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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二哥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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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被发现,何云霈倒不再着急要走了,他重新靠回椅子上,抬头面对着何庆元,没好气的说:“这儿又不是你家,只许你来,不许我在?”

何庆元背着手,走到了他的旁边,随即也坐了下去:“你一定要这么和二哥说话?”

何云霈没回答,只是拿眼角溜了何庆元一眼。

他不愿意和何庆元说话,甚至不愿意看他一眼。到现在他还存着对何庆元的气呢,如果当初不是何庆元不愿意把钱借给他,他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田‌‍‎‎‌地。亏得他们还是一奶同胞的手足!

“怎么?说你一句,你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何庆元翘起二郎腿,紧盯着他看。

何云霈不胜其烦地挖了挖耳朵。

何庆元很不见外的端起他的酒杯,用嘴唇裹了点点酒,咂着味道又问:“这段时间你都干什么去了?”

何云霈觉得何庆元实在是烦,而且虚伪。清了清喉咙,打算说几句冷话,好叫何庆元赶紧滚蛋。不想末等他发出声音,脸上一热,却是被何庆元摸上了。

何庆元用掌心抚摸了一下何云霈的右脸,随即把话题一转:“大冷天的,怎么有点发烫?”

何云霈坐着不动,想了一想,说道:“看见了你,气的。”

“别胡说。”何庆元捻了捻他的左手,只觉得有些烫手。用双手裹着他的手摩挲,忽然摸到一处不平整的皮肤,把他的手拉起来,放在灯光底下一看,发现是个指顶大的疤痕:“你这是怎么回事?”

何云霈把手一缩,移开目光向别处看:“不小心烫的。”

何庆元听到这里,忍不住拔高了点声音:“谁他妈的敢烫你?”

“你别在这里大呼小叫的,丢人。”

何庆元往四周看了一眼,刻意压低声音,但语气里有些发狠:“你给我说是怎么回事。”

何云霈抬手挠了挠短头发:“我自己不小心烫的。”

“放你的屁!”何庆元当即一拍桌子,“咚”的一声,把杯里的酒都溅了出来。

他瞪一眼何云霈,拉近椅子,膝盖抵上对方的腿,咬牙切齿地说:“你当我是傻子,还是自己是傻子?你跟我说实话。”他的语气不好,现在低着嗓子说话,听着只让人觉得不舒服,有种审问犯人的感觉。

何云霈静默了片刻,忽然站起来。他一方面是不愿意和何庆元呆在一处,另一方面又害怕被问得把何光燮的事情全抖落了出来。

何庆元好不容易见着何云霈一面,眼见他要走,立刻跟着站起来。岂料站得太急,吭吭吭的不小心踢倒了旁边的几张椅子,堂上的食客一同朝两人的方向看了过来。

而何云霈被他的大动作吓了一跳,一张脸骤然红起来,正要嫌弃他丢脸,便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何军长”。抬头一看,蓦然和队伍中间那张面孔来了个四目相对。

对方的眼神很冷,让何云霈觉得像被一滴冰水滴落在脖子,不由得一颤。他把目光移开,而何庆元立刻就向那边点头,随即对何云霈说:“你先别走,在这等我。”说完,便跑了过去。

何云霈没有等何庆元的打算,结了账,穿起外套便打道回府。才走到门口,何庆元就从里面追了出来,像抓小鸡似的一扯何云霈的衣领:“嘿,小兔崽子,不是说了让你等我?你当二哥说话是放屁呢?”

何云霈被他扯得一踉跄,动了点气:“你别管我行不行,我这就走。”

“你这满脸病容的能去哪?跟我回家去!”

何云霈的眉毛有点立了起来:“上海那么大,还没个我能去的地方了?我还没废物到这种地步。”

何庆元不知道他哪来的气,沉下了脸:“你在发什么小孩子脾气,谁又招惹你了?”说着就要伸手去拉他。

何云霈不领他的情,一甩手,大步向前。

何庆元紧追过去,同时遥遥的朝早候在路边的汽车打了个过来的手势,而后夹住何云霈的腰,一阵闪电似的把他给卷了进去。

何庆元如今在上海的住所,是一所半新不旧的三进院落。此院落是队里拨了款,给他租下来暂住的。

因他到上海才几日,只安排了几名仆人镇宅子,还没得及修缮庭院,所以院里树木掩映,杂草丛生,看起来不大体面。

何庆元本是来沪与新任上司会面的,不想偶遇何云霈。一见他手背有伤,二见他似有病容,三自己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放他走,因此借故向叶毓英告了假,强行把何云霈带回了家中。

何云霈气的横眉怒目,进了院子后,对着何庆元便是一顿臭骂:“你说干什么总要管着我,我看见了你就烦!”

夜里凉风阵阵,何庆元怕何云霈受了寒,便把身上的大衣裳脱下来,裹在他身上,一面推着何云霈往屋里进,一面说道:“我是你哥,我不管谁管?知不知道你现在浑身上下都在发烫,你难不成真想病死到外面去?”

何云霈觉得自己没有病的那么重,只是脸有点烧,头有些晕而已。身不由己的跟着何庆元进了屋。

何庆元吩咐仆人做了几样何云霈爱吃的菜,两人相安无事地吃了顿短暂的晚饭。

吃完晚饭后,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

何云霈情绪不佳,半眯着眼睛在发呆,而何庆元则细细打量了他,见他西装挺拔,头脸收拾得干净,还是以前那副俊美样貌,显然生活没过的太差,至于手背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来的,还须仔细盘问——反正他不相信是何云霈自己弄的。

他牵过何云霈的手,用手指在那处疤痕上按了按:“这儿还疼不疼?”

何云霈没什么精气神,很费力地睁开眼睛,答道:“早不疼了。”

“怎么弄的?”

“自己不小心烫的。”

“用什么烫的?”

“烟头。”

听到这里,何庆元立刻觉出了古怪,直起身来,从侧面打探着问:“他为什么要烫你?”

何云霈大吁一口热气,本能地想回答,话到关口马上反应过来:“什么他?”顿一顿,扭过头去,“唉,你别问了,我不乐意说。”

何庆元静静看了何云霈片刻,向他靠近了一点,放软声音说:“我能不问吗?我才半个月没见着你,你就成了这副鬼样。”

何云霈直起腰来,甩开他的手:“我什么样子?你不愿意看,不看就是了,谁叫你看了?”

他脾气本来就不好,如今有病在身,情绪愈发不稳定。骤然听了这样不入耳的话,当即一脚踹翻凳子起身要走。

何庆元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见了他动作就立刻把人拉到自己身前,用两条腿夹住他:“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说话,我哪句话说错了?”

何云霈觉得没有和他好好说话的理由。

何庆元捏了捏他的掌心:“你看看你,这儿有伤。”用手背贴了贴他的脸颊,“这儿又热得像火烧,你留在我这里,等身体好了再走。”

何云霈向来是不大把身体当一回事儿的,从小体质就弱,小病小痛是常有的事。没分家之前,身边还有几个人陪着;等分了家之后,连条狗都没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一个人抗着。

这时候,何庆元虽然说话不好听,但何云霈也察觉出了他是真的关心自己。脾气有一丁点儿软了下来,浅浅的叹了一声,他低下头对着何庆元:“二哥,你就别问我了行不行?我是真的不想说。但是我向你保证,我是绝对没有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你放心好了。”

何庆元一听这话,确定了何云霈是真的有事情瞒着他,而且事情不轻。但是他现在没了追究下去的心思,因为何云霈脸蛋通红,呼吸急促粗重。

何庆元抬头抹了他头上的一层虚汗,站起身来要带他去楼上休息。

正当此刻,有仆人进来禀告说高科长来了。何庆元不满的哼一声,只好让仆人先带何云霈回房休息,自个儿迎客去了。

何庆元曾与高科长有过接触,但对高科长的印象并不好。

因为对方正在为日本人做事。他一向是看不惯门下走狗的,所以就对高科长存了极大的轻视,而且不乐意以友好的态度与他谈话:“高科长,什么风又把你吹来了?”

高科长曾在何庆元这里吃过几次闭门羹,一面知道何庆元不待见自己,一面又知道何庆元不是好说话的主儿,于是也不多寒暄,直接开明见山的说明了来意。

何庆元一听,得知高科长这是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身体向沙发上一靠,摆出不屑的神气:“高科长,你找错人了。我现在的头儿是叶毓英,你这话应该和他说去!”

高科长的脸红了一点儿,吸了吸鼻子:“那不打紧,秋田先生指了名要何军长你。这事做好了,对中日亲善是有大大的好处。”

何庆元大马金刀的坐着,绷着脸:“好处不好处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我协助日方获取军方情报,这事儿,我就干不了!”说完,站起身来,手掌向门外一伸,是明着赶客的意思。

没想到两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说死了,高科长慌的出了把汗,他一捏手指,打着尝试往下说:“何军长,这事儿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考虑,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何庆元不耐烦他说话,“啧”了一声,连连挥手。

高科长的气不打一处来,觉得何庆元不知好歹,同时很让他下不了台面。他恨不得给何庆元来一枪,或者把何庆元直接押到日本人那里去。

可是,他不敢发作。论力气论排面,他不是何庆元的对手。他呆呆的在那里,半晌后,只得悻悻的走了。

送走高科长后,何庆元马上回房看何云霈。

何云霈已经躺下来,闭着眼睛蜷缩在被窝里,脸颊红彤彤的,嘴巴半张着,大口大口地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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