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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见小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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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晏的婚礼,宁锦书一定会去的!

-----正文-----

虞砚之出狱后,第一时间打探父亲陈正得以脱身的原因。

「陈正保外就医的手续,是权家暗箱操作的。」助理唐安的汇报,混着初春料峭的风灌进虞砚之耳膜,如一把利剑穿透心间。

他微微眯起眼,脑海里浮现出权司琛那张冷峻无情的面孔。

权司琛怎么可能为了自己出面奔波?

答案呼之欲出,一定是宁锦书不惜放下自尊,忍辱求权司琛。

而这答案却如锥般刺入虞砚之血肉深处,他的唇边掠过一抹苦笑,眉宇间的痛楚却愈显深沉。

然而,紧随而来的是更深的刺痛,宁锦书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无声宣告着某种决裂。

虞砚之闭上眼,胸口被压得难以喘息,脑中情景翻涌——宁锦书是如何被逼,无奈又怆然地将自己推向这场暗箱交易?

他的牙齿死死咬紧下唇,止不住地想象这个他曾经双手捧在掌心护着的人,为了争取陈正的自由,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辱与苦难。

虞砚之的神经瞬间崩裂,他的手指蓦地抓住桌缘,每根骨节都泛出惨白,巨大的愧疚感犹如连绵巨浪翻卷,将他彻底拉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他颤抖着手拿起酒柜里的伏特加,毫不犹豫地拧开酒瓶,将辛辣的液体毫无节制地倒入口中。

烈酒如烈焰从舌尖直接燃烧到胃底,烧灼的刺痛却无法压过他心脉间蔓延的巨大悲哀。

当伏特加漫过喉结,虞砚之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定制衬衫上,晕染出诡异的并蒂莲。

这让他想起少时曾教爱人画画——那个总被他圈在怀里的少年,如今正在别人掌中绽放。

他的眼神黯淡无神,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对上手中酒瓶折射出的光影,那七彩斑斓的碎光如同一场幻觉,从虚幻中拼接出宁锦书那张清冷俊秀的脸。

酒瓶突然烫手,他看见瓶身反光里浮现权司琛扣着宁锦书腰肢的手,军用皮带的金属扣正抵着那截他珍藏过三年的雪白。

他整个人僵在那里,狠狠摔了酒瓶,顿时一地狼藉。

良久,他机械般动作,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飘渺间,他指尖轻捻着那个熟悉的打火机,金属外壳的刻字几近模糊,仍能勉强辨认出那几个黯淡却铭心的字母——属于他和宁锦书的名字缩写。

他习惯性地把两人的名字简写印刻在可触碰的物件上,过去的他笃信这象征着与爱人的羁绊牢不可破的。

但现在,小小的打火机却宛如炽热的烙铁,紧贴着他的手指,甚至烫得他的每一根指骨都在隐隐发颤。

他一声不吭地用拇指摩挲着那些凹凸的痕迹,眼底的复杂情绪浓得像是一片化不开的墨。

虞砚之一夜又一夜放纵自己,自嘲般沉浸于宿醉的温床中,以求片刻躲避内心如刀绞般的惨烈。

他仰躺在酒瓶散乱的真皮沙发中,一双通红的眼睛定格在通讯录中的「小书」二字上,屏幕发出的刺眼光芒却一次次唤醒他的神经——这是今天他第37次拨打宁锦书的号码。

当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忙音,手机最终电量耗尽自动关机时,他将手机丢向一旁。

他用力攥紧手中的酒瓶,手腕微微颤抖,仰头将辛辣灼喉的液体全部灌下。

烈酒顺着下巴滑下,像发烫的泪水浸湿了他整件衬衫。

他怔怔地坐在那里,任液体蔓延开来,湿意贴着如砂纸般的皮肤,灼痛着亦凉透了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混合着烟草的味道,令人窒息。

他的脸上胡茬丛生,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须,衬得他原本就憔悴的面容更加憔悴。

虞砚之的指腹摩挲着水晶醒酒器裂痕,那是三日前他掷向落地窗的杰作。

此刻裂纹中倒映着无数个扭曲的他,像极了那被宁锦书拉黑的夜。镜中人的西装仍沾染着看守所铁栅栏的锈味,心中空落落得如同被挖走了心脏。

虞砚之的助理唐安第五次清扫玻璃残渣时,在沙发缝里发现一枚白银戒指,内侧镌刻的"Y&N"已经氧化发黑。

那是虞砚之为宁锦书‌‎‍‎成‌‍人‌‎‎‍礼准备的惊喜,亲手制作的古法对戒。

只可惜在宁锦书的‌‎‍‎成‌‍人‌‎‎‍礼上,他的爱人醉得太厉害,他没有来得及送出,之后就再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此刻戒圈沾着威士忌与血,像被遗弃的婚约,静静躺在满地狼藉中。

唐安端着一碗滚烫的解酒茶蒸腾着白雾,浓重的茶香散发着一点点清新,仿佛试图驱散室内沉闷的酒气。

虞砚之恍惚看见十七岁的宁锦书,根据网上的配方自己在家研究做奶茶。

锅里红茶的蒸汽朦胧了少年清秀的侧脸,而他总爱提前偷尝半勺,举起大拇指说小书的手比米其林主厨还神奇。

如今茶汤里漂浮的枸杞,多像心间凝固的血珠。

唐安的目光在四处散落的空酒瓶间扫过,眉头深深地拧成一团,脚步明显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咬牙向虞砚之靠近。

「虞总,您不能再······」他的声音不高,却透着无奈与试图劝服的决心。

然而话音刚出口,就被一声强烈的怒吼打断:「滚!」

那声音如同刺穿寂夜的雷霆,带着失控的情绪和锥心的痛楚。

尚未回过神来,耳边猛然传来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唐安低头时,一只空酒瓶已经砸落在他脚边,碎片飞溅,细小的玻璃反射着灯光,宛如冰冷的利刃。

唐安不由得退了一步,手中的茶碗险些倾倒,脸色也顿时僵住,震惊与不安混杂在眼底。

他强忍着内心的震颤,只见虞砚之依然瘫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隐匿在斜投的灯影里,仿佛一尊失了灵魂的雕塑。

唐安望着这一幕,心里沉沉地压上一块看不见的巨石,愈加确信——过去那个精明决绝、温和矜贵的虞砚之,已经彻底走向崩溃的深渊,无可挽回地死在了自己的软弱和愧疚里。留在这座奢华别墅里的,只剩一具被愧疚和绝望撕扯得支离破碎的躯壳。

虞砚之如坠入深渊般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借助无尽的烈酒麻痹神经。

每一口酒液滚过喉咙,如同炽热的火焰吞噬胸膛,却无法焚尽内心深处的枷锁。

他的世界早已化作一片废墟,痛苦交织着愤怒,在弥漫不散的酒气中搅成一团,吞噬他残存的理智。

他怨恨苍天冷漠无情,创造了万物生灵,却唯独不为他和小书留一方净土,独独将他和爱人拆散。

直到有一天,唐安带着婚礼请帖走近。

「虞总,这是游家二少的婚礼请帖。」唐安声音如平静水面,却在虞砚之耳中掀起巨浪。

虞砚之机械地撕开封口,抽出里面的卡片。游晏和新娘权司妙的名字并列在一起,烫金的字体映入眼帘,勾勒着一场即将来临的盛大婚礼。

游晏的婚礼,宁锦书一定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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