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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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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画垃圾一样堆在地板上,每一张都被涂上了叉。

边缘性行为

-----正文-----

高考结果没有任何意外。查分当日,陈若睡到了下午,他醒来时老韩已经把成绩整理成表格,发到班级群里了。

他稳稳过线,左帅省内两位数的排名,分自然不低。填志愿的时候,马硕给他们来短信,问他们想去哪。

陈若早有盘算。他在三所美院里选了个最远的,左帅知道后,很是干脆地报在他隔壁。马硕和邱博轩准备在本地读大学。临别离前,马硕又借口让四人小聚,和上次一样,他喝得烂醉,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要读脑科。邱博轩见他这模样就受不了,干脆叫了辆车,把这人送回家。

“你们……保重啊。”邱博轩扛着马硕,寒风中朝两人叮咛说,“去了外地,照顾好自己,别犯浑。”

“你也是。”陈若说。

之后他们彼此微笑,彼此都知道,这就是此生所见的最后一面了。

开学头一个月,离校手续还没有完全办下来,他俩也就住了校。陈若在上学前把头发染回黑色,还剪了个发型,在美院一堆妖魔鬼怪里显得格外正常。军训时,教官拿他做示范,以要求学生统一形象。这些毛头小子们表面应和,等七天一过,又是染发接发,唯独陈若什么改变也没有,还是一副老实人样子,甚至换下夸张的耳环,戴起那种米粒大的耳钉。

美院向来着装自由,陈若这打扮虽和美院的大多数格格不入,但也不至于惹眼。他们宿舍有个设计系的,暑假在纹身店打工。一个周五,他刷着手机,突然说:“改明天纹个身咋样。”

“好啊。”他对床的男生盯着笔记本,头也不抬地应道,“你想纹个啥,定时间看看?”

“我最近新设计的——欸,都去吗?”

“我不去。”陈若说。

“哦,你这周跑手续。还有谁不去吗?”

陈若对床举了手。他前两天刚在手上纹了个图,还没过恢复期,就不凑这回的热闹了。

最开始提议要纹身的男生听了,从床铺翻下来,吵着要看那人的纹身。那男孩给他看,他就仔细咂摸了一番。嘿,这纹身师功夫到家,哪里清晰,哪里要雾,他毫不含糊。一大堆杂乱无章的线条堆砌在一起,竟被他看出几分艺术。

“你这纹的啥啊?”

“蜻蜓。”

“呦吼!”

这人当机立断,要来了纹身师的联系方式,并当场预约好时段,一行人周末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这一寝室,除了陈若,人手纹了一条虫。搬出去前,陈若见这伙人给宿舍立了个门牌,棕色的底,上边几个张牙舞爪的大字:虫虫俱乐部。

“哎呦,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也太有意思了……哎笑死我了,不行了我肚子痛,歇会儿……”

左帅瘫倒在沙发上,抱着枕头笑个不停。陈若瞥他一眼,拿过遥控,换到法制频道,就着诡异的乐声赶作业。

左帅的笑音戛然而止。“欸,你怎么又听这个,不瘆得慌,换了换了。”

他说着就要抢遥控器。陈若没同意,把他手打了回去。

“你可以不住。”

陈若说着把遥控甩进茶几下方的柜子里。左帅见状,叹息道:“哎行,谁付房租谁老大。你看吧,看。”

他们租的房子很大,三室一厅,厨房和卫生间另算。

人生前十八年,左帅没见过这样好的房子,进门第一天,他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惊异。

他光知道陈若生活水平小康起步,没想到竟是豪门之后。俗话说,经济地位决定家庭地位。两人虽说合租,大头全靠陈若,故而他俩一有分歧,以陈若为准,他只有协商的份。

就拿这三间房来说,陈若一下要了两间走,把最小的留给了他。

左帅对着安排没意见,他有一张床板都能睡好。只是陈若放着采光最好的那间房不住,还上两把锁,什么破毛病?

是,当初陈若说是要留一间做画室,可他妈什么画要这么大一屋子,《蒙娜丽莎》吗???

旧恨连着新愁,左帅抢不到电视,无奈下只能刷资讯。

他刚打开手机,微信公众号就给他推送了一则新消息。

“你们要办画展?”

左帅的微信关注很干净,只有两个账号,分别是他和陈若学校的官号。

陈若从来不说学校里的事。新学年,偶尔可以看到一些新生推送,左帅看见几个合眼缘的,问陈若他们是谁,也是一问三不知,一下没把握好度,把人弄烦了,还要挨揍。后来他学聪明了,这些事儿就偷偷关注,也不告诉陈若。

他们互不点破,默契地玩起套娃游戏。

咨询上说,新生期中画展定在周末,欢迎校内外朋友参观。周五,左帅又折腾起陈若,两个人在浴室里互相抚慰,左帅趁机提出看画展的请求,陈若没同意。

“嗯,你,别……想。”

左帅用力按住马眼,把陈若的拒绝也一并按了回去。

陈若想射,被挡住了出口。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眼泪被激了出来,嘴还硬着:“卑鄙,哈啊,不可以……”

左帅另一只手绕到陈若身后,轻轻爱抚他光滑的背部,从肩胛骨顺着脊椎往下,一直到腰,在那处小窝来回打转。陈若不住颤抖。他头皮发麻,爽,但更想泄出去。

“说什么呢,我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左帅的鼻息尽数喷到陈若脸上,嫣红很快爬满他的脖颈。陈若想把左帅在他身上作乱的手拍开,想把那堵住马眼的手指打掉,却使不上一点劲儿。

他的身体背离了意识,在放纵眼前人作恶。他很生气,卯足力气朝左帅踢了一脚。

没有用,他被捉住了。

左帅一下下挠着他的脚心,循循善诱道:“怎么啦,一个展,我们陈若这么害羞吗?怕被我看到什么,嗯?”

“没,哈……没什么好看的。”

“你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看?”左帅压着嗓子,蛊惑似的逼陈若松口。

拇指偏移了一点位置,手指上的茧摩擦过马眼的当口,陈若短促地叫了一声。

他硬得不行,偏偏被左帅握着。他堵住陈若的马眼,感觉到‎‍‌‎阴‎‌茎‌‌‎‎‍在掌心晃了一晃,频率像是心跳。

“去,哈啊,去就去啊!”陈若咬牙切齿地说。他声音嘶哑,没吼出半点威慑力。“松手……你松手!”

“说好了哦。”左帅窃笑,满意地把手指挪开。他欣赏着陈若‎‌‍‎‍射‎‌‌‎‍精‍‎时的媚态,那美景真是百看不厌。

陈若每次做完都会头痛。左帅把他抱回房间,人挨到枕头,很快昏睡过去。

第二天,陈若带左帅到他学校。艺术学院多牛鬼蛇神,左帅抬眼看去,行人全是花花绿绿的,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剪了各式各样的发型,染成各种各样的颜色。门口招待的是校志愿者队的学长学姐,一个头发短短的女生请陈若出示了学生卡,给他俩一人发了一张通行证。

“戴上就可以自由出入展厅了。中途如果有离场的,麻烦保管好通行证,如果确定要结束观光,交给展馆门口的工作人员就好。”

左帅闻言,很快把通行证套脖子上。陈若走在前头,他跟在后面。一路上他们看见很多对情侣,或同性,或异性,有说有笑的,一副满足的模样。

左帅忍不住感叹道:“该说真不愧是艺术类的学院吗?”

陈若回头。“什么?”

“这同性恋的数量,比外边多多了。”

陈若耸肩:“还好吧。习惯了。”

他悄悄瞄了眼左帅,也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这场展览很快就过去,如陈若所言,当真没什么好看。左帅来前兴致勃勃,真逛起展来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才走马观花地逛了半圈不到,他就隐隐透露几分想回去的意思,甚至还在陈若给他介绍某幅校内获奖作品的时候打了个夸张的哈欠。

他散漫的态度彻底点燃了陈若昨日来积攒的怒火。他们在洗手间单方面吵了一架,陈若不停质问他什么意思,左帅却只是笑,甚至等人怒气放光,再憋不出个屁后还手痒想摸脑袋。

陈若还在气头上,他拍掉这只手,谁知一下力气没控住,惯性作用下,手掌擦过左帅的脸,仿佛打了他一耳光。

左帅挨了这一下,脑子一时不大清明。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直直对上陈若的视线,眼神呆呆的,像个小孩。

陈若脑子一嗡,逃跑了。

左帅临近饭点才到家。进门后,他的第一句话是:“我后来见到你同学了。”

陈若正在洗菜,乍听到这话,他打了个哆嗦,很快冷静下来,回了个“哦”字。

左帅走进厨房,手撑在橱柜上,状似随意地开口道:“你不想知道我和他们聊了些什么吗?”

他完全没有提那一巴掌的意思。这个认知让陈若的肩膀陡然放松下来。

“聊什么?”陈若配合地问道。

“聊你。他们说班上有个画画贼牛逼的,基本功非常扎实,说那人速写的时候定位特别准,动态捕捉也强,五分钟不到就能出图,画素描的时候结构黑白灰也是信手拈来……欸这词儿是这么用的吗?不管了……总之就是有个贼牛逼的人,结果展上没他的画,你说合理吗?”

陈若动作没停,随口应道:“嗯,合理。”

左帅停了他的水。“所以,麻烦这位牛逼到不行的小画家告诉我,老子看了三圈,怎么没看你的名?”

陈若停了动作,抬起头诧异道:“你去这个展就是为了看我的图?”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认得别人?”

两人干瞪眼了一阵,突然都笑了。

陈若拧开水龙头,刷拉拉的水声回荡在这小小的厨房内。

左帅无事可做,就盯着他洗菜。陈若这人有双好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除了握笔的那块起了茧,其他地方都相当白嫩。

有这样一双手,自然做什么都是好看的。当它贴合在生殖器上时,能唤起人的‍‌‌‎性‍‌‌‎欲‍‎。

他人的、自己的。

这天,陈若偷偷在浴室‍‎自‎‎慰‌‎‍。

他最近状态脾气很差,暴躁易怒,需要大量发泄。此外,自从读了大学,他失眠的症状日益加重,经常要依赖不应期入眠。

他在浴缸里‌‎‎‍‌高‎‍潮‍‎‍‎‌,白色的浊液顺着水流冲进下水道。

过于激烈的情绪在耗尽他体力的同时会造成头痛,加之他今天左帅吵了一架,脑子糊成一团浆糊,实在没办法回想还有什么要做的了。

他后悔万分。至少,他得去看眼画室的锁。

左帅周末习惯六点起床,六点半出门晨练,路上给陈若带早餐。

他把豆浆和馒头放餐桌上,人拐进过道,照例叫陈若起床。门那边传来两声哼哼,左帅听到布料摩挲的动静,知道他肯定是翻完身子,接着睡了。

左帅在门外也伸了个懒腰。他不经意往走廊尽处瞥了一眼,发现那门竟是开的。

陈若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

左帅这人道德有限,区区窥探他人隐私并不会唤起他的负罪感。反正陈若不在家,他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刚进门,他觉得自己要瞎了。

陈若的画室昏暗无比,厚重的窗帘完全遮挡住了阳光。左帅摸到墙上的按钮,把灯打开,屋内景象便展露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画架、画板、半成品的画稿……这些都没什么特别的。

他看到了那天展览所见过的,全部的画。

这些画垃圾一样堆在地板上,每一张都被涂上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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