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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冤家不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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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霈夜不能寐,下身那里肿痛地厉害,挣扎到半夜才睡着。一觉醒来,窗外是灰色,天还没破晓。

何光燮已不在屋内,可空气中似乎还散发出昨夜那场激烈性事的糜烂气息。

何云霈在朦胧中坐起来,疲惫地为自己点了一根烟,同时很没心没肺地为自己做了一点辩解。

“这一场交易并不算吃亏,睡一觉就能换来数几十万的单子,天大的买卖也不过如此。”他想,“做完这些就远走高飞,到重庆去好好过日子。”

吸过几根烟后,窗外那半轮月亮,已经完全沉到了西边天角去了。何云霈双手撑着床垫准备起身,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隐约之间辨别出似乎是何庆元的声音。

他惊慌了一下,顾不得洗漱,趿拉着拖鞋出门,还未走到楼梯处就听得何光燮的声音道:“庆元侄子,我们许多年不见,何必一来就要舞刀弄枪的。”

何庆元的名字像针似的扎进了脑袋,何云霈吓了一跳,顿住脚步,把头从墙角里抻出去看,何庆元正气势汹汹地立在屋中,手里拎着一把手枪,再一看,门口两侧各站了一名身着军装的青年。

看了这阵仗,何云霈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把头一扭,转身就想往回躲。

然而何庆元在屋子里早盯住了他,见他想跑,立刻粗声大声地吼道:“你往哪儿走,滚下来,回家!”

要是在平时,何云霈是不服他的管的,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做了错事。一种像情人又是兄弟的关系,让他觉得像在被捉奸。

他原本是单手柱着后腰,到了这时就不由自主地放下手来,强忍着痛端正了身体。

他缓着沉静的步子从墙根后走出来,走下楼梯,自觉走的很自然,毫无破绽可言,然而何光燮走了过来,搀扶着他问:“还疼不疼?”

何云霈立刻仰头瞪了何光燮一眼,用胳膊肘去他,咬了牙根放低声音道:“滚开!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成。”说着,他向一旁侧了过去,躲开对方的拉扯。

何云霈这一番举动,本意是让何光燮别在何庆元面前拉拉扯扯,然而落在何庆元眼里却成了反效果。

何庆元昨晚打了一宿电话,四面八方地打探消息。他要知道何光燮的住所是轻而易举,他真正想打探的是何云霈和何光燮发展到了哪一个地步。

如果两人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他决计会不择手段拆散这对姻缘。如果是何光燮一厢情愿,那他就更不能让何云霈落在对方的手里。

他心急如焚地搜寻了小半夜,没打听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倒意外的得了一个消息——何光燮正是叶毓英彻查的对象。

何光燮这小半年来和商业巨贾周洪祥走得很近,两人年前在桃源地区私自开采了几座小金矿,小金矿没经官办,他们从中捞了不少油水,大发了横财。

前段时间,叶毓英到湖南开会,湖南政府建议将这金矿没收,可周洪祥黑白两道通吃,要拿他十分不容易。

不怎的,这没收金矿的任务最后落到了叶毓英头上,他那位顶头司令无故落了大责任,正急的鼻子不是眼睛,在军中大发脾气,下了死令要尽快处理此事。

这任务没分配到何庆元头上,他本无心插手,如今见得何云霈在这屋子里和何光燮卿卿我我,不禁怒火烧心,暗自下了决心要叫何光燮栽个大跟头。

除开何光燮,更让他恼火的是好弟弟。他一面爱着何云霈,一面又觉得他实在是个花花肠子,扶不起的阿斗,恨不得上前揪住对方的领口,给他来上一拳,好叫他清醒清醒。

何庆元不能真打他,因为知道何云霈向来好面子,而且不是一般的难哄。于是忍住了气,只用眼神瞪着来表示着生气。

然而何云霈并不看他,只一味地将眼神别向远处。何庆元愿意给他一个台阶下,故而忍着脾气饶有耐心地向他开了口:“你过来,我们回家。”

不料旁边的何光燮当他没在似的,忽然伸手向上一摸何云霈的额头:“你怎么满头的冷汗,是不是昨晚累着了?”

那语气是含了蜜似的。

听了这话,何庆元忍无可忍,立刻从鼻子里呼出两道冷气。

他总觉得何云霈是自己的,如今看到何光燮明目张胆地抚摸何云霈,就觉得对方是在向自己示威,大怒之下,冲上去揪住了何光燮的长褂领口。

何光燮从小就对何云霈有一片垂涎苟且之心,如果不是何庆元从中作梗,他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吃上一口肉。

因为早就对何庆元存了气,到了这时他也不肯示弱,当即做出了回击。

一直在门外立着的两名士兵听到声响,当即冲了进来。明亮的客厅里登时乌烟瘴气,何云霈看着,只觉得脑袋痛,身体也痛。

何光燮被三人夹在中间,绝对是寡不敌众。何云霈看了这情形,生怕何庆元一个不小心就把他好不容易弄到单子给弄飞了,于是赶紧将何庆元拉扯开来,末了迈开大步往外走去。

何庆元尽管还在气头,然而见何云霈已走到院子外面,且坐上了汽车,这就不得不拔了腿去追。

两人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何云霈背靠着车椅子背,扭头看向窗外,忽然低下头来,动作很小心地拢了一拢衣领子。

何庆元侧过脸来,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何云霈,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你昨晚够快活的啊!”

何云霈瞄了一眼正在驾驶位上的青年,随即一皱眉头,瞪着何庆元:“何庆元,把你的嘴巴放干净一点!”

何庆元听他又出言不逊,不禁心中冒火:“我干净的很,你干不干净就难说了。”

此言一出,可是彻底踩着了何云霈的尾巴。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气地想要暴跳:“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何庆元极不服气,仰头对何云霈一字一顿地道:“我说!我干净的很,你干不干净……”末等他把话说完,何云霈甩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那司机青年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顶头上司被甩耳光,吓的猛一踩油门。

车子往前冲,随即一顿,两人猛地往前栽去,何庆元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何云霈的手臂,大吼一声:“开好你的车!”

那青年没敢言语,从后视镜中偷偷觑了何庆元一眼,立刻端正身体,重新发动车子。

这一小小的事故并没有让何云霈怒气消散,他不禁伸手用力推了何庆元一把,气急败坏地道:“别碰我!停车,我要下车!”

何庆元把手从他手臂上抽开,随即把背向后靠:“别管他。”

何云霈气得要死,车子在飞速奔驰,他不能真的跳下车去,于是只好将气憋了下去。

车子停在何庆元的宅子前,何云霈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将车门砸得很重。

他黑着脸,径直往里进。老妈子是白天过来,到了晚上就离开,这会儿正在院子里扫落叶,见得四少爷来了,便遥遥笑着迎上去。

岂料四少爷连也个眼神也没给她一个,飞也似的上了楼。何庆元紧跟在其后,脸色同样不甚好看。

何云霈到这儿住过好几回,每次来必定要和二爷大吵一顿,而二爷虽然和他吵着,但事后免不得要赔礼道歉。

老妈子见得多了,也就猜想着这四少爷肯定是又闹了脾气,于是很有眼见色地踱到何庆元身侧问道:“四少爷晚上留下不留下来吃饭?我出去买些糕点回来。”

何庆元朝二楼望了一眼,暗想:“不识好歹的东西,饿死他算了。”这样想着,却朝老妈子点了一点头。

何庆元迈步上楼,走过一段走廊,然后停下来,将自己卧室的房门慢慢推开一道缝。

卧室里拉上了窗帘,里面一片昏暗。何云霈侧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被子完全盖过脑袋,但何庆元看出他确实气得不轻,因为身体随着粗重的呼吸声上下起伏着。

何云霈从小到大,在生闷气的时候总是这样的表现。何庆元摁亮了床头墙上的壁灯,出言问道:“饿了没有?”

何云霈不言语。

何庆元手扶了门框沿:“晚上你想吃点什么?”

何云霈没理他,继续保持愤怒的沉默。

何庆元叹了一口气:“你那威风也就只敢朝我来发。”

何云霈忽然坐了起来:“谁都可以说我不干净,但唯独了你没说这话的资格。”

何庆元本来已经预备下楼,听到了这个话尾巴,又转了回来。

倚在门前,见他衬衫领子下隐隐约约露出好几道红色的伤痕,且瘦骨伶仃的,瞧着实在可怜见,就坐下来用手掌抚摸了他的脸庞:“生气可以,但一切等吃饱了再说。晚上要吃点什么,我吩咐人去买。”

何云霈一个翻身又躺了下去,不耐烦地道:“气饱了,什么也吃不下!你赶紧滚蛋,看着心烦!”

何庆元突然伸手去扯他衣服:“既然不想吃饭,那就把衣服脱了。”

何云霈登时瞪了眼睛,做了个鲤鱼打挺,同时怒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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