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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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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房

-----正文-----

医生来得很快,小心将赫特抬上担架,伦纳德当然不会让老板失去自己的手,只能笨拙地用丝巾把相握的手绑住,避免让塞维斯看见。

一边安抚先生,将赫特送进一楼客房,由医生携带各种工具检查身体状况,一边还要举着垃圾桶防止塞维斯的不定时呕吐。

所幸赫特身体强健,加上高度不够,并没有遭受过于严重的伤害。只不过因抱住塞维斯,受到他的体重冲撞,肋骨断了一根,有一些挤压伤。

医生将胸廓固定,留下镇痛药物之后,便收钱离开了。

因为赫特抓得太紧,以至于昏厥都无法掰开手指。塞维斯只能阴沉着脸坐在床边,身旁就是赫特,让他脊背汗毛竖起,身体不适因一阵阵寒意而瑟缩。

他脸色太过难看,加上不时望向赫特阴郁而发红的眼睛,让伦纳德很怕先生会突然掰断老板的手指。

他只好心惊胆战地主动找寻话题,希望分散塞维斯注意力,撑到老板醒来。

时间在备受煎熬的伦纳德身边慢慢流逝,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他听见先生突然开口,才发觉老 板醒了。

“别装睡!”塞维斯扯开丝巾,把手抽了出来,手背留下清晰指印,揉搓几次都无法消除。

尽管赫特隐藏很好,但呼吸频率变换的短暂一刻还是被他抓住。

赫特睁眼,遗憾地抬起握住塞维斯的手,左右翻转,“真是的,我正准备握到我饿死。”

塞维斯厌恶地不断擦拭手掌,无论如何也无法抹除指印,最后只能将手伸远不愿看见。

起伏的胸膛平缓下来,他说,“我说了,二楼摔不死。”

不如直接在他面前枪杀自己,他也许还可以为他鼓掌。

嘴边的血迹是被伦纳德擦拭干净的,口中仍残留血腥味,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忍着胸腔的疼痛说,“我只是想抱抱你。”

“宝贝,你真狠心。”赫特得意地在塞维斯面前展现一直握着他的手掌。

反胃感又涌了上来,塞维斯挥挥手,示意伦纳德出去。

伦纳德三步一回头,慢吞吞地走出去,守在门外。一旦听到老板的惨叫,他就准备冲进去,英勇地牺牲自己,避免他的疯子老板们,互相把对方弄死。

赫特很喜欢看塞维斯这副面色惨白的样子,让他想起曾经把塞维斯圈在怀里的模样。

这些变化都是因他而起。

呼出带着血腥味的热气,垂落睫毛的眼睛,忽地抬起眼皮,“塞维斯,假如曾经救了你的人是我,那些糟糕的事不曾发生。你现在依赖的人会不会是我?”

捂住嘴唇的手移开,塞维斯嘲讽地笑了笑,伸手按在赫特受伤的地方,疼得他身体一颤。

“赫特,别提出这些引人发笑的蠢话。”

“你知道不可能,你做不到。”

即使上帝失了智,让一切重新开始,赫特也只会先一步杀了菲尔德。在一系列事件之前带走他,永远拘束在他的身边,直到死亡。

赫特不在乎胸口的抽痛,边咳边笑起来,“你说得没错,所以我只能这样痛苦地追逐着你。”

“好在,有你陪我一起。”一起痛苦,一起沉沦。

伦纳德眯起眼睛,身体抖了两下,听着屋内传出的两声响亮的巴掌声。

门打开的一瞬间,他站直身体。

“伦纳德,看着他。”

“是,先生。”

等塞维斯走向楼梯,伦纳德伸长脖子向屋内看去,“老板,您还好吗?”

左右脸颊已经红起来,留下巴掌印。

赫特斜睨着他,“你过来。”

伦纳德不情愿地走过去。

赫特让他蹲下,“伦纳德,看好塞维斯,不论他要做什么蠢事,只要不是去死就随他去做,但是你要告诉我。”

伦纳德点头,思索后忍不住问道,“老板,您既然知道先生会去做你不希望做的事,为什么还要把自己弄伤?”

如果他的老板没有断一根肋骨,现在就可以亲自想尽办法阻止先生。

赫特没有回答,在伦纳德眼中,这张狂妄不羁的脸上,一直是鲜活到古怪的表情。从来没有哪一刻,在这个瞬间,变得麻木无力,赫特别过脸,黑发盖住他的眉眼。

“我不躺在这里,塞维斯走不出这幢别墅。”

他们都要在某件事上死心。

“滚出去吧,伦纳德,看紧他。”

伦纳德起身向后退,从合上的门缝里看见赫特拉过被子把自己蒙住。

他真的分不清老板对先生抱有一种怎样绝望又痴狂的感情。

这段感情甚至不受他自身控制,他只是远远看着,尚且觉得要被温度所熔化。

那么置身其中的老板与先生,会承受怎样的疼痛?

后背倚靠墙壁,伦纳德抬起脸,注视穹顶明亮的灯光。

如果老板爱先生,可先生分明是对老板厌恶至极。如果老板不爱先生,为什么宁可摔断肋骨,也要阻止自己去妨碍先生?

也许,他的老板是衔着禁果的毒蛇,无论是受其迷惑接过禁果,抑或被咬住咽喉注射毒液。

那一刻,都等同背叛上帝。

自从与格斯雪莱确认合作后,米尔顿便搬到格斯雪莱的家中。

仆人告诉他米尔顿回来时,这位性情潇洒热衷释放人类天性而显得傲慢的青年,挪动他身价不菲的身体,主动走出来迎接米尔顿,远远地开始挥舞手臂打招呼。

“你出去得可真久。”格斯雪莱抱怨,“这可是你的酒吧,明明有许多事要处理,你却让我代劳。”

“真抱歉,我不得不为一些事操劳,”米尔顿热情地抱住诧异的格斯雪莱,一触即分,“您知道我来自斯泰兹小镇,如果不解决一些麻烦,即使此刻幸运地得到您的信赖,日后我也可能失去这一切。”

米尔顿拉着格斯雪莱的手臂,一起坐在沙发前,仆人为他们送上两杯红茶。

格斯雪莱皱眉,“那个曾经要求我帮助他的男人,依旧打算为难你吗?”

米尔顿耸肩,无奈道,“我对他而言,就是一个会自动充装自己的袋子,等到他需要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不错的收获。”

他做出一副苦相,眼睛却始终明亮,轻松地一点也不把这点苦恼放在心上。

格斯雪莱为他的乐观动容,不禁怀疑米尔顿在斯泰兹的时候,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困苦的环境之中。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他胸前宝石胸针晃眼,“我会尽力帮助你。”

以他的财力,要处理两个远道而来的小商人,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米尔顿却摇头,“相信我,我不会让您和我的生意出现问题。这可关乎我的信誉,我只需要您为我准备一幢无人的房屋。”

“仅是一间房屋?”

“是的。”米尔顿补充,“没有任何人能打扰到我的房屋。”

格斯雪莱不解,“这很简单,我名下有许多房产,随便一间都足够达成你的要求。”

他以为米尔顿会提出对他现在更有利的要求。

面对格斯雪莱好奇地追问,米尔顿没有多言,他现在只需要静待塞维斯的消息。

然而一连等了几日,塞维斯都没有联络他。

米尔顿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命令斯泰兹的下属们,不断向伦敦输送所需货物,有格斯雪莱帮忙,一些不太容易进入的货物,也被轻易地送进来。

米尔顿收到一封突兀塞进他手里的信封时,距离他与塞维斯见面,已经过去五天;他不清楚塞维斯在这五天之内思考过什么,所幸他做出他们都会满意的决定。

米尔顿用一些钱,托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把纸条送往菲尔德开办的酒吧,科顿日日都在那里忙碌。

大概是他也没有想到米尔顿竟然能赶在先生之前开启酒吧,打乱了先生的节奏。

而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心思,他瞒下了见过米尔顿的事,导致先生没能提前准备,使科顿责怪自己。

菲尔德倒是没有说什么,米尔顿开不开酒吧,都不会影响他,他们追求的目标本就不一致,不会相互干扰。

不如说,菲尔德更在意的是,科顿竟然学会对他隐瞒了。

纸条被送到科顿手中时,他正在酒吧内指挥摆放桌椅,酒柜。

看到门口有个少年探头探脑,才主动走过去驱赶,却被塞了一个纸条。

他打开后,认出上面是米尔顿的笔迹,那个骚气的家伙,写字的时候,会在最后一个字母尾端上扬一个弯。

“我遇到了麻烦。”上面只有这样简短的一句话,以及下方的地址。

科顿笑了,他怎么都没有想过,米尔顿这个家伙有一天会向他求助。

他觉得可笑,心想他说不定是被那些富商骗了。孤身来到伦敦,也许正被囚禁在纸条上的位置,等待卖到赌场里当暗娼。

撕碎纸条,科顿扬到空中,继续指挥搬运桌椅,酒水等。

然而,他却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短暂出神几次,令他心烦意乱。这种愚蠢的失误,根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一切都怪米尔顿那个混蛋。

他就应该亲手崩了他。

科顿摸着怀里的枪,正好他可以去弥补之前的失误。

他命令下属继续整理酒吧环境,他开车独自前往纸条上所标注的地点。

只要尽快解决,先生不会知道他中途离开了一会儿。

而且,他也需要和米尔顿做个决断,不能让他继续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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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我就能把枪杀玫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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