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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刺耳的警笛声撕破了水库清晨的宁静,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如同一道道尖锐的闪电划破阴沉的天空,将这片混乱的景象切割得更加支离破碎。

警笛声中,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至,闪烁的警灯将周围映照得一片红蓝交错,让人眼花缭乱。

身穿制服的法医和警察接到权家电话后迅速赶到现场,他们神情严肃,步伐迅速,穿梭在人群中,维持着秩序。

宁世玉的目光触及法医推来的担架,意识到对方准备将宁锦书的尸体运走验尸。

黑框眼镜下他凌厉的眼眨了眨,泪水顿时如同决堤的江河狂涌而下,像一串串断裂的珍珠坠落在泥泞中。

他踉跄着走到父亲宁远山面前,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助。

他的声音哽咽,带着难以承受的颤抖哭诉:「哥已经走了,权家还要将他开膛破肚,他泉下有知,怎么走得安心?」

一句话还未完全落下,他的声音就像滑落的泪水般彻底碎裂,从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啜泣声。

宁远山听到儿子的话,这才知道权司琛要对宁锦书进行尸检。

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原本就悲痛欲绝,此刻更是怒火中烧,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一张脸涨得通红,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开来。

他猛地转过身,疾行几步走到权司琛面前。此刻的他被丧子之痛冲昏头脑,顾不得对方的身份地位,颤抖着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怒吼道:「权司琛,你还有没有人性!小书已经走了,你还要这样折磨他!我告诉你,我绝不同意验尸!」

他的声音充满悲愤和绝望,每一个嘶哑的字都像一把尖刀,刺痛着周围警戒线外人们的心脏。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中年丧子的悲痛所感染,纷纷流露出同情和不忍。

受港海市的风俗影响,验尸是对死者的不尊重,这无疑会加剧宁远山的痛苦。

一些人开始窃窃私语,对权司琛的做法表示不满,认为他过于冷酷无情,不顾死者家属的感受。

权司琛看着宁远山悲痛欲绝的样子,内心跟着如同被针扎般刺痛。

但他必须要查明宁锦书之死的前因后果,不能让对方死得不明不白,他要给宁锦书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紧锁眉头,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悲伤和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悲痛,缓缓地开口:「宁叔,我知道您现在很伤心,请您相信我,我和小书自幼相识,我的痛苦绝不会比您少。」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决绝:「但我必须查清他的死因,才能让他真正安息!」

宁远山听到权司琛的话,心中的怒火瞬间爆裂开来,如同被压抑已久的地壳突遇激烈震颤般喷涌而出。

他的双眼骤然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珠像染满怒火的岩浆,瞳孔深处燃起令人生畏的烈焰。

他颤抖的双手猛地抬起,他的骨节攒聚着强烈愤怒,手指如利刃一般伸向权司琛,几乎要戳到对方的鼻尖,嘶哑的声音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冲出喉咙:「你告诉我,小书落水,为什么偏偏你是第一个知晓的?你为什么跟踪他?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是不是他的惨死跟你有不可推卸的关系?!」

他一刻不停地追问,尖锐的质问像是一把接连刺入心脏的匕首,逐字逐句击打在权司琛的心间。

他滔滔不绝的怒斥宛如狂风骤雨,无情拍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我这个当爹的还没死,权司琛你告诉我,你算小书什么人?以他的什么身份在这大放厥词?」

他像失控的海啸一浪高过一浪地揭开埋藏在心底的积怨,到了最后,他的声音嘹亮得刺破空气:「你对小书怀了多大的恨意?多难解的仇?才会对他生时苛责,对他死后依旧不放过!」

每一句话都像是扔出的一颗重磅炸弹,在场的人们无不瞠目结舌,空气中的压抑感几乎凝滞。

权司琛被这一番疾风骤雨般的控诉击得猝不及防,眼中不自觉闪过几分呆滞,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变成一片惨白,如同被冷霜覆盖的落叶。

他张开的唇微微颤抖,声音却始终堵在喉间发不出一丝的反驳,他猛然间觉得嗓子像是灌满了沙尘,每一次开口的尝试都像是用刀刃刨伤嗓间,痛得发不出任何字眼。

他习惯性保持着的挺直身形在此刻微微垮塌,肩膀轻轻垂下,而低下的头像一位负罪者般笼罩着无形的自责阴影,他无法反驳,无法辩解。

眼神中闪烁的犹豫与深埋的秘密不由自主地泄露了他的内心,他的拳头攥紧又逐步松开,嘴角僵硬而无力地蠕动。

他确实对宁锦书心存特殊的情愫,这让他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也让他明白,无论如何一切都百口莫辩。

这一刻,周遭人群的呼吸仿佛都停滞了几秒,但随即又转化为一阵喧哗的震荡,一些还在忙碌中的人转过头来投以视线,吸引更多人驻足,用目光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这一幕死死压裹在其中。

看客们的耳语如逐渐沉重的压迫感席卷而来,人群中窃窃私语的涟漪扩散成震耳欲聋的潮音。

无数探究、怀疑甚至指责的眼光,一瞬间像无数尖刺刺在权司琛的周身,他的耳膜像是落入了嗡嗡作响的密闭嗡鸣中,思绪如散落的砂砾无法聚拢,头也像被层层重锤反复撞击,凌乱又无法厘清。

他站在人群漩涡的中心,身心疲劳,孤立无援。

宁远山凶神恶煞地一字一句吼出:「小书自杀,这是我们宁家的家务事,哪怕权家权势滔天,就算权老爷子亲临此地,也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谁敢解剖我儿子的遗体,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句句滚烫似火,拍击在所有人的耳畔,震得在场之人心头俱颤。

暴烈的态度如罡风扫过,他那双狰狞而充血的眼睛,像两枚钉子那般死死锁住权司琛,如同要将他活剐。

权司琛的脸色迅速褪去血色,如潮水退却般变得煞白。

他的嘴唇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整个人仿佛被困在冰冻的时空里。

即便他明白宁锦书之死已无法推翻,但窒息的痛苦依然灼烧着他,让他忍不住想追寻心爱之人临死前的每一个细节。

冰冷的疑问和炙热的不甘在他心里交锋,如烈焰翻腾,而罪责又如寒霜覆盖。

他只是想知道宁锦书临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后查清前因后果的机会近在眼前。

在宁远山这一番咆哮的盖棺定论后,所有的希望化为碎片。

他不甘将这段意难平的往事画上句点,却终究被现实压得不得不退步。

他感到如陷泥沼,越挣扎越痛苦。

权司琛紧攥的拳头抓不住任何答案,宛若提线断裂的玩偶缓缓松开指尖,徒留内心的痛苦煎熬着他。

他的头愈发低垂了几分,沉重如山的疲惫和自责压在肩上,整个人被绝望吞噬得悄然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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