯茎萧疏,偶尔有扁舟点过空旷的湖面,留下零星静默的几纹水痕。两人并肩走在白堤上,一面游玩一面散步,稣浥有孕体弱,在紫金的长袍外加了一身海水纹羽缎斗篷,皮毛松软,却仍旧遮不住他已明显隆起的腰腹,好在有几只歧臂搭在前头挡一挡,不至于让普通百姓看出他男性孕子,引以为怪。

行至长堤尽头,但见对面走来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子,手中拎了两尾鱼,拿草绳串在一起,随着轻快的步伐摇摇晃晃。那孩子蹦蹦跳跳跑过来,在他们跟前停下,仰起头来笑道,“阿叔好。”

男孩一双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神态稚气纯真,正是中元那晚卖他们莲花灯的那个小娃娃。驻足他们面前停了好半天,显然是对两个外形特别的异族人印象深刻,今日遇见,瞧了又瞧,试探着轻声问:“阿叔,你们是鳞族人吗?”

“是啊,”小孩子清脆的声音如淙淙流水,难免令人忆起故旧,皇渊低头,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蛋,“你怎样知晓?”

男童见他笑意和善,更添了几分大胆,抬起手来在自己额头和耳边比了一比,一本正经道:“听爹亲说,先前魔世之乱,鳞族曾来帮助中原重建。那些鳞族人哦,都像阿叔这样生鳞片的啊——“说着又看向稣浥,歪着脑袋似疑惑不解,“这个阿叔没有鳞片,不过生了好多手——也是鳞族吗?”

稣浥点头,见这孩子衣衫单薄,稚嫩的笑脸上还有些红红的冻痕,显然出身勉强温饱的百姓家,遂扶着腰将一只小手炉塞到他怀中。他这一动作间显出高耸的小腹,小男孩眼尖,看见了也不躲闪,反而关心地问:“阿叔,你弯不下身,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八纮稣浥微笑,捧着小腹坦然告知他实情,“阿叔肚子里有个小婴儿。”

“哇,原来鳞族的阿叔,也像我阿娘一样,可以生孩子。”孩子单纯的心胸里没有那么多隔阂偏见,闻言好奇地瞪大了眼睛。

“可以,但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稣浥道。

男孩“唔”了一声,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却不觉得哪里不妥,连忙追问:“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路面结了霜花,皇渊探过一只手来,扶住身边的人:“还不知道。你家有兄弟姐妹吗?”

“现在没,不过我的婶母也像阿叔一样,肚子里有了小婴儿。”男孩兴奋地高声道,忽然想起什么,解开草绳串了一条鱼递给他俩,“对啦阿叔,这个送你们。”

皇渊愣了下:“这是?”

“这是鲈鱼,我刚刚才抓来。鲈鱼不像鲫鱼、草鱼啊有那么多刺,没有腥味,肉又香又嫩。”男孩说,摇了摇手中还在乱扭的鲜鱼,“这一条带给婶母补身;那一条谢谢阿叔的手炉,送给阿叔和小宝宝吃。”

“哈,阿叔多谢你。”皇渊弯腰接过来,对这样天真无邪的心思更生好感,又拉着他说了会儿话,从随身的配饰上解下一枚鲛珠相赠,才目送孩童乐呵呵小跑着离开。

两人散着步回到家中,皇渊拎起鲈鱼进了厨房,晚饭就烧成了一盘西湖醋鱼端出来。这道菜他现如今已练成了熟手,稣浥亦配着香米吃得很开胃。

数九隆冬,天气一日赛一日的寒冷,屋内也点起了取暖的熏笼。稣浥体虚畏寒,每到晚间手足发凉,又因怀孕之故腿脚有些浮肿。他自己身子沉重不方便,皇渊就烧了热水来替他擦洗。暖香融融的卧房内,稣浥在大氅下只穿了贴身小衣,懒懒靠在床柱边上,被他捉住一对纤细的金色脚腕浸入药草煮成的热水里,身体总算得到一刻彻底放松。

暖洋洋的水流没过足背,温暖得恰到好处,正能舒缓一整日下来皮肤筋骨积累的僵硬和冰冷。稣浥闭了一会儿眼睛,感觉手指缝麻麻的暖和起来,无声低下头去,微笑着抓了抓对方头顶浓密的青丝。皇渊见他面上有了血色,向盆中又添了些热水,握住双脚一点点按摩经络和穴位,用以缓解身孕导致的浮肿。

那双带能给他宁静和安全感的手一点点揉过肌肤,勾起皮肤下某种近似于‎‌‍‎‍情‎‎‌‍欲‍‌,却更为婉转的缠绵。稣浥在温柔的暖意中软软叹息,腹中的小鱼也仿佛感应到母体的舒适,在羊水内活动起四肢来。

身体一暖他就有点困倦了,眯着双眼放任自己头脑发晕,可是今日又有些不同。随着那双手捏过胫骨和膝盖,越来越往上走,他渐渐意识到还有一个地方隐隐酸胀,只在柔滑的丝绸上随便擦一下,就泛起难以忽略的痒,怪怪的,说不上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总归希望能有人来弄弄。

稣浥皱紧眉头忍了下,终于还是趁皇渊倒水的空当松开了腰带,自向衣领内探了一只手去,握着胸口一点凸起捏了捏。他对自己可从来没有皇渊那般体贴周到,本意随便混过去就好,却不想用错了力道,当即吟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稣浥,怎——”皇渊刚好洗了手从屏风后转出来,抬头便看见眼前一幕,打算问的话当即在喉咙里卡了壳,盯着他掩在衣襟内的动作一瞬不瞬。

稣浥没想要他帮这个忙,此刻弄巧成拙,更尴尬的都让他看了去,呆了两秒,自暴自弃地抽出手来,赌气般扔开大氅,向松软地被褥里一靠:“有点涨。”

北冥皇渊义不容辞,来到床前剥去他贴身的寝衣,露出胸口两点秀丽的嫣红。那里淡金色的皮肤微微鼓着,如十岁出头刚刚开始发育的少女,躺下去就看不出来,可只这一点点若有若无也足够让人心驰神荡。鲲帝伸出手来,将那两处柔软的凸起拢于掌中,划着圈儿轻轻揉按。

少年相识到劫后余生的相伴,他早把这具身体摸透了,远比稣浥自己清楚该怎么对待他。轻柔和缓的力道伴随着略微高出一丝丝的温度,迅速让怀中的人沉浸在了春水柳丝般的情意间,灰蓝的眼眸半睁半闭,柔光缱绻。

娇嫩的红珠逐渐挺立起来,硬硬蹭在掌心。皇渊松开手,两根指头尖儿捏着那果实细细揉搓,不时轻轻揪一下,换来稣浥喉中吃痛又欢愉的一声惊喘。他吻着情人修长的脖颈,爱不释手地把玩许久,直到那果粒如小石子一般,顶端甚至沁出了一点透明泛白的浆汁。

“这是什么?”他抬起手指,舔了一口尝尝看,胸中一阵炽烈的狂跳,“香香的好像还有点甜?”

稣浥怔了一怔,半晌才有点明白过来,从面颊一路红到了锁骨。这具身体能够孕子已经让他欣慰之余尚有些难堪,眼下这般,实在是预想不来。皇渊弓着腰俯首在他侧上方,碧蓝的眸光闪烁着毫不遮掩的激动和喜悦,比揣着坏心还让人无可奈何,他知道他想做什么,终究还是默不作声地挺起胸口,将美餐自己送到情人眼前。

皇渊低下脸来,屏息将一侧小巧的鸽乳含入口中,舔干净残余的水色,又退开一点,用灵巧柔软的舌尖去拨弄硬挺的乳尖。一阵酥麻从那里蔓延开来,稣浥红着脸绵绵长叹,不觉抱紧了贴在自己身前头颅,也不知是想赶人走还是期盼他多吸一吸。

娇红的乳尖被皇渊玩得熟透了,瑟瑟挺立在微凉的空气里。他一手扶着另一边犹在轻捏缓揉,听得恋人呢喃着抱怨,才又将一侧胸乳纳入唇齿,嫩豆腐似的吮吸舔吻。稣浥毕竟是男子,奶水不多,弄了许久才又有些滋味。胀痛稍稍疏解,他呜咽着轻哼一声,随即被皇渊握住心口加力一吮,一小股淡淡的甜香溢出乳珠,尽数淌过鲲帝贪恋的味蕾。

稣浥绵软无力,倒在被中无声喘息着,恍惚间人还没回过神来,右边已被如法炮制。香甜的汁液被迫挤出胸口,有那么一刻他怀疑自己连魂都要被他吸了去,遍身潮红颤抖着,竟然只凭这一时半刻的亲昵,经历过了一次类似‎‌‌高‍‎‌‍‌潮‎‌‎‍‍的喜悦。

皇渊笑着抬起头,放开捉住他胸乳的手,摸到身下亵裤里,果然已湿了一块。他满心陶醉,见稣浥面红耳赤地扭过脸去,却越发美滋滋地追上来,缠着他交换了一个亲吻,定要让稣浥也试过自己的味道,才起身帮他擦洗更衣。

鲲帝身下也胀着,然则心知稣浥月份渐大,对中原气候未能完全适应,孕至晚期容易紧张疲惫,是以此夜纵有万般绮念,也不敢不顾惜情人的状态放肆求欢。枕边人被欢情消耗了精力,睡意朦胧,北冥皇渊却嗅着他柔软的气息辗转反侧,思量许久,蓦然灵光一现,盘算起年前寻一处适宜的温泉,带着稣浥去小住休息。 

-----

最近更新小说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