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霈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何庆元两手紧搂着,对方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还在酣睡。
歪过脑袋向外一瞧,窗外朦胧朦胧,是一片的暗灰色,乍看起来分不清是白天还是临近夜晚。
何云霈迷迷糊糊地只知道大概是睡了很长的时间。头有些晕,嘴巴很干,身上黏糊糊、汗津津的,掀开被子一看,睡衣紧紧的裹在身上,有些浅浅的汗味。
躺平了身体,头枕着手心,眼看天顶发了会呆,然后撑起身来径直下床。
何庆元睡得不沉,何云霈一坐起身来,他就醒了,连忙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腕:“你要去哪儿?”
何庆元的声音很是沙哑,像一张没揉开的纸。何云霈莫名其妙地回头,呆呆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有汗……去洗一洗。”
何庆元皱了两道眉毛,把声音熨平了:“谁让你起来的?赶紧上来。”
何云霈大病初愈,没有精神和他吵,于是一团和气地道:“不舒服,你别管我了。”
后半句话可踩着了何庆元的心窝子,他醒了精神,沉着脸子呵斥道:“我不管你?我要是真的不管你,你这会儿已经躺棺材板里去了!”
何庆元的话不好听,但何云霈不能不承认对方的道理。
虽然病得糟糕,可他还有几分清醒,记得何庆元确实照顾了他许多天,所以把眼皮垂了下去,声音低低的,表现着几分认错的态度:“身上有汗味,我不舒服。”
何庆元放出目光盯着他,末了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赶紧去,我给你拿衣裳。”
何云霈怕何庆元反悔,所以走的很快,光着脚只跑浴室里去。
浴室里的热水管子是时常开着的,何云霈一步迈进浴缸,拧开了热水管。
他穿的是缎绸白睡衣,可领子和胸前有一小片黄色的污渍,且味道十分不好闻。病的那几天里,他又吐又呕,现在看来显然十分肮脏。
嫌弃地把衣裤脱下来扔在地上,回身关上热水管的开关,随即忙忙的下沉身体,在热水的浸泡下慢慢舒展了身体。头枕着浴缸,望着头顶的电灯发愣。
他这人不爱思考,可在生病的那段日子里,倒是认真的想了一回。想的不够深切,只想出了一个结果——赖活着吧。他承认他没出息,可这能怎么办呢,人格能卖多少钱,良心能卖多少钱,除了大病一场只会没落得个好处。
这时,何庆元走了进来。
何庆元反手关上了浴室房门,把叠好的睡衣浴巾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然后走在浴缸前停下脚步。
何云霈满脸疑惑地抬头看他。
何庆元拉了张小凳子塞在屁股后面,在浴缸的一旁坐下来。水温有点高,在氤氲的水汽之下,何云霈的脸热出了一层薄薄的密汗。
“不要洗太久,容易着凉。”何庆元弯腰,把毛巾浸放进浴缸里浸湿了给他擦汗。
何云霈半闭起眼睛,任由着他擦,没什么力气的“嗯”了一声。
何庆元当即笑了,觉得何云霈只要不闹的时候,还是很乖的。
何庆元把毛巾放在一旁,挽起袖子拿过香皂,在何云霈的身上慢慢涂抹:“瘦了,只有一把骨头。”说着,另一只手把水撩到他的身上去。
何云霈疲惫地歪了身,手臂支在浴缸边缘上撑了脑袋:“病了,吃不下什么。”
何庆元捏捏他的脖颈,薄薄的一层皮,骨头还硌手:“你也知道病了,干那事就让你这么不舒服?不舒服到快没了半条命?”
何云霈摇了摇头,眼垂在荡漾的水面上:“不是。”
何庆元把转身向后把香皂放回赛银底托里,手掌滑溜溜地在他的胸前摩挲:“我说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咱们没爹没娘,又是个男人,总不会短缺了点什么。你要是真过不了心里那关……”顿了一顿,气派很大的说道,“我让你干回来就是了。”
何云霈一愣,没想到他能退让到这种地步,不禁噗呲一声笑了。
何庆元红了脸,梗着脖子问道:“你笑什么呢?我这是正经话。”
何云霈并不看他,只是摇头,摇完之后缓缓地开了口:“何庆元,我只问你一句话。”
何庆元正缓慢地磨捏着他胸前两点小小的乳头,听了他的语气,便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里有些害怕,又不敢不回答:“什么?”
何云霈屈起双腿:“你对我是什么意思?”
何庆元专心致志地盯着他,沉默了两秒:“我爱你。”
“哪一种?”
“哪一种都是。”
何云霈又不说话了,只是把眼睛垂在水面。何庆元的目光静静地随着他看,水很清澈,对方的肉体在水波之下弯弯曲曲的,看着没有活力,让人怪心疼。
他把何云霈的手从热水中拉起来,捏了捏指尖:“你不能不要我……永远都不能。”一边说,一边把手向下探,探到大腿,手掌捏住那根软软的器物灵活地缓摸起来。
他的手法不错,很快将那东西摸活了,色泽浅淡的挺立起来。而何云霈哆嗦了一下,别扭地坐直身体,想要推开对方那手,可一抬眼,见得对方眼底挂着两抹浓重的乌青之后,却是又把手放下了。
何云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屈起的双腿慢慢放下,张开,迎着对方的动作往前送了一下。
何庆元是个聪明人,在一个动作之间就很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向上一升,急急的脱掉衣裳,带着自然的气息迈进浴缸里。
何云霈长的小,何庆元抱着他感觉像在抱一个大号的儿童,似笑非笑的弯腰亲了亲他的耳后:“你恨我?”
何云霈向后靠上他的胸膛,摇晃了一下脑袋。
何庆元继续问:“你讨厌我?”
何云霈如实答了:“讨厌。”
何庆元微搂了他,另一只手依旧撸动着鲜红性器:“讨厌也没办法,我会一直缠着你不放。”
何云霈微微侧了脸,用手掌捂住他的嘴巴:“你别说话,我不爱听你说话。”
何庆元闭了嘴,全神贯注地服务着他的下面,几个动作之后,何云霈的呼吸渐渐急促,何庆元加快了手上撸动的速度,在他猛的一抖时,连忙用掌心堵住马眼,稳稳地接住了一股浓浓的精液。
何云霈释放过后,偎在何庆元的胸膛前,软绵绵地喘气。
何庆元替他忙活一场,到了这时自己那东西已经非常硬挺,先是用膝盖顶开对方的双腿,然后微托起对方,手指滑到股间。
何庆元还记得他上次喊痛,怕这次又伤了他,这就先在那入口处轻轻摩挲片刻后,才直着手指往里戳进。
何云霈对于干这档事有阴影,何庆元才把手指一顶,便害怕地惊叫了一声。
何庆元慌张地把手指退出来:“痛了?”
何云霈不痛,只觉得怕,且热水就着手指不断往里渗进去,烫得他肚子不舒服。
何云霈想说不要做了,可察觉到对方的下身硬邦邦地贴在屁股上,没怎么忍心,硬是挣扎着摇了头。
何庆元憋得慌,低头噙住他的嘴唇狠狠吮了一阵,然后把头埋在对方的脖颈里瓮声瓮气地道:“我下面胀得慌。”
何云霈一面感受着对方炙热的气息,一面吞着声下了指示:“不要在这里,到外面去。”
何庆元听闻此言,血液涌动,抱起他就冲回了房内。
两人湿漉漉的,水渍流了一路。何庆元把光溜溜的何云霈放在了弹簧大床上,低头啄吻了几口,他抬起何云霈的双腿放在肩膀上,拉开抽屉取来一罐雪花膏,抠挖了一块涂抹在股穴处便用手指压了进去。
何云霈一直绷紧着身体,没等来预想中的痛疼,不痛不痒的爽快反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了。红着脸,双手胡乱地在何庆元胸膛前乱抓。
手指顶进了穴壁,在深处不紧不缓的转动,何云霈起了叫声,叫着叫着,改成了急促的喘息。何庆元见他渐渐失了分寸,立马把手指退出来,扶着器物压了下去。
因为有了润滑,所以进去就顺利了很多。何庆元撑着他的双腿,三下两下尽根而入了。
而何云霈猛的把向后仰,那一点点爽快在何庆元进入时瞬间变成了痛楚,眼睛里窝了一点泪。
何庆元一下子慌了神。他不愿意让何云霈痛,可也舍不得就这么退出来,于是一面伏低身体吻着对方的脸,一面放慢了速度缓缓地干。
可这样慢的顶弄让何云霈觉得更加难受,像被一把钝刀慢慢割肉。
何云霈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咬着牙忍痛,过了半会儿,忽然道:“你先出去,让我坐起来,肠子痛。”
何庆元依言抽身出去,放开了他。
何云霈很是为难的跨坐在了何庆元身上,他已经释放过一次,加上大病初愈,双腿就没什么力气,抬着屁股上上下下了数次也没能找准位置。
何庆元主动向前挺胯,阳物抵在紧窒的股穴入口。何云霈撑住何庆元的肩上,对准位置一横心坐了下去。
“痛……”何云霈哼哼的说道,声音里带了哭腔,隔着一层泪光,眼中只剩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在迷乱中用力地掐紧了何庆元的肩膀。
何庆元双手抓住他的腰,往上一顶。何云霈吃力地抽搐起来,身体像踩了电门,而找不到一点实处。他吃痛地咬上何庆元的肩膀:“别动,我痛!”
何庆元停下动作,等待半响后,隐隐有些受不住了:“我慢慢来,别害怕。”说着抓住何云霈的大腿,又缓缓开始抽插,过了十来分钟后,何云霈大概是适应了,表情渐渐缓和下来,声音跟着变了调。
手脚在不知不觉间缠上何庆元的腰,喉咙里不断溢出呻吟。何庆元顶得越来越狠,臀肉随着撞击抖动,在静谧的房内发出濡湿的拍打声。
何云霈低声叫起来,全身都像在发电波,脑袋也没了别的主意,只觉得自己前前后后全是何庆元的,随着他的动作起起落落。
忽然踩了电门似的哆嗦起来——何庆元一把攥住了何云霈的命根子,何云霈在一阵痉挛中先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