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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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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正文-----

气氛冷得可怕。

凌久时手心滚烫,血液却因为那一行刺目的字几乎凝结。

阮澜烛将莲瓣扔在床边,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曲起腿,而是斜斜地坐着,离凌久时远了些。

凌久时心里闷着把火,手指攥紧了床单,抬眼看阮澜烛,嘴唇动了动,喉咙发涩,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话。

进门那天的记忆依旧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即使阮澜烛飞快将布盖了回去,凌久时也记得欢喜佛中女者幽深无神的瞳仁紧盯着他的模样。

——在欢喜佛的幻境中,他扮演的是女者。

而女者以口纳入男者之金刚杵,修欢喜法这句话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金刚杵照常升起,缓慢而不容抗拒地逼近他们所在位置。这次两人都没有急于开口询问解决办法——事实上解决办法早就摆在他们面前,只是没人愿意开口打破沉默的心照不宣。

轰隆隆的响声无时无刻不让凌久时心烦意乱,金刚杵距离床沿只有两臂长的距离,八根金刚杵几乎要将整张床密不透风地遮起来,如同凌久时此刻的心绪一般错综混乱,令人透不过气。

“阮澜烛,”凌久时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坐好。”

阮澜烛手指动了动,没有说话。

“坐好。”凌久时重复。

“你想做什么?”阮澜烛这时候竟然还能轻笑出声,淡淡地看着凌久时,仿佛这一切只是勾勾手指就能完成的小事,“凌凌。”

凌久时深吸一口气,见阮澜烛这幅模样心里郁结更重,心道难道这就是即将被舔的人才有的从容?是没法对他一个大男人即将要吃另一个男人的老二这件事产生同理心么?

乱七八糟地在心里念叨了阮澜烛一通,不知怎的到最后还是气笑了,先前那些烦闷和紧张随着自己对阮澜烛的腹诽消散。

“做什么?”凌久时反问,“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把你大卸八块扔那些佛像嘴里吗。”

阮澜烛耸耸肩,凌久时单手撑着床利索地转身挤进他双腿间,另一只手搭在他膝盖上,缓缓向外掰开。

心里还是不大情愿,但凌久时转念一想,又安慰自己,至少到了这种情况跟自己在一块的是阮澜烛,不是程千里也不是陈非——又或者别的什么人。

至于为什么下意识觉得是阮澜烛就可以,他不想弄明白。

阮澜烛看着瘦,身上肌肉却不少,凌久时顺着他大腿的方向一路向下,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受他线条流畅的肌肉,纤细的身躯下潜藏着巨大的力量,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兽,像巨蟒,像阮澜烛这个人本身。

凌久时咽了口唾沫,僵硬地抚摸上阮澜烛的裤腰,手指浅浅探入一个指节,咬咬牙往下扯。

阮澜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任由自己一丝不苟的衬衫被人毫无章法地弄得凌乱,嘴角挂了抹笑。

大概是觉得看够了凌久时一脸别扭的模样,他忽然钳制住对方的手腕,制止他继续往下的动作,声音沉沉的,带着难以察觉的喑哑:“你还真想帮我......”

话头到了这里戛然而止,偏偏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才让人难受。

凌久时总觉着原本逼不得已的事从阮澜烛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来,倒像他上赶着要非礼人家似的。

但不得不承认阮澜烛确实生了一副好皮囊,单单是被他胡作非为的手法弄得气息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都让人心跳加速。

凌久时右手还撑在阮澜烛小腹上,被人抓着动弹不得,越挣扎反而将他的肚子压得越紧,几乎能透过衬衫摸到他腹肌的形状。

小腹随着阮澜烛的呼吸轻微起伏,凌久时感受着掌心的鼓动,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什么滋味,有些喘不过气。

可突然阻止他继续动作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无法接受自己给他口?凌久时耳根子热得要命,一面又愤愤地骂他。

得了便宜还卖乖。

金刚杵已经逼近到床沿的位置,将整张床死死夹住,凌久时的呼吸越来越不畅,逼仄的空间似乎将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近更紧,光线都昏暗起来。

他快要看不清阮澜烛了。

凌久时只感觉到阮澜烛动了动身子,自己的头还埋在他双腿之间,看不清人究竟做了什么,只隐隐听见他掀开枕头,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

“你想我们被柱子压死吗,阮澜烛。”两个人的空间太‌‎‎私‌‌‍密‎‌‍‎‍,凌久时心急如焚,甚至忘了禁忌,在门里下意识喊了他的真名,“松手。”

金刚杵已经完全将光线遮挡,黑暗里只听见阮澜烛的闷笑,但情绪里听不出欢快,反倒有些古怪,像在隐忍什么。

“凌凌,”阮澜烛几乎是用气声在喊他,声音低得仿佛一阵叹息或哀求,“随便和我说点什么吧。”

凌久时敏锐地捕捉到阮澜烛的不对劲,此情此景下他不可能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然后就是一阵铁锈般的血腥气一股脑涌入鼻腔中,刺得他头脑发胀。

“阮澜烛!”凌久时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咬着牙问,“你在干什么?”

捏着腕的手指收得更紧,就像要在凌久时的身上永久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那样,重重地印下指痕。

“你忘了吗,我们从来都不止有一种方法脱困。”

「其一 女者以口纳入男者之金刚杵,修欢喜法」

「其二 以血滋莲」

“你在用自己的血喂莲花?”凌久时质问,“你疯了吗?我们不知道究竟要多少血才够,万一要你流成干尸呢?!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

“不知道的事情,就要去探索。”阮澜烛说得很轻松,只是气息因为疼痛和失血过多显得不稳,“第二扇门,不会轻易死。”

他在赌。

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发浓烈,凌久时能感受到阮澜烛小腹起伏的幅度随着不断失血而变得微弱。

比起此时此刻,先前得知通关第三次幻境所需条件后的崩溃不值一提。凌久时埋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些撇开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纠结,恨不得现在能一口叼住阮澜烛的老二。

什么破莲花,什么破金刚杵,通通去他妈的。

“你松手,”凌久时吸了吸鼻子,“松手。”

阮澜烛没动。

黑暗里他看不清阮澜烛的表情,但想也知道,肯定是平时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就像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牢牢把握着,事态发展永远在他的掌控之中。

往往这种人不会意识到,这样的自傲实际上是一种微妙的暴力。阮澜烛从不在乎做出这种举动背后凌久时的担心、痛苦和无助,亦如此时,亦如彼时。

凌久时反应过来,他们的床上本没有藏着这把刀。

这说明在进入第三次幻境前阮澜烛就做好了这个决定,他早就做好要让自己亲眼看着他放血养莲的准备。

而自己呢?除了被动接受这一切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气氛凝固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凌久时甚至已经感受不到阮澜烛的气息。

凌久时右手发麻,试探性地动了动,发觉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已经是虚虚地圈着,登时慌了阵脚,“澜烛”“澜烛”地喊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凌久时挣脱阮澜烛的禁锢,起身去探他鼻息,直到微弱而湿热的绵长呼吸喷洒在手指上,他才叹了口气,高悬的心稍稍落地。

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黑暗里凌久时看不见阮澜烛究竟是划伤了自己的什么部位放的血,只好用手掌在他身上摩挲探寻,终于在腰侧触碰到一道深深的刀伤。

他迅速撕开床单,将阮澜烛抱在怀里,用床单绕着他的腰身将伤口包裹起来。

做好简单的包扎,他又在床上找了会儿,摸到阮澜烛用来割伤自己的小刀,咬咬牙往自己小臂上一划。

剧烈的痛感让他理智回笼,凌久时拿起金色莲瓣捂住自己的伤口。

血液源源不断被莲瓣吸收,凌久时大脑越来越眩晕,只感受到周围景色变了又变,不知过了多久,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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