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1:“我检测到了!”
时隋:“??!!”
明珛如往常一般找漂亮的少年交朋友,少年眉眼精致,一双如狐眼般的眼睛,晶莹剔透,唇珠轻点,本是柔弱娇艳的长相,偏让少年显出一股清冽金贵,言语之间还透露出一丝被宠坏的跋扈。
明珛:“时隋,后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以来吗?”
少年不是第一次拒绝明珛的邀请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同学如此执着,有些厌烦道:“我不想去,不要再问了。”
时隋是真的不想去,他跟面前这个人不熟,可以说第一眼见到,就觉得明珛的长相让人有些不舒服。
倒不是说明珛长得丑,作为一个富二代,再怎么说,明珛的外貌也算过的去的,干净利落的短发,白净的脸庞,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身高一米八,不说绝美,属于那种稍微包装一下可以原地出道的那种。
时隋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他觉得明珛应该克他,气场不合什么的,不然他怎么见明珛一次就倒霉一次?
每次见完明珛,不是走路平地摔,就是干坏事被李泽欣抓到,搞得时隋现在看到明珛就头大。
明珛被多次拒绝后没有放弃,仍旧腆着脸道:“隋隋,求你了,我真的很希望我生日那天晚上可以见到你。”
明珛一脸真诚和深情脉脉。
被自己脑海里修饰的形容词恶心到,时隋打了个冷颤,打算废话少说,直接走人。
就当时隋脸蛋一冷,欲撞开面前的人时,系统突然在脑海里大声激动地说道:“是他!我检测到了!”
时隋:“??!!”
想离开的脚步顿在原地,在外人面前,时隋是在犹豫要不要答应明珛的邀约,然而,时隋只是在脑海里和491交流。
时隋:“你确定?”
491用人眼不可见的黄色的光芒扫描了一圈,肯定道:“他身上确实有异常,所以他的体内应该含有一股能量,但很微小,需要在他情绪波动时才能检测到。”
情绪波动?时隋看了一眼明珛,果然在他眼里看到几分冷意和三番两次被拒绝后的不爽。
491:“我建议宿主答应他的邀请,借此多多接触,只要宿主和他的羁绊值达到70%,我们就可以吸收他身上的能量。”
时隋第一次听说羁绊值这个概念,他好奇道:“什么是羁绊值?”
491:“就是宿主和绑定人物之间的渊源、联系,你们接触的越多,彼此的圈子融合得越快,人物和你的联系就越深。这个联系可以是利益,也可以是血缘,也可以是情感,感情的概念很庞统,千奇百怪,这个也是最难判定的。”
491打开一个系统面板,道:“宿主请看,这是你在这个世界与各人物的羁绊值。”
时隋看到系统面板上显示着几个熟悉的名字和头像,还有其他同学、班里的老师、学校门口的老奶奶……最前面的,几乎是时隋的亲人和朋友。
第一个人物是时玉兰,年龄:31,性别:女,关系:母子,羁绊值:90%。
第二个人物是李泽欣,年龄:17,性别:男,关系:继兄弟,羁绊值:73%。
后面的李明珠、江邻分别是50%、41%,苏明玉20%,刘可蓉10%,李娜娜10%,陆誉5%……时隋调出明珛的面板,发现居然有40%!
啧,果然有猫腻。
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的人,羁绊值都要压过江邻了,时隋怀疑明珛是对他图谋不轨,图他的钱还是图他的身子?
图钱他身上没有,家产都是男主的,何况明珛也不是缺钱的人,491查了他的身世,是S市明家的小儿子。
想到图他身子这个可能,时隋沉默了,这明什么珛,不会是变态吧?
虽然自己长的确实很帅气,但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人。时隋冷哼。
S市对于时隋来说很陌生,但一个人专门从S市跑来Z市读书,不正常,他不知道明家是多大来头,系统说可以和男主比肩,呵,更不正常了。
谁见过比男主更牛逼的?就算有,要么是前期,最终都是要被男主嘎掉和吞并的,要么就是背景板的存在,和世界线不沾边。
明珛应该是前者。
明珛见他久久不回答,疑惑道:“隋隋?”
时隋眉毛一竖,他不喜欢陌生人叫他叠名:“叫我名字!”
烦人!
明珛被他吼得愣了一下,许是好久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明珛没有生气,只是恍惚了一下,眼里带着时隋看不懂的情绪,他道:“对不起,我一时忘了。时隋,我想再问一次,你可以去我的生日宴会吗?”
时隋不想理他,但为了任务,还是点头道:“我会去的。”
明珛已经做好被再拒绝一次的准备了,结果听到人答应了,他的脸上带着笑意,道:“谢谢你,时隋。”
时隋翻了个白眼,头一次见赶着邀请别人去他生日,还说谢谢的人。
少年明显是被他烦得不行,才勉强答应的,离开时还故意挤着他走,明珛被他撞的身子一晃,他看着远去的少年,脸上的笑意淡下来。
周遭的同学知道明珛的身份,也目睹这几天来,明珛是怎么舔着脸去和时隋玩的,看他脸色剧变,一时之间,心里嘀嘀咕咕:这有钱人真是脾气古怪啊。
明珛拍了拍自己被弄皱的小西装,他看时隋干的恶作剧,就像看自己家养了一只高傲的猫咪,因为宠着惯着,就开始忘了本分,对豢养他的主人亮出爪牙,欠教训。
“和记忆中不一样了啊……”明珛低声呢喃着,记忆中的时隋从来不敢这样大声说话,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时隋就像一只可怜的兔子,只有到了绝路,才跳起来反抗。
可就是这么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兔子,到了后面,竟然做出那种事……想到那一幕,明珛脸上发狠,这一次,他绝对会看好这个不识好歹的兔子。
明珛的耐心不多,他做事一直都是随心所欲、不顾后果的人,可偏偏在时隋身上,他的耐心总是比别人多一点,不过也就多一点点。
陆誉一过来,就看见明家小儿子一脸阴郁地散发寒气,陆誉微不可察地皱眉,父亲交代他在学校好好照顾一下明家来的小儿子,即便对明珛的观感不好,他还是走了过去。
陆誉:“明珛,走了。”
今晚,他们为明珛办了一个接风宴,陆誉就是来接他的,顺便充当S市和Z市之间的牵头羊。
明珛爱玩,在S市上流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陆誉不用打听,也听说过。
陆誉把人送到地方,一进门就是群魔乱舞,包厢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衣着暴露的男女,鬼哭狼嚎的歌声,陆誉挠了挠耳朵,他也是个爱玩的人,但不玩大尺度的。
见到今晚最重量级的两个大人物来了,包厢里有人打礼炮欢呼:“明少、陆少,欢迎你们的到来!一起来嗨!”
明珛显然经常来这种场合,不用陆誉多做什么,他就和周围的男女打成一片,左拥右抱,笑得风流。
陆誉是个混不齐的,来都来了,他拉过旁边的兔子女郎,手不老实地在女人胸前流连,兔子女郎也很上道,挺了挺傲人的胸脯,娇羞地给陆少倒酒。
一群人喝到很晚,到了最后,连陆誉都有些醉了,他半阖着眼,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陆誉没理,电话响了二十几秒,自动挂断,又再一次顽强地响起来,大有一种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架势。
铃声夺命一般,陆誉烦躁地啧了一声,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陆琛”。
“喂?”陆誉接通,兔子女郎乖巧地在一边给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
陆琛冷硬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哥。我放假了。”
陆誉:“你放假关我屁事?”
陆琛读的是军校,好几个月才放一次假,一次假顶多撑死就三天,大多时候是两天,或者一天,有时候就放半天。
陆琛没有感情的声音继续响起:“哥,我放假了。”
陆誉:……
妈的,这死复读机,陆誉一把推开快趴到他胯下的兔女郎,他扯了扯胸前的纽扣,没好气道:“不是有司机去接你了吗?”
陆琛还是那句话:“哥,我放假了。”
陆誉久违地感到熟悉的心梗,他站起来,道:“等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头被挂了电话的陆琛,脸庞冷硬,他把手机放回裤兜,一身劲练的军装,站在路灯下,沉默地等着陆誉过来接他。
陆誉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原本想打发一个人去接陆琛,又怕这小子不肯上车,无奈之下,只好叫了个代驾,自己跟着一起去。
开了一个多小时,陆誉酒都醒的差不多了,才远远地看见黑暗中屹立不倒的身影,司机开了一会,四周一片荒芜,没有路标,他只能问后面的老板:“老板,人呢?”
陆誉:“前面一点。”
司机又开了几分钟,总算看到一盏昏暗的路灯,以及路灯下高大的人影。
一下车,陆誉就忍不住骂这个傻子:“你早跟家里的司机走不就没事了,非得要我亲自来接,有病是吧。”
陆琛没有说话,他沉默地提着大背包,沉默地上车,陆誉说了一会,见没人理他,他感到有些尴尬,同时,也有些生气。
陆誉想去接他手中的背包,被避开了,他看着径直路过他的陆琛:闹什么脾气?
妈的,他都来接了,还想怎样?被无视的陆誉索性闭嘴,除了上车的那一句“开车”,车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车开了一会,陆琛才转过头,看着闭眼的陆誉,伸手摇了摇他的身子。
陆誉被人抓着胳膊,眼都没睁开就吐出一个字:“滚。”
陆琛没有动,他只是鼻子动了动,随后道:“哥,你喝酒了。”
“喝酒干你屁事?”陆誉冷笑,他睁开眼,嘲讽地看着面前的人,“我就是和人上床又如何?”
陆琛抓着他的手紧了紧,眼色沉沉,陆誉被他抓的胳膊疼,陆琛的手劲很大,他让他放开。
陆琛依旧紧紧抓着,他盯着面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声音是实质地冷了下来:“你答应过我的。”
约法三章的第一条,就是陆誉十八岁前不能乱搞。
“妈的,疼死了。”陆誉去推他的肩膀,两个人明明是一母同胞,样貌也是罕见的双生子,气质却截然相反,一个端重沉稳,一个轻浮多情。
陆琛皱眉:“不许说脏话。”
陆誉气笑了:“管你妈呢。”
话音刚落,陆誉就听到自己骨头错乱的声音,他惊得以为陆琛要扭断他的胳膊,他疼的脸色有些扭曲,人却是一点软也不服:“你他妈,放手……”
陆琛还是皱眉,抓着陆誉胳膊的手却松开,一松开,陆誉就痛的嘶气,胳膊都被捏青了。
他看着扶着受伤的胳膊对自己怒目而视的陆誉,声音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你说过的,我替你去军校,你要答应我三个要求。”
陆誉磅礴的怒气一下子消了下去,他脸色难看道:“我是说答应你三个要求,但可没有说事事都要你管。”
陆琛这傻逼,说个脏话还惹他了,神经病。陆誉偷偷翻了个白眼。
陆父是省委书记,他的言行举止处处受人监督,连带着他的妻子儿女也要小心谨慎,为人低调。
陆誉陆琛上头还有一个大哥,一个大姐,从小就属陆誉最淘皮,闯祸的本事最大。
陆父原本打算把陆誉送去军校磨练一下,结果陆誉一听,这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于是陆誉离家出走,被抓回去毒打了一顿。
瘸了一条腿的陆誉休息两天后,钻狗洞跑了,继续离家出走,又被抓回来,关禁闭。
逃跑失败且饿的头晕眼花的陆誉,气急攻心之下,决定咬腕自尽。
结果被陆琛告密,这次是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嘴也被堵住了,被关了大半个月后,陆誉心灰意冷,开始妥协。
就在陆家放松警惕时,陆誉跳海了。一脸麻木的陆家人救出一脸“天要亡我”的绝望的陆誉,从来说一不二的陆家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打算放弃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换个人去从军。
偷听到老父亲对话的陆誉心中激动,自己马上就要柳暗花明了,没想到,陆琛也听到了。
陆琛也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虽然他哭的很假,连眼泪都没掉,但他找死的心比陆誉还强。
第一次逃跑,陆誉被打断腿,陆琛逃跑自己把自己腿摔断。
没办法,陆家人压根没想过小儿子也会叛逆,陆琛走了几天,也没人去找他。
沉默之下,陆琛只好把自己的腿摔断,然后打电话回去给陆家。
陆家把人接回来,还是一脸懵,直到小儿子面无表情地干嚎几下,说他不想去军校。
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本前几天一直不见人,是和他哥一样闹离家出走了。
陆琛闹了几次自杀,陆家人累了,陆誉恨的咬牙,最后决定抓阉,抓到谁就是谁,不容改变。
陆誉陆琛都知道这是下了死命令,不敢再作次,很不幸,陆誉就是那个百分之五十都被选中的倒霉蛋。
“那就陆誉去吧。”
沉默的陆誉消沉地回到自己房间,精神恍惚,他丧气地仰躺在床上,悲从中来,嚎啕大哭:“呜呜呜呜我的游戏我的零食我的一夜情……呜呜呜都要离我远去了……”
立志在十八岁前要阅尽各色美女的陆誉梦想破灭了,他呜呜呜地哭了许久,一抬头,才发现陆琛不知道站在床边看了多久。
凭心而论,所有人都觉得陆誉不适合走从军的路,老爷子一开始让他去,也是想磨磨他的性子,怕他以后闯下大祸。
陆母得知是陆誉去后,心里涌现担扰,她真怕这浑小子去了军校,还是如此这般任性,于是想着让陆琛去劝劝他,让他收心。
陆琛干巴巴地劝人:“妈说,让你收一下心,不要惹祸。”
陆誉嘴角抽了一下,“滚。”
陆琛:“哦。”说着,转身就走。
徒留陆誉一个人怀疑人生,不是,真走啊?他抹了一把眼泪,扯住陆琛的手,把人拖到床上,他红着眼睛,忐忑地看着不明所以的陆琛:“弟弟啊,我可以和你商量一个事吗?”
陆琛:“弟弟?” 陆誉从来不叫他弟弟,他也从来不叫他哥。
陆誉有些尴尬,他咳了一声,虽然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很难以启齿,但他还是开口了:“弟弟,你可不可以跟爸妈说,你想去军校啊?”
陆琛难得无言以对,他看了一眼陆誉,语调不变,但陆誉就是从话中听出一丝讥讽:“你觉得呢?”
陆誉厚着脸皮:“我觉得可以。”
陆琛:“……”陆琛抽出自己的手,起身,走人。
陆誉:“哎!艾!别走啊,我们商量一下嘛!”陆誉急忙拦住他,他也顾不得哭了,近乎哀求地看着陆琛。
两人在陆誉房里待了一整天,主要是陆誉死缠烂打,陆琛一靠近门口,他就扑上去抱住人的脚。
半夜,陆琛趁他睡着了,跑了。陆誉一醒来就爬上陆琛的床,继续缠。
这样闹了几天,陆誉也求了几天,好话说尽,就差给人跪下了,陆琛还是没松口,仍旧是那句“不知道。”
急得陆誉想跳起来掐死这个死复读机,眼看就到送他走的日子,他越发急迫,同时,也不抱什么希望。
临到日子的那天早上,陆誉叹了一口气,认命了,这几天都睡的煎熬,这最后一晚就好好睡一觉吧。
然后,陆誉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他迷瞪瞪地醒过来,还疑惑怎么还没人来送他走?
晚上吃饭时,看不到陆琛,他才回过味来,他带着不可置信地问他妈:“陆琛呢?”
陆妈妈瞟他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今早就走了。”
陆誉谨慎且不敢相信,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去哪了?”
“军校。”
陆妈妈一句话如惊雷一般从陆誉脑海中炸开,他愣了好久,无法言语,干吃了一碗白米饭。
最后,陆琛替他去了军校,他也签了耻辱的约法三章。
晚上躺在床上,李泽欣问时隋:“你今天是不是见明珛了?”
李泽欣不怎么插手时隋的社交,昨天江邻提了一句说,明珛和时隋走的很近。李泽欣才问一下。
时隋在玩消消乐:“嗯。”
李泽欣:“明珛这个人玩的很花,不要随便相信他。”
时隋通关一局,他得意了一会,没注意听男主说了什么,他疑惑地扭过头看李泽欣:“不要什么?”
李泽欣:“不要和明珛玩。”
时隋:“为什么?你讨厌他?”
李泽欣:“……嗯,很讨厌。”
时隋:“哦。”他低头继续玩消消乐,唉,他也讨厌明珛,可惜为了任务,他忍了。
李泽欣对时隋这么敷衍的回答不满意,他扯着时隋的脸蛋,语调散漫:“我讨厌他,你还要和他玩?”
时隋分一眼注意力给男主,感觉他是在开玩笑,于是也没有认真,随口道:“啊是啊是啊。”
李泽欣:“没良心的哥哥。”
时隋不满:“我怎么没良心了?我总不能为了你一句讨厌,就不和所有人玩吧?你这样不好,太独裁专断。”
被倒打一耙的李泽欣轻笑一声,还说没有,要是他和时隋讨厌的人一起玩,这双标的哥哥非得赶他下床。
“随你。”李泽欣没有太担心,他只是提醒一下,明珛再怎么不长眼,也不至于对他李家的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