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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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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在幽深的夜幕中,夜歌两指轻轻按压着唇瓣上那两个小小的伤口,心中细细回想着刚才两人讲过的一言一语。

皇后并没有说很多的话,但在她那故作冷静的姿态中,那好似理性的双眸里,以及那在接吻时蹭在少年眼皮上不住颤抖的睫毛尖上,无一不隐藏着她想要对少年倾吐的言语。

陛下的内心有一个巨大的苦衷,一个沉重到让她需要刻意在自己的心灵旁设下荆棘,来驱赶下意识想要触碰那团混沌的少年。

她冷酷的姿态是寒冰打成的铁甲,满不在乎的言语是涂在棘刺上的毒,而那出格的举止,则是那片危险的丛林向少年发来的最为严厉的警告:离开吧,再举步向前唯有深渊!

夜歌抓紧了胸前的衣襟,一颗充盈着热血的心脏正在他那只会为陛下而敞开的心扉中剧烈跳动——可您为什么又在我好似真被吓退的时候,露出那般纠结与痛苦的模样?

他当即横下了心,决意要闯进那片荆棘丛,于是翻身轻巧地落上屋檐,踩着既安静又快速的步伐向寝房走回去。

见到房中烛火未熄,少年心中一喜,正欲举手掀窗——一股凶猛的力道却突然冲撞在窗上,使整扇窗棂都在夜歌鼻前剧烈地震了一下。

夜歌飞快回身蹲入墙根,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将头稍稍向窗格边缘的缝隙凑过去了一点,只见陛下的蛇尾浅坐在窗台上,而另一人的膝盖半跪在她身边,一阵粗鲁的喘息也随即落在了皇后肩上,顺着她的手臂和指尖滑落到了少年的耳边。

“皇后……我的皇后……”

皇颤抖的声线竭力压抑着话语中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情感,夜歌听到他随即将某件柔软的物什含入了嘴中,口齿不清地呢喃道:“我好喜欢你……”

两人之间焦灼的纠葛就如一阵迎面吹来的热雾,将夜歌的鼻尖扑得汗涔涔的。一些混乱的骚动在寝房中逐渐响了起来,丝质的长袍从她身上滑脱,向那位皇展示出一副光彩照人的景象。而在一阵充满浓情蜜意的爱抚过后,夜歌听到了另一套衣衫被剥下的轻响。

两人的脚步向稍远一点的方向去了,夜歌身不由己地跟进了两步,将手按到窗格上侧耳细细听起来。

他仍然能够感受到陛下站在窗前时吐出的那些叹息的热量,摸到那些久久徘徊在窗棂之间,郁结在她心中无法离去的苦痛与忧郁。

可此时此刻,从房内清清楚楚传入夜歌耳内的,却是一番与刚才的哀伤完全相反的、充满欢愉的声响。

那皇投在地上的影子,时而高昂着头像是在乘马扬鞭征战沙场,时而又像是在箭雨中穿行,匍匐下身躯俯首在她的耳边呢喃起些直白而又低俗的爱语。

皇后自始至终都没有讲一句话,但却也不忘用一种好似欲擒故纵的目光深情凝望着她面前的君王,伸出双手环到他的脖后,指尖轻轻攀住那些仍缠绕在他身上沁着些许血痕的绷带,用一种带着痛楚与快意的呻吟回敬他不留余力往自己体内倾泻的力量。

房内的靡靡之音听得房外的少年脸红心跳,好似闯进佛学禁地一般慌乱地逃离了窗前,坐到了宫墙外那黑压压的树林中,背靠在树干上不停地大口喘息。

暗淡的月光穿过被晚风稀疏了的云层,沉默地抚照在少年被欲望顶起的裤兜上。

夜歌带着一种痛苦的情绪将手掌按在自己腿间,想要压抑住内心那蠢蠢欲动的想法——可他越是想要去克制,那只不愿意被驯服的野兽就越是挣扎,在他的前胸后背上留下一道又一道铁爪抓出的血痕,叫他的手无力再去奴役它,反倒是不由自主地松开了裤腰带,让它一下就从布料的束缚中弹跳了出来,好似独立在身外的一部分高高地向上昂起,带着些许的抽痛在冷风中微微抖动着。

少年羞愧地将头扭到一边,拒绝去看那与自己身体相连的耻物。他深深为自己此时此举感到不齿,但脑海中却仍不受控制地回响起皇后那好似贴在耳根边呼出的喘息,就好像那充满快意的低吟是为他夜歌而吐。

这些堆积在少年腿间松松垮垮的衣物,终究还是被他内心那痒不可耐的冲动压在了一只握作环状的手下。

他回想起许多往日他不曾刻意记住的景象,无论是她比常人冰冷几分的肌肤,还是那隐藏在锁骨与脖颈之间带有莲花香气的体香,还是她的长发在出浴时从发红的肩膀滑落到肩胛骨,随后又被残余的水珠挂在背上的模样……

有关陛下的一切,其实他都很熟悉,熟悉到甚至没有新鲜感,熟悉到原本根本不会多想些什么。但是此时此刻,长年累月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回忆都在少年飘忽不定的遐想里染上了一层魅惑的色彩,借以助长那在他身体中几近喷发的欲望;可与此同时,先前陛下埋头在窗前哽咽的情形,又恰不是时候地一次又一次闪回在他的脑海里;而那个充满了激情却又好似是呼救般的吻,非但无法滋长他的‍‍‌情‍‌欲‌‎‎‍,反倒让他的内心更为萎靡,一次又一次地在高峰与低潮中回荡,久久无法结束这令他感到万般可耻的行为。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歌从一片意识的恍惚中缓缓回过神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有一滩粘稠的体液挂在了一丛低垂的树叶上,沿着叶脉间微微凹下的沟渠凝聚起来,不住地自抖动的叶尖滴下,在自己裸露的大腿上打下一点又一点冰凉的液滴。

夜歌只觉得刚才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极了一场荒谬至极而又充满痛苦与折磨的梦——即便,那残存在他双腿之间的快意仍在盘桓。

他抬起头,看到稀疏的乌云间正半隐半漏着少许月盘,就好像一只躲在天边偷窥的眼睛。一想到自己刚才卑劣的举止竟被月神所一览无余,夜歌内心就更是感到耻辱,深深厌恶起自身。

他不禁又回首遥望向陛下的窗前:房中灯火已灭,而那位皇将她拥在怀中酣睡的甜蜜,似乎隔了这几百米远也仍感染到了少年的内心,拧出一大把酸苦的胆汁滴落在他的胃里。

面对这样一颗被嫉妒、欲望、贪婪充斥的内心,夜歌又该怎么相信自己能够救赎他的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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