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人都适合演讲。有的人天生恐惧针头，有的人天生害怕虫蛇，有的人恐高，为什么要默认每个人都必须当众展示自己呢？昭晖最讨厌这样的事情，几乎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他觉得自己浑身发抖。逼自己在别人面前展示简直就像逼哑巴开口说话，完全是强人所难。

昭晖没有看到打分列表，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成绩垫底的那个人。开题答辩，口语考试，面试，课堂小演讲，他每次都觉得自己简直无法呼吸。他们问，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题目？这个题目是老师给的。你认为做这个题目的意义是什么？意义是毕业。

昭晖当然没有那么答，他和其他人一样，即使假装也要假装得认真而热情。有的人明明对课程不感兴趣，却在老师面前表现出孜孜以求的模样，令人厌恶。昭晖离开教室后，捂着自己的心脏靠在墙边，他还在因为这件事而痛苦。

痛苦一旦被引发就会长久盘踞在心中。即使引发痛苦的事件消失，痛苦也还是久久不散。昭晖走到校门口，坐上了越阡陌家的车回去。他现在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很方便。昭晖一进家门就发现越阡陌已经在家了。

越阡陌坐在沙发上，昭晖一下子坐在他旁边，然后紧紧地搂住他。越阡陌感觉昭晖勒得有些用力，他说：“怎么这么粘人，今天的开题答辩顺利吗？”

“不顺利。”昭晖垂头丧气地感叹。所有的一切只能是自己的错，世界上没有速效救心丸那样的演讲前速效情绪治疗丸，所有的一切都要怪他没准备好，否则就是怪他性格太差。

“怎么个不顺利？”

“那，顺利。”

“你还真是。这些天想我了吗？”

“想了。”

“我想着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所以一定要回来陪着你。”

“阡陌，你真好。”

之前的时间里，越阡陌和昭晖的接触仅仅止于拥抱和接吻，连接吻都是浅尝辄止。今天昭晖十分热情，甚至主动将舌头伸进越阡陌的口腔。两个人的舌头互相挑逗，交换着唾液。越阡陌没有那种情动的感觉，但身体确实被眼前这个年轻人带动了。

越阡陌这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同性恋。越阡陌捧着昭晖的头，没有商量余地般侵占着对方的口腔，柔软而灵活的舌头扫过牙齿根部，激起一阵怪异的触感。周围的仆人早就识趣地离开，心想自家少爷还真是和新欢打得火热。

越阡陌横抱起昭晖，走过楼梯，来到二楼的卧室。昭晖被越阡陌压制在柔软的床上，两个人的下体互相蹭着，他们都感觉到对方硬了。越阡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了昭晖，只是看到他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很想去保护，也许这是出于年长者兼男朋友的责任。他也并不能对昭晖的亲近无动于衷。

时隔三年多，昭晖一直没有和别人上床。昭晖并不是性冷淡，也很想要被别人紧紧抱住，可他没办法将身体托付给陌生人。大学期间，他也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交往对象。在高中的时候，昭晖和前男友把能做的事和不能做的事都做了。

昭晖并非全无经验，只是一直习惯于被动的地位。只有这样，他才能暂时忘记自己，暂时不去注意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有时候，他真的好像找一个人做爱，但是不靠谱的人更可能伤害自己。他相信越阡陌不会伤害自己，而这也算是演戏的一部分。

越阡陌觉得自己做这种事很熟练，也许是最原始欲望的驱使，蠢动着，期待着。昭晖把手放在越阡陌的硬物上，不疾不徐地挑逗着，甚至故意用拇指和食指揉搓渗出清液的孔眼。越阡陌礼尚往来，不仅摸着昭晖的‍‍‎‌阴‌‎‍‎茎‌‍，还把手指伸到‎‍‌‎后‍‌‎‌‍穴‎‌‍上，按压着那一圈褶皱。

越阡陌习惯性把手伸向床头柜，却发现这个主卧室并没有设计床头柜。越阡陌想了想，去旁边柜子的抽屉里翻找，很快找出来一支没用过的润滑剂。他继续压在昭晖身上，亲吻昭晖的嘴唇，然后是脖子和胸膛。那两粒粉红的‌‌乳‌‎‍头‎‌‌‎自然难逃其嘴，被湿润的唇舌舔弄着。

越阡陌吻过昭晖单薄的锁骨，又摸了摸，他说：“太瘦了，多吃点东西。”

“这应该是基因的问题，长不胖。”昭晖说。

越阡陌沾着润滑剂把手指探进去，那里十分紧致，仿佛很久没有和人亲近过了。他一根一根加上手指，在里面‎‎‍‍‌抽‎‌插‍‌‍、扩张，然后倒入更多的润滑剂。房间的暖风很足，但溶液剂打在身上还是有些冰凉。昭晖很久没做过了，但他非常期待。

越阡陌把液体涂在自己的‍‍‎‌阴‌‎‍‎茎‌‍上，对准那个瑟缩着的洞口，沉稳而坚定地缓缓插了进去。越阡陌觉得这样的感觉有些陌生，但男人的本性裹挟了他的大脑，别的东西他都没办法多加考虑了。

昭晖用自己的双腿夹住越阡陌的腰，甚至用自己的脚后跟蹭越阡陌的后背。两个人赤裸相对，越阡陌下面缓缓动着，一点都不想弄伤身下这个从里到外都非常脆弱的人。昭晖并不抵抗越阡陌的接触，热切地回应着，甚至缩了缩‎‍‌‎后‍‌‎‌‍穴‎‌‍，感受硬物的火热。

空气里弥漫着淫靡的味道和交合的响动，现在天还没有黑尽，阴天的光线只是变得更加晦暗。什么时候都可以，无论是谁都可以，昼与夜的时间交替也让光阴岁月增加了一层朦胧感。昭晖很喜欢拥抱，几乎要把越阡陌按进怀里。

实话实说，越阡陌被昭晖的肋骨硌得有点难受。越阡陌‎‌‌‎射‍‌了‍‌第一次，第二次反而让昭晖跪趴在床上，看着他单薄的后背‎‎‍‍‌抽‎‌插‍‌‍。那一对蝴蝶骨仿佛要飞起来，也仿佛马上就会凋零。昭晖不喜欢这种看不见恋人的姿势，但他不能拒绝越阡陌的要求，只能强撑着手保持姿势。

越阡陌很快就找到了昭晖的敏感区域，每一次都狠狠擦过。不断地快感涌进大脑，昭晖觉得自己快要跪不住。这时，越阡陌把他捞了起来，就着连接的躯体把两个人变成前后跪坐的姿势。因为身体的重量，昭晖将越阡陌的‍‍‎‌阴‌‎‍‎茎‌‍吞没得更深。

“好饿。”昭晖说。

“刚才没喂饱你？再来一次？”越阡陌用自己的鼻尖蹭着昭晖的鼻尖。

“不，我想吃饭。”

“我带你去洗洗，然后下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