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璟歇了几天,手臂上的伤一点儿伤疤都没有留下地痊愈了,每日里偶出门几趟,拿把扇子附庸风雅(按游歌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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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璟歇了几天,手臂上的伤一点儿伤疤都没有留下地痊愈了,每日里偶出门几趟,拿把扇子附庸风雅(按游歌的说法)地在盛京城里溜达,惹得路上的姑娘们个个偷眼瞧过去,换他眉眼弯弯掩扇回礼。
跟在他身侧的游歌瞧着那张人人都爱看的俊俏面孔却是满身不自在,封璟这模样和夜里对他淫词浪语的少爷,相差也太大了吧。
封璟也察觉到了游歌的不自在,心里偷偷乐着,但面上依旧漾着春风般亲切和蔼的笑容。
盛京城的警戒并没有比之前要松懈多少,相反地,从街道上外地人的数量上来看,戒严应是更重了。
他那一次意外不过是给了这些人正当的借口,为了可能即将到来的弑君夺位做准备。
他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所以,看似随意的脚步却是挑着府尹府邸四周转着。
“少爷今天不去茶馆吗?”
游歌会有此所问,也是因为这里离府尹宅院太近而莫名紧张起来,倒是游歌浑不在意,拿扇的手摆了摆,
“不去了,母亲今天开始敷药,店铺里也不能一直没人管事,我们一会就回。”
“那我们走快些。”
“赶那么急作甚?”
明知道游歌担心什么,封璟偏装作不知,刻意压低声音凑到他耳旁逗弄他。
游歌一个后跳,紧张得不敢四处乱看,少爷也真是,在外面就不要作妖了!
“是我累了,成不成?”
“成,游哥儿再陪我去买些祭祖用品再回吧,这不还有两日便清明了嘛。”
“行,那少爷走前。”
游歌手一伸,把封璟让到前面,自己在后面抹了抹脑门上急出来的汗水。
唉,只要离开这个地方就行!
廖茹霄的户籍册子上祖籍写的是朔城廖家,清明扫墓本该在朔城祖坟,但迁到盛京后也就一切从简,本就是捏造的,只带了上两代牌位过来,封璟买回来的东西拿了大半给廖夫人,自己收拾了小撮带回了阁楼,游歌还在莫名封璟留下那些是什么意思,便被封璟拉着从阁楼一层下到地底密室。
这个密室的门隐藏得极其巧妙,若不是封璟亲自引领,游歌自己是决计发现不了的。
“这么安静?不问我什么吗?”
封璟划燃烛火,密室全貌这才显现在游歌面前。
“我在等你说。”
空荡荡的密室难得的不见尘埃,游歌环视着四周,这才发现那并不显眼的壁龛,里面供奉着一个牌位,定睛细看,那名字有些眼熟。
封璟上前将带来的供品整齐地摆放在壁龛内,点上三炷香,对着那牌位毕恭毕敬地鞠了三个躬。
“这是我的生父,你应是听过他的名。”
封万漠,曾经声名显赫的辅国将军,也是这个宅子曾经的主人。
二十年前的陇城兵变始于内奸开启城门屠戮全城,止于封万漠将军率军八万镇守陇城,同时也开启了长达近两年的拉锯战,直至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回京述职当天便被拿下斩首。
之后,大宁和厄鲁特签订了停战协议,边界线也被划定在了陇城,当时促成此事的宁西总督姜禄因此被调回盛京,接下来一路官运亨通,在五年前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这一段并不算遥远的历史对于封璟来说却是贯穿他一生不可抹去的印记。
路婉霄一路踉跄,在惊恐的人群中被推着往前行,只不过越是慌乱,行进速度越是缓慢,人倾轧着人,有人不支倒地活活被踩死,路婉霄掩着鼻口也难以隔绝那血腥味道,但求生的意志催促着她的脚步不能停,直到被挤到边缘,跌进一扇大门后。
吵吵闹闹地,有人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过来把不慎撞开的门重新关上,几个入她一般跌进来的人也不知幸或不幸地留了下来。
路婉霄好不容易扶着墙沿站起来,张眼一望,眼前是一群穿红带绿的少男少女,浓艳妆容下惊骇的面容显得极其诡谲。
这里是,陇城最大的妓院望春楼。
刚反应过来的路婉霄便被人拎着衣领提溜到那群人一起,丢在里面。
“运气还真是不错,掉进来一个水灵灵的。”
路婉霄这才看清那个人,一身黑衣,黑布覆面,唯一露出的双眼满是猥亵目光。
这人说着的是大宁话,在这战乱时刻,这人是想做什么?
路婉霄谨慎为上,并没有大喊大闹,只跟着他人一般,吓得瑟瑟发抖,只往人后缩。
另外一个黑衣人却操着别扭的大宁话说着,
“差不多就这些吧,正好我们的人杀到这片了。”
“那你带上这些个走,算是我家主人给你们的小小礼物。”
说着在人群中拣了几个出来拉到另一个黑衣人面前。
那姿容自然比不上留下来的,但厄鲁特对美人的标准本就不同,挑出来的或许更符合他们那边的口味。
至少,她还留在大宁,当时路婉霄是这么想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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