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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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一心要帶敖丙歸家，一個腳步三蹦跶，敖丙窩在他頸上好奇地張望。

路上兩人互通了姓名，親親密密地喚著“吒吒”“丙丙”，到了李家大宅，哪吒看門口沒有爹娘的影子，趕緊躲進自己屋子裡。

服侍的奴婢只覺得三少爺近來不愛出門玩耍不說，飯量還變大了不少，拿不住主意便便告知了當家主母。

殷素知也覺得哪吒這些日子古古怪怪，往日裡時不時鬧著要她作陪，再不然要夜裡留著非唱幾首童謠哄他睡覺。

孩子靜悄悄必然是要鬧妖。

殷素知尋了個空閒時間上哪吒那處，阻著下人不讓通報，放輕了步伐進了門。

這天陽光明媚，早晨起來哪吒去練功，一旁的敖丙吃著麵等他，他化出半龍半人的模樣，端著優雅的姿勢以風捲殘雲的速度吃了一碗又一碗。

太乙真人從一開始不喜敖丙在旁會偷師到如今對敖丙這懶懶散散的態度很是無語。

“不思進取。”太乙真人冷哼道，揮了揮浮塵搭在手腕上，閉目養神乾脆來個眼不看為淨。

“什麼魚香肉絲？”敖丙動了一下耳朵尖，他吃到了第二十四碗是打滷麵，又香又濃，讓龍回味無窮。

見沒有人回答他，他又變作小龍繞到哪吒身上撒嬌。

“你好了沒？”天天金烏剛升起就看見哪吒早早洗漱了去屋後院地練功，敖丙生來要承接施雨佈雲一職，只要待到成年便可上天述職轉正，哪能懂肉體凡胎需要打磨。

哪吒看了一眼假寐中的太乙真人，歪頭用臉頰蹭了蹭愛嬌的小龍，心中歎氣。

他生而天知降任己身，雖不知時機何時，幸得這世母親護愛，便修煉閒暇做個頑童偷懶，如今又沉迷小龍，再這般廢寢忘食同小龍玩下去，就怕以後吃了敗仗清算到小龍頭上。

“學業成了，我其他什麼事都不做，天天陪你鬧。”哪吒哄他說道，敖丙見小孩一臉認真許諾，表面嫌棄地做想，誰要他陪，內心其實饒了哪吒這般。

果然太乙真人一走，哪吒就拎出個金燦燦紅艷艷的繡球當蹴鞠，敖丙這一看，他熟，把繡球當成龍珠耍。

殷素知從那門口進來，聽到了孩童嬉戲的歡樂歡樂笑聲，她扶著假山探頭，扎著兩個小髮髻，黑邊紅衣，拿腳勾著繡球玩的是她那小兒子，另一個……她被驚嚇得拿袖掩住了倒抽一口冷氣的胸口。

“這是誰家的小龍？”殷素知走出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手利落揪住了哪吒的耳朵，“你從哪裡拐來的小龍！”

“娘，娘，耳朵疼！”哪吒是防不勝防，連連故意喊痛，可當母親的依舊沒有鬆手。

“丙丙是自願跟我回家的。”哪吒辯解道，殷素知什麼都信小兒子，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出奇的敏銳，即便小龍過來求情說道。

“我是的，我是的，別罰吒吒！”敖丙脫了龍身化出少年人身，跌跌撞撞地跑到兩人身旁，一把摟住了哪吒的雙肩，將他整個人籠罩下來。

哪吒知道敖丙慣了龍身，平日吃食都只是半人半龍，哪見過敖丙化作完人，看他一身弱風扶柳之姿，兩撇垂珠眉下含露眸，淡唇微啟貝齒現，一動三顫，很難不讓人垂憐。

殷素知看著小龍被人賣了估計還會幫忙數錢的單純模樣才叫頭疼，鬆了開手忍不住對哪吒念叨：“吾兒你這樣做法並非君子所為。”萬一小龍的長輩找上門來真是有理說不清。

“娘親，我一非搶，二非偷，不做君子也能留丙丙來家裡住。”哪吒拉住敖丙的兩縷垂到面前的青絲，口吻無辜地跟殷素知又辯解道。

“我願的，我願的。”敖丙連忙跟上點頭，生怕殷素知不相信。

哎呀，這倒霉催的傻孩子！

殷素知無可奈何地瞪了膽大妄為的小兒子，她還能怎麼辦，吩咐著下人去準備祭祀，到龍王廟裡拜上一拜，給龍王那邊留個口信，好讓有人知曉家裡這條小龍的情況。

不曾想東海龍王已經找上門來，要淹了這陳塘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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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寫出來，這就是夢裡的內容，嗨呀，妾身一個寫上美藕餅的都覺得自己這篇是欺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