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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黄了,因为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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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二年三月二十九日

-----正文-----

学校樱花开得雪白。我和温玉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风把花瓣吹散,落了他满头。

我想要伸手摘下那些花,但也只是想想罢了。他笑着和我讨论小方物理课上那道莫名其妙的电磁感应,我其实根本就没听明白。

这座城市有很多公园,而那些公园在春天美得都不真实。我好像总在追求美好的东西,但当我真正看到它们时,又会因为和现实的脱节而无法接受这一切。

周末和家人去逛了湿地,大片的玉兰花树美得像天堂。于是我更期待今年的春游。因为我们这破学校没有秋游,一年只拉出去遛一次学生。

我开始期待今年的春游是否会去有花飘落的地方,并尝试着写诗。那些诗很糟糕,我好像没办法把矫情的文字由大脑转移出来。绞尽脑汁写这些东西的结果是我觉得自己开始有点性别认知障碍。我知道这可能是某种对女性的刻板印象,但在中式教育和生活环境的作用下我还是觉得这样做像个女的。

我像个给情人写诗的异性恋。

但残忍的是他既不是我的情人,我也不是女的。

我把写好的诗歌折了两折放在兜里,准备春游的时候朗诵给温玉听。

他估计又会骂我神经病,但我无所谓。在人多的时候这种行为会被笑声化解,只要我做得够坦然,现在谁还分得清一个人在认真还是在搞幽默。到时候再随意把锅推给某个‎‌‍现‍‌‍‎‌代‎‍诗人,没有人会发现异样。

我还可以不对着他念,只是莫名其妙地开始。可能会把身边的人吓一跳吧,但无所谓了,温玉能感觉到这首诗是给谁的。他知道的,我知道他知道我在想什么。这话虽然和绕口令似的但我其实经常会有这种感觉。他什么都知道,包括我忘了的和我没有忘记的。

如果他愿意在春游时夸上这首诗两句那么就是在夸我,虽然我知道他不会那样做。他虽然喜欢我冲他发疯但是他从来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出对我的赞许和喜欢。他是吝啬的,尤其在对我的回应上。他可能会笑话我,但那也能够说明他听了我写的诗。

那样多好。

我在心里模拟着春游的画面,坐在宿舍笑得像个傻子,张小阳给了我的头一下我才回过神去洗澡。

我那么期待,因为这将会是我们的第二次约会。

如果露营算得上第一次。

但春游黄了,因为疫情。

反反复复经久不衰的病毒在这个春天和万物一起生长,和爱情一样在肺里发芽。

我的青春,因为这该死的疫情缺失了一小块色彩。在老陈宣布春游取消的时候我彻底泄了气——整个人都瘪了下去。

那首诗将会被撕碎,因为我无法发泄对病毒的不满——它成了无辜的牺牲者。温玉或许再也不会见到这首诗了。我的记性很差,所以没法背下来在另一个时间送给他,更不用说这首诗是为春游定做的。

我的春游啊——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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