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川在书房里睁着眼保持一个动作好久了,姜霖在房间的另一边跟进项目,不住地偷偷瞄他,遥声问道:“你干嘛呢?”
祁云川没回他,依然不动,一分钟后才回道:“背书。”
“背书不动嘴?”
“默背。”
“背多少了?”
祁云川没搭理他的没话找话,看了一眼课本,抬头继续往下背。
姜霖放下手中的事,调整一个新的坐姿,右手放在下巴,拇指轻轻摩挲着刚刚冒头的胡渣,目光一直注视着祁云川,面带笑容。
姜霖承认,祁云川身上是有许多小缺点的,但这些缺点都无伤大雅,毕竟人无完人,有时候他倒是觉得缺点也是祁云川的加分项,他也会存着一些逗弄的心思去与他相处,相处着相处着,他就渐渐上了心。
姜霖这个年纪说情说爱太令人笑掉大牙了,跟老房子着火又有什么区别。但姜霖似乎并不在意让人知道他跟一个高中生同居生活,也不在意别人知道他喜欢祁云川。
祁云川百折不挠的精神让他刮目相看。他当然知道祁云川撒泼打滚、故意跑到儿子姜云面前找存在感、这段时间有意无意地试探他为他花钱等等行为都是什么目的。但他从来没有戳破,养个小情儿嘛,他花了钱,对方满足了他精神与肉体上的需求,小情儿娇纵任性一点,他也愿意去配合纵容。
姜霖正想着,祁云川自己倒是憋不住了,看了一眼姜霖,开口道:“我想买块手表。”
“什么样的?”
祁云川走到姜霖面前,指着杂志其中一页:“这款,今年最新款。”
姜霖看了看,乐了:“你还真会挑,一千多万呐?”
“不舍得买了?”
“那你要怎么表现?”
祁云川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表面不显:“我都听你的。”
“你想上哪所大学?”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转移话题,祁云川生出一丝警惕,“B大。”
“去外省呐?咱们这里的A大不是也挺好的?”
祁云川看着他不说话。姜霖又道:“只要你来A大,我就送你这块表。”
祁云川下意识拒绝,但想了想,不确定姜霖到底是什么想法,便问:“我为什么要去A大?”
“以后我找你也容易。”
“以后?”
姜霖为他收起杂志,又搂着他坐下,亲了一口那柔软的嘴唇,“考A大吧。”
祁云川平常灵活的脑袋瓜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听他愣愣问道:“你不是说到我高中毕业就结束?”
“谁说的?”
祁云川气笑了,姜霖的变卦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挣开姜霖的怀抱,走回书桌旁,坐下来闷闷道:“表我不要了。”
姜霖遥声道:“你既然喜欢就买呗。我就不懂了,跟着我有什么不好的,非要那么在意时间长短?你在这段时间里折腾了多少东西,不就是想让我厌恶你,然后放你离开?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这些事情没一个是让我感到厌烦的,所以你白做了。”
这种日子谁爱过谁过,少一天就是赚,我当然要使劲折腾。
祁云川没敢把心里话说出来,他看着面前的试卷,忽然一个字都不认识了,心中乱得要命,良久才开口:“我是要去B大的。”
他以为话题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姜霖又回道:“A大你上定了。”
祁云川骤然变得暴躁起来,他想大声质问姜霖为什么总是那么自信,为什么总是要让他做这些不喜欢的事,为什么一定要绑着他。
为了让姜霖放过他,他不惜把牙套戴了,在地上打滚耍赖的丢脸事也做了,跑去姜云面前自取其辱也干过。这辈子没钱的时候多了去了,但他从来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尊严尽失,未来毫无光亮可言。
被人包养这种事,一两年就算了,他还能调整回原来的状态去过新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多人知道他曾经的过往,可以把影响降到最小。可看姜霖的态度,不止高中毕业,他还想着上了大学继续纠缠他,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了,他的同学和老师都会怎么想他,他根本想也不敢想。
“你看那个人,我知道他背后的金主是谁,他就是靠着卖屁股上的大学,说不定成绩本身就没有这么好,是金主给他砸钱上学的。”
“啊,原来成绩这么好的祁同学是同性恋......还跟老男人上床......”
“祁同学看起来那么正经,背地里居然是这种人......”
......
祁云川要疯了。
可更让他崩溃的是,一个星期后他在书桌上看到了那款一千万的手表。
他当初只不过是说着玩的,觉得姜霖不可能会这么大方,想看到姜霖气急败坏的模样是真,膈应他也是真。尽管后来被姜霖绕到了其他地方,他也明确表示不想要表,可姜霖依然给他买了。
祁云川像见鬼一样死死盯着这款腕表,忽然觉得有一些东西不对劲。
比如姜霖也在借着这块表提点他:上A大。
祁云川狠狠甩头,并且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拼命将这离谱的猜测从脑中踢出去。
当天晚上祁云川就将手表还给姜霖,可姜霖一边替他戴上一边道:“在我这里,东西送出去了就没有还回来的道理。你看,戴在你手上真好看。”
祁云川迅速脱下表,丢到他怀里:“这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我没那个命戴这么好的表,现在戴上会折寿。”
说完就想走,可被姜霖压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他使劲挣扎,姜霖压得就越紧。
“今天你的老师打电话给我,她说你最近上课总爱走神,精神状态也不怎么好,问我你是怎么了,会不会影响高考。”
祁云川红着双眼,怒道:“我想见弟弟妹妹。”
“上个月不是才见过?”
“也就那一次!”
“打视频电话不行?”
“一年多了!我不要你为他们交学费,我求你不要再管他们了,让他们回来吧。”
此时此刻,祁云川心里乱得很,他知道自己想说的不是这个,他有许多话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他对目前的发展感到非常无力,以致于精神不集中,做题也无法专心。
他知道这样是不正常的,他想改变什么,但却有心无力,他心里非常焦虑,又毫无办法。
“不行。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的家人。”
祁云川一瞬间的愤怒值达到顶峰,他想挣脱姜霖的钳制,可姜霖的性器像块铁一样坚硬无比地顶在他的小腹上,下一刻就被扒下裤子,双腿一开,那性器就直接刺了进去。
祁云川甚至都来不及喊,姜霖就开始快速地动起来,后穴又胀又痛的感觉刺激得祁云川落下几滴晶莹的眼泪,隐在发丝里再也找不见。
好不容易挨到姜霖完事,没等祁云川缓一口气,姜霖就将手表整个塞入到祁云川的后穴里,就着那些精液搅了一搅。
祁云川大喊一声,他震惊地看着姜霖,尖声道:“你做什么?!”
姜霖手指狠狠一顶,价值不菲的手表就挤到最深处,被层层粉肉包裹着。
“你上面不想戴,我就给你戴下面。”
祁云川跳起来,手来来回回伸了好几次,想要将它掏出来,红着眼瞪了姜霖一眼,随即就往洗手间走去。
也许是这一个眼神成功惹怒姜霖,姜霖扯过皮带将他双手绑起来,又将祁云川扛在肩上,回到房间重重摔在床上,再靠上去与他紧紧贴在一起。
两人躺在被子里,肌肤贴着肌肤,似乎密不可分。
“别想着把手表掏出来,你只要一动我就会知道,到时候我也不帮你取出来,直接就着手表继续干你。”
说完姜霖双腿夹着祁云川的身体,对着他微微一笑,满意地闭上眼睛。
黑暗中,祁云川瞪着那张精致的脸,死也想不明白姜霖是怎么顶着这一张好看的脸说出口的。他一夜都没合过眼,红着眼到天亮。
早晨,姜霖为他取出手表后,悠悠问道:“这手表你到底要不要?”
取出手表花了好一番功夫,祁云川脸色白到透明,睁着满眼的血丝疲惫地点了点头。
他被李卓送到了学校,因为在课堂上睡觉,又被告知到了姜霖那里。恍惚的祁云川这才意识到,姜霖不知道何时成了他的临时监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