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555,真的没人吗?
-----正文-----
也许昭晖真的是自己的恋人,不然越阡陌怎么会感受到一种对他习惯性的保护欲。早上吃饭的时候,越阡陌告诉昭晖一件事,越度和蒋毅已经启程去外国旅游,他们打算花两个月的时间游遍世界各地。因此,越度让越阡陌过年的时候直接去昭晖的妈妈那边。
昭晖没想到越度直接把这么大一个事情不加商量地甩在自己面前。她能让一个替代品陪在儿子身边让他走出恋人去世的阴影,但可能真的做不到大过年的还要和替代品同桌欢聚,笑语相谈。与其面对这样的境况,倒不如保持距离。
昭晖害怕露马脚,提前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有一个交往三年的恋人。她连自己儿子的生死都看淡了,当然也不会在意儿子的恋人是不是同性。昭晖人缘不好,在班上经常没什么朋友。高中的时候,昭霞一直以为苏炯耀只是昭晖的普通朋友,直到他们分手也没有知道他们的恋情。
昭霞记得苏炯耀每次喊“娘娘”都喊得特别热情,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男孩子。昭晖说自己放寒假后不会马上回家,而会在过年前带着越阡陌一起回家。昭霞当然不会拒绝,多一个人过年到底热闹些。幸好是两个人变三个人,而不是两个人变一个人。
经过了开题报告、复习考试、实习报告等各种或大或小的事情,昭晖终于等到了一个轻松的假期。昭晖一放假,越阡陌就带着昭晖回到夏山市。不论怎么说,公司总部在夏山,他的家也在夏山,住在夏山的家里怎么都比在平阴那边舒服。
“我以前是不是经常夏山和平阴两头跑?”越阡陌问。
“啊?”昭晖不解。
“我觉得夏山这个家有很多回忆和感触,对平阴那个家反而没什么熟悉感。”
“有时候我要上的课很多,有时候你工作很忙。阡陌,别说国内两头跑,你还经常到国外出差。我放小长假的时候一般也会跟你到这里住。”
“原来是这样,我对一些事的细节记不太清了。”
“有一大帮人在身边服侍,住到哪里不舒服,有钱就是好。”
“真搞不懂,那边为什么要做床台而不直接买木质欧式床。”
“我觉得床台住着也挺好的,欧式床的话,只要没床尾两根柱子就行。”昭晖想起刚来这里住的第一晚,上厕所回床上直接撞到了那根柱子。他当时居然有个可笑的想法:惘生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他有没有撞到过这根柱子?
“你也是,大半夜上厕所怎么摸黑不开灯。”
“我怕把你亮醒了。”
“你在这里也住过很多次了,怎么对这点小事还不留心。”
“住很久也可能在家里不小心摔一跤啊,我还不想被磕了碰了呢。”
“也是,毕竟你走路能直接肩膀撞门框。”
“我只是没注意。”
“走路就好好走路,一天脑子里想那么多东西,当然没办法专心。”
“你每天还处理那么多工作,你不累吗?”
“专心且有计划地做一件事情是不会多么累的,做完了还会有成就感。”
“那我们再做一次专心的爱。”
“这会儿后面又不疼了?刚才稍微用点力,你就喊疼。”
“我来动,我要看着你做。”
“好。”
腊月二十五,昭晖和越阡陌从夏山乘飞机到双祝,然后乘坐网约车两小时四十五分到昭晖家小区门口。越阡陌没买什么东西,无非就是补品、珠宝首饰和骨瓷茶具,看上去不及那些带着腊肉腊肠的人大包小包。
夜深人静,越阡陌出了小轿车才发现外面真的很冷。他们穿着情侣羽绒服,但昭晖在里面套了一件保暖衣和一件毛衣,越阡陌只在里面穿了一件打底衫。昭晖从包里拿出围巾给越阡陌围上,自己则拿出了连指圆手套戴上。
“这里居然比夏山冷。”越阡陌感叹,他没有戴手套,还只能露出双手拎东西。
“夏山沿海,相对来说没那么冷,温差也小些。”昭晖说。
“早知道听你的多穿点。”
“没事,走几步就到家了,我家在7楼。”
令越阡陌感叹的事情不是昭晖家在的单元楼没有电梯,而是这个小区简直是在一座山上。他不知道爬了多久的梯步才七拐八拐地绕了进来。他突然问:“你不会告诉我,你家七楼出门就是一楼吧?”
“啊,为什么?我们家就是七楼,这里是有点高,还没有车能过的路。我以前上学,我妈上班,甚至外卖员送外卖,都是要走这条路出小区的。这就是最近的路。”
“这是走路吗?这是爬山。”
“也是我们回来太晚了,如果是白天的话,可以喊个棒棒给你提东西。”
“棒棒?”
“嗯,就是帮人搬东西提东西的人。”
“现在居然还存在苦力这种职业。”
“虽然码头分拣仓这些地方都智能化了,但很多地方还是要人去做的。”
昭晖的家只有两室一厅,昭霞能在这个地方买下一套二手的小房子已是十分不容易,虽然其中也有她的父母的财力支持。越阡陌浑身带着冰凉的气息,进门的那一瞬间却没有感受到温暖,室内仅仅是无风和不冷。昭晖家的空调只有夏天会开,冬天全靠多穿衣服。昭霞正在看宫斗剧,里面“陛下”来“陛下”去。
昭霞见到越阡陌,觉得他比自己想象中更为成熟稳重,样貌也比自己想象中更帅气。昭霞没有过问昭晖更多的事情,先入为主地认为昭晖的恋人应该是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同学。昭霞卖衣服,接触到不同的顾客,有没有钱,愿不愿意买东西,会不会嫌弃价格高,她一眼都能看出来。
昭霞吃了晚饭,但做了很多丰盛的夜宵,就等着儿子回来。越阡陌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说道:“伯母,这是我带的东西。”
昭霞示意他随便放着,问道:“你今年多大?”
“三十五。”
“比我儿子长一轮还多。你别叫我伯母,我听不惯,就按照我们的说法,叫娘娘就好。”
“娘娘。”越阡陌试着把舌头捋平,两个字同时保持一声。
“小越,我能这么叫你吗?”
“都可以的。”
吃完了饭,昭晖到浴室洗澡。越阡陌提出主动帮昭霞洗碗,昭霞拒绝,她说:“这种事情一看就不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人做的,到沙发上休息吧,哪有才见面就洗碗的道理。”
昭霞开热水器洗完了碗,擦了擦手坐到越阡陌的旁边,两个人隔着有一段距离。昭霞本以为昭晖的对象应该是家境相仿的普通人,却没想到自己儿子真的攀上了高枝。说实话,她心里很难不担心。
“小越,昭晖的情况,你应该也是知道的。”昭霞说。
“我们在一起住了三年,对彼此都很了解。不过我之前脑子受伤了,对一些事情记不太清楚,是阿晖一直在帮我恢复记忆。”越阡陌说。
“摔倒了头?怎么这么不小心,三十多的人真的比不了十几二十岁的时候,经不起折腾。”
“嗯。”
“既然我儿子喜欢你,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但是,我把他交给你,不仅是交出了他这个人,也是交出了他的命。我不指望你能跟他长相厮守,一辈子照顾他。但如果你哪一天厌倦了他,一定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不希望他到时候一个人。”
“娘娘,我不会的。我会一直对阿晖好的,怎么可能厌倦他。”
“但愿如此,我也希望他感情顺利。但你也知道,他真的经不起什么折腾了。我没别的亲人,只剩一个儿子了。”
“阿晖对我来说也非常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