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总会赋予我全新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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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段灼悠悠转醒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到十一了,卧室虽然拉着窗帘,但依旧可以看到外面透过来的强光,昏过去之前的那些场景模糊但仍有印象,半眯着眼的段灼下意识的去摸身边的位置,其实十次有八次是空的,宋砚聿并不会陪着他赖床,可这次他的手挨到了有温度的实体。
“醒了?”瓮里翁气的声音传来,段灼一下子就清醒了大半。
“嗯,先生。”不用动太多脑筋段灼就明白,他从地上到床上是怎么来的,半昏半醒之间那些事情都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凌晨不知道几点那会儿他是真的没有忍住,宋砚聿抱着他把身体里外都排了个干净。
宋砚聿侧过身把他搂紧了些,两人的额头和额头相互抵着,一时间离宋砚聿太近,段灼被突然放大的先生的脸搞得害羞,发亮的眼睛眨了又眨,跟个小蒲扇似的,挨到皮肤上了还会被挠的痒痒的,宋砚聿被他闹得发笑伸手去捂他的眼睛,爱撒娇的宝贝。
“一会儿想吃点什么?火锅?”北方的天实在是冷,裹在被子里的段灼却是暖烘烘的,小男孩摸起来就跟个热腾腾的火炉一样,宋砚聿的手掌从他的脊柱骨一路往下,最后停留在那个有着两个小窝的后腰根,能感觉到小狗的紧张,屁股一下子就绷得紧紧的。
“会不会有点太油腻了。”第一次做爱后先生说他应该吃些清淡的那些话他一直都记得,为了方便其实宋砚聿没有在身边的那些时间里段灼也不常吃自己喜欢的那些重油重辣的了,万一哪天有个突然情况呢,他得时刻做足最好的准备。
“考虑太多了,小宝。”他太了解段灼了,总是太把他的话奉为圭臬,很适合被圈在家里当一只没有任何危险性的小宠物。“今天不操你,可以多吃一点。”屁股尖上的肉被拍了拍,跟着力道弹起又落下,晃荡的勾人。
“我不想吃,您可以操我。”自荐的话说的没有半点儿底线,然而宋砚聿总是铁石心肠,对于段灼放低的姿态和言语从不表示什么,他有着自己的一套标准规划,没有人可以轻易的将此挪动轨迹。
“你说错了,不是你想,应该是我想不想。”宋砚聿掐着他的腰侧让他往前靠了靠,手上使了些力气掐的他双腿发软,段灼觉得他现在应该比刚上岸的小美人鱼强不了多少,被这个动作带着段灼早就硬起来的性器直直的戳到了宋砚聿的腿侧,晨勃的时候人定性太差经不起一点点的撩拨,小狗变成了软糖,但他的主人却无动于衷。
“呜.....哈!”顶端被人隔着衣料揉搓着,柔软的纯棉内衣此刻变得万分粗粝,每一次都能精准无误的磨到他的尿道口,小蜘蛛不舍得和先生离得太远,但又控住不住的想要弯腰,躲避的动作还没来得及出现,宋砚聿就适时的撤离了手。
“就比如现在,懂了吗?”一直牢牢背在身后的那双手交握着在手腕上留下了深刻的红色印记,证明着他的忍耐和服从,段灼的呼吸完全被打乱了,宋砚聿依旧和他紧贴着,身体上的热度源源不断的相互传递着,但先生说的话更明白些。
“懂、懂了,记住了。”原本水亮的瞳孔现在看着有些灰蒙,含着一团雾似的,身体上的不适只能算是最低程度的教育,如果宋砚聿想的话,他肯定会比现在更难受很多,但先生并没有那么做,段灼会从心底对先生表示真诚的感谢。
“乖孩子。”嘴角被人轻轻地亲了一下,是他乖乖听话得到的一个小奖励。
火锅是直接外卖打包送上门的,两个人只是把桌子腾空接着又摆上了食材而已,都没怎么忙活,段灼是很爱吃牛油火锅的,尤其是在很久没碰过这些之后再吃尝到,那些潜藏已久的兴奋因子全都被调动了起来。
莴笋在辣锅里滚了一遭之后咬上一口就会显得格外的烫,段灼第一反应就是吐出来,但眼神扫过对面的宋砚聿之后就又点不太好意思了,正想着硬着头皮吞下去的前一秒一个小碗就被搁到了他的面前,那原本是宋砚聿的碗,还没用上。
要他吐出来的意思很明显,段灼也不强迫自己一定要这种事情上装些矜持,先生如果不觉得有什么,那就没一点什么,他只是怕先生会觉得他不够完美,尽管他确实如此。
“傻不傻。”语气里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劲儿,不像是会从宋砚聿嘴里说出来的话,段灼听到之后足足反应了十秒,很漫长的。
火锅被煮的咕咕作响,两个人没有在吃饭的时候有过多闲聊的习惯,隔着升起的白色烟雾段灼看着夹着青菜叶安静吃饭的宋砚聿,第一次抛掉了所有身份的重重束缚,单纯的就像是在和他的恋人拌嘴。
“不傻,我聪明着呢。”
一声轻叹混合着无奈的笑清晰的传递到了段灼的耳中,原本鼓起的一点勇气瞬间烟消云散,夹着土豆的筷子一松,紧接着就是他为自己不礼貌的道歉。
“我认为我好像还没有那么专制,段灼,不要怕我。”
段灼这时候又变得很敏锐,如果按照先生以往的习惯他一定会说:为什么怕我,但现在却说的是“不要怕我”,大概是这两天给他造成了难以忘记的影响,甚至影响程度大概到了段灼不自知却一直在流露的情况,宋砚聿注意到了他的异常才会这么告诉他。
“没有怕,只是想给您留下好印象。”从不隐瞒自己的小狗面对自己的主人只会更加坦诚,火锅的味道四处飘散,两个人都染上了同一种味道。
“好印象,嗯,是口交到想要呕吐的时候流出来的口水,还是被操的两眼翻白的时候喊的阿聿,是哪一种?”火力被调低了些,说出来的话就变得更加清晰了,宋砚聿好整以暇的望着他,看不出来一点想要逗他的坏心眼儿,“都不是吗?还有更......”
“没有——”
段灼的打断是匆忙的、突兀的,他总是安静的听完先生说出口的每一句话,不管是什么时候,但这次不同,他真的被先生说中了心事,被踩住了尾巴的猫,炸了毛才跳。
“撒谎,不愿意说给我听听吗?”
宋砚聿永远能准确的一把掐住他的后颈,宠物的攻击性是没有的, 呲个牙也就是表面功夫,更何况他家里的这只也不会朝他露出一点不乖驯,问题被抛出去就一定会得到答案。
“...不是,我、我都觉得...好。”特别可爱的反应。宋砚聿就在他的对面坐着,桌子的距离能有多宽?尽管他只是小幅度勾了勾嘴角,但也能被迅速捕捉到,大概是满意的,段灼这么想着,紧绷的神经因为先生的满意暂时得到了松解。
“嗯,吃饭吧。”
这顿饭吃的比往常的都要慢,火锅滚了几轮才算吃完,抢着要收拾的段灼被直接赶去书房顶法条了,一步三回头的小狗不知道是不舍还是不想,估摸着两者都有点。外卖都好收拾,垃圾被塞到同一个袋子里系好,剩下桌子也更轻松点,宋砚聿其实对于做家务并不热衷,自己不太喜欢的事情,也不想让自己精心呵护的小宝贝做,还是要多赚些钱啊,请个阿姨最好了。
等他把这边都收拾好,又过去了半小时,段灼还是跪在第一次的那个位置,头上顶的也还是那一本,记忆重合,回忆闪现,上次罚他是为了什么?记不太清了。
“礼物为什么没拆?”特意从卧室拿来的盒子被放到了桌面上,深褐色的,段灼都还没来得及把包装盒好好看一遍。
“想让您拆的。”背对着他的小狗看起来十分雀跃,礼物对于他而言就是很珍贵的东西,更不用说这还是宋砚聿带回来要送给他的,多重的累加让他格外重视。
盒子被打开,尽管是背对着,但段灼还是听到了那瞬间的声音,咔嗒一下,就像是在他玻璃制成的心脏上打开了一扇小门,强烈的求知欲让他体温迅速上升,跪姿都更挺拔了一些。
“转过来吧。”盒子连带着里面的东西被宋砚聿放到了段灼的面前,一根浅棕色的圆筒,表面的雕花有点像中世纪欧洲常用的那种风格,繁复且精细。“万花筒,小时候玩过吗?”
“嗯。”透过那枚小小的圆孔能看到非常绚丽的色彩,一块接着一块的拼接在一起,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通透的、艳丽的、奇异的。他已经很久没有再接触过这类的玩具了,小时候会觉得漂亮好玩,但长大了就不再能想起一根成像原理简单的塑料筒了。
“它做了一点小改动,实景万花筒,对着不同的地方看到的会是不一样的画面。”宋砚聿替他把脑袋上的法条取下来塞回了原先的位置,万花筒就放在两人中间的地面上,他想要段灼去拿,而不是等着自己给他,那是不一样的。“要试一下吗?”鼓励着他偶尔胆小的伴侣伸出手脚去获得爱与惊喜。
段灼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有机会能收到这么浪漫的礼物,万花筒比他记忆里的更有质感,尺寸也更小一些,木头的分量不算轻,他闭上一只眼用另一只去探寻里面的风景。
不同颜色的玻璃碎片结合呈现给他的感觉是非常温和的震撼,他尝试着挪动,看看是不是真的会有花纹变化,果不其然,每一次轻微变化都会得到不同的漂亮景象,最后一次尝试他对准了宋砚聿,大片的墨绿色里会夹杂着出现几片小小的粉色和紫色,一圈一圈十分规律的中心对称图案,晶莹剔透的玻璃花在今天盛开,且永不凋零,他想他一定会牢牢记住这个画面,用一生珍藏。
“为什么,送我这个?”拿着礼物的手仿佛有千斤的重量,这是段灼第一次在跪着的状态下直视宋砚聿的眼睛,浅棕的瞳仁不管是什么时候看向宋砚聿都看不到除了爱慕以外的其余感情,他的小狗,他的恋人,他的段灼。
“因为它代表着童话和白日梦。”
就和你一样。
该说些什么好呢,能言善辩的小狗变成了哑巴,是先说感谢还是先说爱你,成了他当下最难抉择的问题。他从没有那次跪得像现在这么挺拔,从头到脚都是向上的,身体处于什么样的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作为人的精神和宋砚聿一直平等,爱也是。
“您总会赋予我全新的意义。”
从前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类,是父母的孩子,是老师的学生,是主人的奴隶,是一些关于他平平无奇的阐述,但宋砚聿说他是小狗、蚌壳、童话和白日梦,仿佛还有很多离奇古怪的事物都可以是他,他的先生让他变得更加异彩纷呈。
“喜欢为什么还会掉眼泪。”
不娇气的段灼总会在感动之余掉两颗眼泪,这样的时刻他往往还会挂着最真诚的笑容,眼泪就成了自然而然的点缀,让他看起来更明亮闪烁,宋砚聿去揉他的脑袋,被压趴了一点的头顶又重新变成了蓬松的样子。
“喜极而泣吧。”段灼牵起宋砚聿垂在身侧的手拉到嘴边盖上了一个暖乎的亲吻,这是他的感谢和爱,被牵着的手顺势挠了挠小狗的下巴,spider看起来舒服的眯起了眼,和一只真正的小猫小狗无异。
万花筒还被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小蜘蛛不舍得松开一刻,表面的雕花恐怕都已经印在他的皮肤表面了,护食的小动物行为,这并不是个多值钱的礼物,路边商店里买来的小玩意儿而已,贵在一个好玩稀奇,他也说不好为什么会在众多东西中选择这个,只是那瞬间他想到的全是段灼,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付款了,希望他的小狗会喜欢。
“我好爱你。”宋砚聿极少数的时刻才会说出带有程度词的、被修饰过的爱,段灼很珍惜短暂的每一次,他总感觉这是他影响了先生所得到的成果,给他很强烈的成就感,宋砚聿不是个吝啬表达喜欢的人,但不会总是和他一样一定要表述的足够丰富。
“我也很爱您。”跪着的小奴隶往前挪动着抱上了主人的腰,脸侧贴到宋砚聿的大腿上,手臂环成圈缠在先生的身上,如果他真的有八只手就好了,他一定会是世界上最精心的陷阱布置者。“希望您永远都能爱我。”声音闷闷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不是要求,也不是请求,他只是在自我小声的期盼中许下了一个愿望。
会不会如愿以偿呢?
接连两天长时间都保持着跪姿让腿部有了明显的不适,宋砚聿凌晨的时候帮他上了一次药,没想到现在段灼又跪回来了,宋砚聿把人拽起来抱到座子上之后才把他的裤腿挽了起来,膝盖下面乌紫一片,新的旧的叠在一起颜色深深浅浅,坐在桌子侧边的段灼看到先生略带些不满的皱紧了眉头,可能是因为实在不太好看,甚至还有些吓人。
“很难看吧。”脚趾在空气中暴露着没有支点,段灼不安的想要往回缩一缩,却被一把攥住了脚踝,先生的手掌很宽,很轻松就能把他全部包住,稍微摩挲几下他就会变成一只软脚虾,还很容易变色。
“痛吗?”先生把着他的脚踝把他的双腿掰了开来,很具有色情氛围的动作却搭配着正经神态的问句,膝盖被往上抬了抬,他只好将手撑到背后来维持身体的平稳,宋砚聿微微凑近了给他吹着,垂下盯着那团伤痕的眼睛饱含怜惜,轻柔的风洒在上面,无形中给他揉过了伤痕,淤血的位置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只觉得小腹窜出了一股麻爽。
“不、不痛了...”睫毛眨得太快,段灼觉得自己的心脏现在完全脱离了控制,咚咚的狂跳不止,被听到了吗?
“好。”小腿被人握住往前一扯,重心瞬间转移,惊呼着的同时被人拥进了怀里,“抓紧。”腿侧被拍了拍示意他卷的紧些,手臂搭上了先生的肩头,他像是一只树袋熊正挂在他最喜欢的树上。
转眼间段灼就被抱着抵到了对面的墙面上,侧过头还能看到旁边窗户透进来的光,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帘挡不住太多,但会让阳光变得更柔润。
“在看什么?”肩胛骨被按在墙面上会有些吃痛,宋砚聿把他又往上推了推,他整个人现在比宋砚聿看起来还高半头,垂下的眼睑里藏着浓浓的依恋。“在想什么?”
“阳光。”柔声轻语生怕惊扰了一方和煦暖阳,“您会不会想在这里、操小狗。”前一句是前一句的回答,后一句是小狗的心里话,剩下的那半句几乎是贴在宋砚聿的颈窝里说出来的,环着的手臂有一节就那么搭着悬空,他看起来完全不怕自己有可能会掉下去。
“不会。”宋砚聿动作上没有半点拒绝,甚至还愿意配合着他微微侧过了头,托举着他的身体的手臂也是异常的稳,可说出来的话也是斩钉截铁的。“在这儿不够劲儿,小狗宝宝。”
在被一层帘子遮住的玻璃背后进入属于他的小男孩是不够的,宋砚聿有时候会像一只怎么也得不到满足感的野兽,过分的时候就会翻来覆去的要他,但大部分时间先生都很会控制自己,他从不被那些欲望牵着走。
段灼第一次发现这件事是他被关在笼子里过夜的第一天,深夜里月光从底下的缝隙里流出一点,刚刚好映到了他的肩背上,天然的白色纱帐,意识朦胧的月夜时分突然宋砚聿伸手从栏杆缝隙里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脸都按到了笼壁上,而另一只手熟练的将内裤扯下当着段灼的面开始了自慰。
虽然当时处在光线不怎么好的情况下,但他和先生的性器距离实在太近,手指虚虚的拢在一起不断的套弄着他心心念念的东西,先生自己撸的时候动作不算快,像是要他能看得足够清楚,生殖器崇拜是很莫名其妙的事情,他知道,但不打算纠结,他对宋砚聿永远保持渴望。
小狗在不知不觉间吐出来自己的舌头,舌头贴在栏杆上又流出口水,黏的、还泛着光,骚的要命,宋砚聿的自慰时间不长,笼子里的奴隶一直配合着浪叫呻吟,嘴已经完全张开了,仰着头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喉口的嫩肉滚动,想要主人射进去的意思太明显。
可没人要满足他。
带着温度的精液全部都射到了地板上,和正在发着骚的婊子就隔着一道笼门,spider看起来有些沮丧,他的情绪都挂在脸上,还挂着一两滴精液的龟头在段灼的右脸上蹭了个干净之后宋砚聿才松开了桎梏着他的手,一句话都没讲就转身又去睡了,丝毫没有在意还没缓过神儿的小奴隶。
近在咫尺的那些浓稠的白色液体没人敢碰,就连蹭在脸蛋上的段灼都没敢伸手挨一挨,跪在笼子的小狗这下连趴下都要换个方向才行了。
那一晚是段灼第一次看到先生盯着他的眼神里带着的危险性,深色的眼睛里透出来的全是占有,他想,自己大概是再也逃不了了,虽然他从没想过逃跑。
“嗯、把窗户打开可以吗?”露出尖牙的小动物在主人的颈侧留下了两个浅粉色的斑点,是真的用了力气在咬,惯坏了。
段灼没等着先生应允就擅自将窗帘向一旁扯开,露出窗后背后耀眼的橙色光晕,不懂得畏惧和放弃的spider有着一双清澈的眸子。
看得出来他的小狗很喜欢。
宋砚聿只是盯着他,也不给他个准确的话,正盛的光只照一会儿都觉得热,更不要说段灼现在还被人拘着抱在怀里,方才咬人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现在松了口反倒被那点儿扎眼的地方磨得魂不守舍,宋砚聿的一截脖子脆也嫩。
“先生,我咬疼您了吗?”不像是真的担心他疼不疼,根本就是想扯个理由撩拨人。
“疼死了,段灼,你牙好尖。”段灼没料想到先生真的说了疼,还绘声绘色的又瞎扯了许多,宋砚聿为了佐证似的还在他的目光之下偏了偏头,刻意展示着给他看罪证,要他后悔,要他思过。
段灼背对着阳光去瞧宋砚聿的时候视线是一清二楚的,两颗小小的红色牙印被照到,看起来颜色浅浅的,真的有那么疼吗?行动比思想更快一步,湿润的、带着体温的唇瓣已经贴上去细细抚慰了,像是对自己过分行为的补偿,他的亲吻和舔舐甚至是嘬弄都异常轻柔,不忍心再将人弄出新的痕迹。
“小狗下次不敢了,主人别和我生气。”整张脸都埋在宋砚聿的颈窝,根本不是真心认错,他养出来的娇气的小狗正在跟他撒娇打滚呢。
“去墙角把法条抄一遍,静静心。”段灼还没来得及再说两句软话就被重新放回到了桌沿边上,后背的凉意都还没消下去,大腿上就被放上了一把戒尺,比以往打过他的那些都要厚重,压在大腿肉上颇有重量,“不用跪了,柜子下面有个小桌子,坐着写。这个也是送你的礼物,以后再犯了错,先来跪一跪戒尺,想明白了再来讨巴掌。”
那么厚的一本,段灼还没开始写都觉得手已经酸了,从小到大段灼都算得上是个学习成绩还不错的学生,除开叛逆期那段时间他一直都是不太需要人操心的,罚抄是在他的成长轨迹里从没有出现过的,现在这项原本是罚小孩子不用心的手段却成了让他在胡乱求欢发情后的静心方法,不算严厉但却羞人,他现在既不算小孩,也不算宠物,夹在模糊地带,羞耻感快速的席卷了他整个大脑,他又变成了一只红透的虾米。
“......先生,能不能换成戒尺啊,打我手心。”戒尺被托着递到了宋砚聿的面前,段灼就那么低下头但眼神却是往上的看着他,有可怜见儿的求饶也有化成水一般的求爱,往下三寸的地方是硬的,往后一拃的地方是湿的。
“我不记得还教过你讨价还价。”戒尺被人从手里拿走,又兜着风重新砸下来,左手心挨了重重的三下,仔细感受过的段灼得出来了——厚的果然也更疼的结论。
左手被打了整整十下,宋砚聿没捉着他的手腕,先生这次力气大每次手被打下去之后他还得立刻重新摆回到合适的高度,尽管这次没跪着,但段灼还是一阵阵腿软。
原本以为先生会体贴他要罚抄不打右手心了,结果第十一下就落到一直空荡的右边,左手叠加疼痛时心里祈求的全都是希望下一次是落在右边的,可真的落下了又觉得疼都是一个程度的,没有轮换着来,对于心理的抗压都是一般。
左手还在不断传来火辣刺痛的感觉,右手也紧跟着被发麻泛痛了,二十五下全部打完,算起来右边还多捱了五下。“手疼一些,教训也记得牢些,去抄。”
软乎厚实的小垫子和他是密不可分的,但这个是新的,原来那个还在阳台晾着,他现在只是多看一眼多想一下都会觉得小腹酸胀,短时间内段灼是一点也不想玩憋尿了,失禁后身体迟钝的空虚感回笼叫他难熬。
“认真点写,搞不好我哪天还会问你,答不上来,就要翻倍抄几十遍了。”
段灼不知道为什么宋砚聿明明都没抬头瞧他一眼却还是能准确的看穿他的想法,段灼在墙角坐着,不算是完全的背对着宋砚聿,至少能看到小孩松松紧紧的眉头和握不住笔的右手。
民法典厚厚的一本段灼左手压着书页,右手誊抄着每一条看得懂但是却不是很理解的法规。乖的。
宋砚聿处理起工作来一向是非常专注的,段灼看不到准确的时间就只能从窗边投射下来的阳光判断大致过了多久,如果偷偷回头看一眼先生会被抓到吗?这样想,但临到头了却是半分不敢这样做。
“抄到第几条了。”
“三百三十四。”听到先生问话的spider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有点像被突然点到名字的小学生。
“第二十三条是什么?”镜片背后宋砚聿盯着小狗侧脸的眼神十分锐利,不像是主人和奴隶,像是老师和学生,正正经经的训话,让他后背冒冷汗。
“……”
垂着头的小狗后颈上的细小茸毛被光一晃就显得格外苍白。法律法规对他来讲实在难记,比有机反应式还要复杂许多,每个字都不容有误,与其磕磕绊绊的说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还不如诚心实意的认个错。
“对不起,先生,我没记住。”
“翻几倍抄才能记住?”
“五十…大概就可以。”
“不用心的小狗。”
这句话可以解读的含义太多,不知道先生能不能认可这个数量,但段灼是真的认真思量之后才说出口的,二三十遍有点太少,百八十遍好像又有点多…
剩下还想再说的话被先生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和他相处的时候宋砚聿几乎没有接打过电话,他们的时间珍贵,都会完全的属于彼此,还是第一次,他闯入了宋律师的工作时间。
宋砚聿接电话没避着他,一通电话时间不短,对面说了些什么段灼不知道,宋律师也是听一段才开口说上两句,还是他完全没懂的两句话。
“强化股东出资。”
“董高责任。”
什么责任?听起来还怪有意思的,小狗耳朵都竖起来了,忒明显,正偷听的津津有味的小脑袋突然被飞过去的纸团砸了一下,被警告的奴隶立即就收敛了,除了偷偷摸摸去拾纸团的胳膊和手。纸团是随手撕了一页纸的边角,上面写的也是没什么威慑力的警告,逗逗自己家的小狗,寻开心。
他有点想去咬主人的裤脚,但奈何自己不是个脑子聪明的,没答上问题还得乖乖的写着罚抄。几百几千条法规看过去,段灼只觉得先生好厉害,这竟然都能全记住...
“小狗,发什么呆呢。”紧接着就是微凉的一双手钳住了他的后颈。
“没...就是觉得您很厉害。”顺着宋砚聿的力道段灼微微抬起了头,顿了顿还是补上了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这么多条您都能记住,怎么做到的?”非常需要一些技巧的小狗崽打听起人来也是一点不藏着。
“我也记不住。”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手里的小人抖了一下,“可我要求你,你就必须做到,有异议吗?”宋砚聿的目光掠过他头顶的发旋落到那几页纸上,段灼的字不算太漂亮,胜在规整,看得出来每一笔都是极认真对待的,从第一条开始到最后一条字迹都没怎么变过,静心这点倒是做得不错,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没有的,我会好好背的,下次您问,肯定不会再错了,先生别生气。”会招人疼的小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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