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之中,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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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黎一路难受着回到家中。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通常有两种情绪,一种是恐惧,一种是诡异的兴奋,苏黎觉得此刻心情很复杂,掩盖不住硬邦邦的下体,紧紧跟随在厉闻山身后。
那扇带有指纹锁的木门第二次被打开,厉闻山不急不缓地走进去,转过身请他入瓮。
今天室内的陈设很简单,一把沉重的中式木椅,椅前放置一张低矮的皮凳,皮凳上挂着熟悉的黑色皮鞭,鞭柄上烫金的厉字是他曾深刻接触过的。
明明没有骇人的刑具,空寂的氛围仍然让他咽了咽唾沫,他对站在正中央看着自己的厉闻山说:“你……我、我要做什么。”
他本来想说你要对我做什么,但此时此地木已成舟,转而变成了我要做什么。
厉闻山满意他的服从,拿起鞭子在手中绕了两圈,点了点皮凳:“趴过来。”
苏黎终于明白那张皮凳的作用,这屋子里看似家具的陈设应该都不是普通的用法,他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向下趴在柔软的皮凳上,皮凳的前端稍低,他不自然地挪了挪位置,西裤包裹的臀部自然地呈递到男人面前。
考虑到苏黎对长鞭的惧怕,厉闻山用缠绕的鞭圈击打他的臀部,苏黎轻颤着向前耸动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
第一下没有尖锐的疼痛,这样的力度让他放松警惕,一双手在他的臀部游走抚摸,后方微微的灼热感弄得他微微发痒,刺激他灼热的呼吸。
苏黎不知道的是,在控制者面前,温柔的宠溺往往只是低空盘旋的飞鸟,当你还在欣赏过眼的白色羽翼时,可能忽略掉天边来势汹汹的乌云。
下一拍的击打破空而来,“啪”一声顿痛感来袭,伴随着一声惊恐的惨叫:“唔啊!——”
“嘘。”漆黑的鞭身来到他的唇前,“计数,小狗。”
苏黎的脑子停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什么是计数。他还没从剧烈的疼痛中缓过神来,怯生生地说:“一、一……”
“很好。”
鞭圈再一次重重落下,苏黎张着嘴嘶哑地低叫,他的双眼紧闭,鞭圈和鞭子带来的痛感不同,鞭子是蛇信一般的刺痛,而鞭圈带来的是逐渐蔓延的钝痛,像铺面袭来的落石,任他颤抖无处可逃。
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出来,苏黎的声音颤了颤,继续报数:“二。”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单方面的教训,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当然,他原本知道,这不可能是公平的游戏。
他的双手握住皮凳下方,没有向后遮挡,这是习惯使然的反应,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苏黎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确信这是一场惩罚,随着令人恐惧的拍打声让他皮肉震颤,他的报数声颤颤巍巍:“唔三、四、五……”
第六下打在臀根皮肉最嫩的地方,他再次高声叫了出来:“啊!六!不要,疼!”他的头左摇右晃,呜咽讨饶:“轻点呜呜……”
“安静,小狗。”鞭圈再次抵在他的唇前,紧接着男人的手抚摸在他的头顶,似是安抚:“这不是惩罚,是奖励。”
什么奖励会让他痛不欲生,苏黎哭着震惊道:“我不要了,不要了……”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厉闻山的嗓音沉静,没有给他自由裁量的余地,鞭圈扔在了他的背脊上。男人去壁柜中挑选了某样东西,苏黎没来得及抬头看清,一把剪刀抵在他的后臀上,轻易划破了他的西裤。
他慌忙回头,被一把推了回去:“别动,鞭子掉下来,就不是现在这样轻松了。”
剪刀破开西裤的布料,同时剪破内裤,冰凉的刀面贴过臀瓣的缝隙,带动着一身皮肤的战栗。很快,赤红的臀部裸露了出来,凌乱的布料摊向四周,像一朵盛开的野荷。
剪刀被放下,后方传来金属与桌面接触的声音,那是一支老式火机,烟灰色的滚轮擦出火光,点燃了一支粉色的低温蜡烛。
苏黎不知那支蜡烛有何用,艰难侧目看着那烛火融化烛蜡,从细小的火星变成垂直的火焰,焰心穿着淡蓝色的裙子起舞,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危险的气息逐渐靠近。
厉闻山单手解开他的领带,捞到双眼处,遮住了那双湿润的眼睛。
蜡烛静静地燃烧,苏黎在黑暗中磕磕绊绊地问:“要做什么?”
没等到回答,灼热的蜡油已经滴在了红肿的屁股上。
苏黎猛地抖了一下,惊叫:“啊啊!疼!好疼!”
“真的是疼?”男人轻笑。
面前颤抖的屁股在蜡油的啃噬下迅速张合,露出湿润的穴眼,有多疼痛就有多开心。
这是一副熟悉调教的身体,即使身体的主人已经遗忘调教的记忆,但肌肉和神经不会由情感左右,赤诚地坦露着真实的反应。
苏黎自然没有察觉,只觉得这份“奖励”无比漫长,他开始大口地呼吸,企图无视不断滴落的蜡油,但漫长的灼烧感在皮肤上一寸一寸延伸,由浅入深,他无法控制地抖动起来,爆发出发出惨烈的呜咽,泪水浸湿了领带的绸布。
“呜呜……疼的……”
男人仿若未闻,又一滴滚烫的蜡油滴落,在皮肤上绽开鲜亮的花,眼见着穴眼更加濡湿,红彤彤地贪婪吮吸着空气,一副发情的模样。
苏黎难受地扭动着身体,终于忍不住伸手向后挡,却被连续的蜡油击中,手指猛然瑟缩在半空中。
“这是你的奖励,小狗。”男人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越来越近,蛊惑着黑暗中的人,“接受它,迎接它。”
那是他从未想象过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真的成为了厉闻山的奴隶,不然不会任由暴君在他耳边冷酷无情地低语:“你其实应该已经发现了,你喜欢被窥伺的感觉。”
“你喜欢鞭打,喜欢疼痛。”
“喜欢被束缚着踩在脚下。”
“简单的性爱能让你舒服,却不能让你满足。”
“在车库跪着是什么感觉,羞耻、恐惧、慌乱、怕被人看见,那你为什么不逃?”
屁股上已经被粉色的蜡油滴出一片绚烂,层层叠叠变成温热的花海,男人在耳边轻笑一声,公开他心底的秘密:“人的欲望很坦诚,你在渴望。”
苏黎呜咽着忍受着疼痛,可那似乎不止是疼痛,他想要制止厉闻山的话,嘴里发出的却只有不停的喘息。他觉得厉闻山对他的身体下了药,不然怎么会有一阵酥麻的痒意。
厉闻山抚摸他的身体,在他颤抖的皮肤上游走,一点一点力道加大,在皮肤上留下红印。
男人的声音温柔,却说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话:“脱掉裤子对着车外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到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你淫荡的样子,就硬得流水,恨不得他立刻冲过来踩你,扇你的屁股,贯穿你的身体,在空旷的地下车库发出你的浪叫,引来更多人的围观。你叫得越响他们越高兴,他们对着你赤裸的样子窃窃私语,他们在评判你,观赏你,取笑你,但你更希望他们加入,陌生的手来触摸你的身体,就像这样,掰开你的大腿,给你带来疼痛和愉悦,越粗暴越喜欢,被让你忍不住高潮。”
“唔……我、我没有……”苏黎努力摇头,厉闻山的话如同淬了毒的弓箭,抵在他的末梢神经上,引来无休止的战栗。他当然没这么想过,但男人的手还在他的后腰抚摸,忽轻忽重,让他分不清虚实。他忍不住开始想象那样的场景,厉闻山站在人群之外,观察着他被人群抚摸,肮脏的手触摸着他的皮肤,他是一只被审视的奴隶,所表达出来的一切悲伤或欢喜都是为了取悦无动于衷的那个男人。
他渴望自己被蹂躏,更加粗鲁的,当他的灵魂离身体越远的时候,他好像才真真实实地落在地面上。
他知道这是不对的,人要有独立的操守、自主的意识,但他只想当一个被圈养的动物,成为他的主人的所有物,沉沦在无尽的深渊里,只有至深的羁绊能鼓舞他的生命,让他依恋世间的美好与痛苦,再也不用感到流离失所、怅然若失。
“主人、主人……”
他发出无意识的低叫,身体在蜡烛的余温里逐渐泛红,汗水和泪水将皮凳沾的潮湿一片,他好像在渴望更多的东西,但不知道那是什么,他拼命地晃动着臀部,发出甜腻的呜咽,知道收起的鞭圈散落下来,黑蛇一样凌厉的长鞭忽然拍烂那一片花海,疼痛到达顶峰,他发出尖锐的哀鸣——
他想起来了,认主那天,厉闻山便是以同样的方式送他一份灿烂的礼物,鞭子不断亲吻他深红的屁股,接着是背脊和大腿,他的身上找不出一块白皙的皮肤,执鞭的男人欣赏破碎美丽的身体,说:
“这是属于你的鞭子,我永远的奴隶。”
疼痛之中,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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