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魏无羡与蓝忘机在玄武洞中的第四晚。

他们是如何单独被困在此处，也是说来话长。方才，为了脱离这里，他们不惜合力斩杀了百年妖兽屠戮玄武，虽是成功了，但也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先前那个小小的可供人逃离的出口，却再也找不着了，或许是被震碎踩塌了，亦或者根本就不在此处。

心中没了那股信念支撑，魏无羡很快就支撑不住。他前不久才受过伤，手臂上被刺了一箭，胸口又被王灵娇的铁烙烫得皮开肉绽，加之这几天的奔波辛劳，很快就发起了高烧。

好在这回，蓝忘机并未向从前那样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魏无羡朦胧中感觉自己枕在他腿上，还被温柔地摸着头。

也许是这几日他们一同历经过生死，也可能是他无意中撞破了蓝忘机一生中最为脆弱的时刻。眼前这位蓝忘机，堪称有求必应，就连给他唱首歌的要求，也答应了。

那首歌，魏无羡从未听过，婉转，动人，想牢牢印刻在心里。伴随着蓝忘机轻柔的哼唱，魏无羡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蓝湛他........对我真好。”魏无羡坠入梦境的前一秒这样想着，身体深处，潜移默化地涌动了一股暗潮，修复着他伤痕累累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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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魏无羡猝然睁开眼，惊慌地叫了一声，他心跳不正常得快，额角也被冷汗打湿。他做的是一个噩梦。

蓝忘机就寸步不离守在他身边，他一把扑过去，抱住了他：“我刚才梦到你........”

魏无羡说不出话了，他做了一个寓意很不好的噩梦，总觉得不该告诉蓝忘机。他喃喃道：“怎么回事，我已经很久没做过梦了.......”

蓝忘机被他这样抱着，贴着他温热的皮肤，有些不知所措，迟疑道：“魏婴，你.......先松开。”

魏无羡才想起，他和蓝忘机好像还不是那么亲密。他松开了手臂，身子却软软地滑到他腿上，他仰躺着，盯着蓝忘机那张俊美沉静的脸，忽然生出了几分绮念。

他舒展了四肢，轻声哼道： “蓝湛，我睡了多久？刚刚浑身都痛，现在，好像好了点........”

蓝忘机淡然道：“不到一个时辰........既已无碍，那便起来。”

魏无羡胡搅蛮缠道：“就不起。蓝湛，你给我躺躺呗，我发烧的时候，你就是让我这么躺的。”

蓝忘机一哽，羞恼道：“我没有。”

“好吧，没有就没有。反正，我不起........”他正想再说几句逗逗蓝忘机，却忽然间，眼前一片模糊，一头栽倒在蓝忘机身上。

蓝忘机伸手推了推他：“魏婴？你，不要闹了。”他以为魏无羡是故意骗他玩，探了探他额头，却在触到那滚烫的热度后微微一惊：“你怎么了？”

魏无羡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身上，撑起头，病怏怏的模样：“这怪毛病又犯了......”

这几日反复困扰他的症状，又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了。“唔..........”他喉咙口逸出一丝呻吟，气若游丝道：“蓝湛，我头好晕，难受........”

蓝忘机皱眉道：“你这样多久了？”魏无羡勉强回答：“好一阵子了吧，来暮溪山就开始了........”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难受地蜷缩着身子，神志不清道：“蓝湛，我好热......呜，我要回家.......”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腕，正想再给他传点灵力，却忽的僵住了，良久，他很慢很慢地轻声问道：“........魏婴，你有没有，闻到...........酒味？”

魏无羡翻了个身，哀怨道：“这地方只有我和你两个，哪来什么........”话没说完，他也僵住了。因为他当真闻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浓郁的酒香。这空旷的山洞里，怎么会无端冒出酒香？

蓝忘机目光落在魏无羡身上，他下了结论：“是你身上发出来的。”

“从我身上？怎么回事.......我和蓝湛都魔症了吗？”魏无羡瞎想着。

蓝忘机蹙起眉，艰难道：“这气味，很是古怪.........”

何止是古怪。简直是摄人心魂。蓝忘机霎时心神大乱。姑苏蓝氏禁酒，他也从未对酒香有什么特殊执念，为何这味道，如此勾人？让他浑身燥热，杂念横生？

他尝试清心屏气，却始终摆脱不掉这愈发愈烈的酒香。怀中之人皱着脸，毫无防备地缩成一团，被这高热折磨得两颊通红，娇艳欲滴。

怎么回事？ 像有一只兔子，在蓝忘机心里蹦跳不停。他突如其来地想抱他，想亲他，想同他做更加亲密的事，想与他融为一体.........

蓝忘机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他突然重重推开魏无羡：“魏婴，你.......离我远点！”

他这一下没控制好力气，魏无羡重重地摔了出去，磕到地上坚硬的石子，痛得钻心。他被摔得有些发懵，回过神来委屈地吼道：“蓝湛，你干嘛.......你有病啊！”

“.........”蓝忘机痛苦地阖上了眼，他为自己离经叛道的念头而震惊，羞耻。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狠下心，冷硬拒绝道：“........你滚。”

魏无羡突然安静下来。过了半响，蓝忘机听到一阵压抑着的细碎的抽泣声。

他竟然哭了。

“........我被他逼疯了。”蓝忘机想。

他无可奈何地挪了过去，扶起哭得眼睛通红的少年，轻柔地抚了抚他的头，涩声道：“.......抱歉。”

魏无羡心里憋着火，背过身去不想理他。过了一会，他却按捺不住朝蓝忘机身上蹭过去：“蓝湛，你好香啊........”魏无羡双眼迷离，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卑微地祈求道：“别赶我，我就闻一下.......”

“香？”蓝忘机也闻到了一股安和舒适的味道。是檀香，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他浑然一怔，怎可能！这分明........是他的信香。

蓝忘机今年初分化成乾元，蓝家有家训，乾元不得随意敞露信香，以免相互冲撞。他一直按时服用清修丸，绝不可能无端泄漏，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那这么说来，莫非是酒香也是.......蓝忘机了然道：“魏婴，你是不是分化了？”

魏无羡眼角微红，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都这么说........”

众所周知，世间唯有乾元与中庸。中庸既无信香，也无法感知乾元的信香。那魏无羡想必也是乾元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蓝忘机心中无端掠过一丝疑惑：乾元与乾元，按理说是相互排斥的。他每回闻到乾元的信香，都会心神烦躁，只想远远避开。

怎么偏偏轮到魏无羡，就令他这般神魂颠倒.........难道，他是特殊的吗？

这欲望的源头，究竟是香气，还是这个人.......本身？

见这回蓝忘机没有把他推开，魏无羡得寸进尺，索性整个人都缠了上去，如饥似渴地嗅着那清冷舒缓的檀香。二人信香交融，不觉催发了更深层的‎‌‌‍情‍‌‍欲‌‎‍‌‍。

渐渐的，蓝忘机眼神也有几分迷离，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凑近了那处气味最浓郁的后颈，重重一舔........

快感如过了电一般强烈，那处肌肤不知何时变得如此敏感，稍稍碰一下，就有一阵难以形容的酸胀感从后颈弥漫开。魏无羡闷哼一声，霎时觉得自己好像更热了，下腹升起一把火，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迷迷糊糊蹬掉了外袍，用赤条条的身子贴着蓝忘机，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反而还嫌蓝忘机穿着自己那身中衣十分碍眼，伸手想去扒。

蓝忘机隐忍地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本能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即使都是男子，也不应该这般亲密。

魏无羡迟迟得不到抚慰，悠悠叹了口气，白藕般细嫩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贴着他耳根，小声恳求道：“蓝湛.......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漆黑墨圆的眼珠湿漉漉的，如黑珍珠般闪烁，被他这样看着，蓝忘机心口又酸又涨，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无处安放的手，终于颤抖着抚上少年的纤腰，搂住了那身柔腻温暖的皮肉。

他们意乱情迷地拥抱着，用身体相互慰藉。少年人懵懵懂懂，心中隐约有个概念，就无师自通地吻到了一处。起初是嘴唇抵在一起，胡乱地擦碰着，魏无羡又胆大地伸出舌头，在蓝忘机淡薄优美的唇上舔了舔，绽出一抹笑，评价道：“甜的。”

蓝忘机心跳得飞快，按捺不住也尝了尝他的。他们唇舌均沾着信香，对彼此有极大的吸引力，蓝忘机低声道：“........你也甜。”

尝到了甜头，二人越发羞怯又热烈地探索着，倏忽间，舌尖不经意碰到了一起，彼此都被那股新鲜刺激的触感震慑住了，蓝忘机隐隐意识到，过界了。他强忍着欲望，推了推魏无羡，轻喘道：“魏婴，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他心中的顾虑，魏无羡又如何不懂？可两情相悦，情之所至，是人的天性。魏无羡眨眨眼，坦诚道：“我知道，可是那样好舒服.......蓝湛，我还要。”

下一秒，蓝忘机受了‍‌‎诱‌‎‍‍惑‌‎‍‎般低头，覆上他的唇瓣，继而粗暴地绕住他的舌尖，攥取他唇齿间的芳香。

他们好像吻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一吻毕，分离时，魏无羡擦去唇间银丝，捧住蓝忘机的脸，柔肠百结道：“蓝湛呀........”他喉中溢出一声柔软的叹息，喃喃道：“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蓝忘机浅浅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叹道：“是。”

“如果不是做梦，我们又怎么会做这种事.......”蓝忘机的吻是何等温柔缱绻，从脖颈到胸口，一路蔓延而下，魏无羡舒服地扬起脖子，任他在自己身上种下一个个青涩的痕迹。

“啊.......蓝湛！”魏无羡短促地尖叫一声，蓦然红透了脸。他将自己的胸膛送到蓝忘机嘴边，扭捏道：“.......刚才那里......蓝湛，你再亲亲我......”

蓝忘机方才亲了他刚刚结痂的胸口。他的巧舌在魏无羡浅粉的乳尖用力打了个转，又用尖牙摩挲着，吮吸着，眼看它们被舔弄地得凸起挺立，问道：“舒服吗？”

魏无羡咬着唇，轻声道：“舒服的。”

他方才动情时，下身早已硬得不行，怕蓝忘机看到了嘲笑他，一直委屈地曲着腿，不让他发现。

待到蓝忘机的手强硬地分开他光洁的大腿，转眼就瞧见了他的秘密，如此直观地画面，还是令蓝忘机一怔，魏无羡羞恼地捂住脸：“看什么看！你难道不硬吗！”说罢，便用白生生的脚去勾蓝忘机同样是硬梆梆的下腹处。

蓝忘机捉住他作乱的脚，轻轻叹了口气，用那双骨节分明，指如葱根的手纾去纾解他的欲望。

“啊........蓝湛.......”魏无羡舒爽得快要哭出来，蓝忘机从小弹琴练剑，手指内侧有一层薄茧，拂过他的顶端时，那奇异的触感拢络着他，层层快意如烟花噼里啪啦在眼前炸开，没过多久，便从马眼处汩汩淌出几丝清液，像是很快就要缴械投降。

“蓝湛，你说你是不是早就想这么对我.......唔，轻一点.......”魏无羡连这种时刻，都不忘记说浑话：“你表面上装得讨厌我，其实早想对我做这种羞羞的事.......”

蓝忘机闻言，在他即将喷发的蕈头处重重一掐。魏无羡猝不及防，痛得溅出了泪，哭叫道：“我错了！蓝湛.........”

蓝忘机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魏无羡泫然欲泣道：“我真的错了，别这样对我.......”

痛，也不完全是痛，又带着一股酥酥麻麻的爽意，他刺激性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又被蓝忘机一滴不漏地吻掉了。魏无羡不敢再胡言乱语，讨好地亲了亲蓝忘机的脸颊：“是我想同你做.......想的不得了.......蓝二哥哥，你对我好点，我还是个雏......”

蓝忘机忍无可忍地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唇。

片刻后，魏无羡便在蓝忘机手里攀上了巅峰，他已许久为纾解，乳白的浓精喷了蓝忘机一手，他羞得没眼看，像被抽去了力气般顺从地躺在蓝忘机怀里，被他轻怜密爱，毫无餍足。

他才十七岁，感情经历是一张白纸，此番初尝禁果，觉得一生之中，从未有过这样幸福的时刻，不由攥紧了蓝忘机的手，毫无保留地倾吐着爱语：“蓝湛，能跟你在一起，我好快活..........如果是梦，我宁可永远不要醒来。”

听着他热烈直白的话语，蓝忘机不由心神激荡，刹那间抛却了理智与顾虑，只想与他恩爱无极，纵情欢乐。

魏无羡本以为发泄完一轮，就能平息体内的骚动，却是无济于事。情潮依旧一波一波地涌上来。他隐约觉得，仅仅是亲吻，抚摸还不够.......

他双腿难耐地摩挲着，下意识地缠绕在蓝忘机精实的腰上。他软得就像一滩香喷喷的酒酿，散发着勾人的清香，每一处都在叫嚣着被占有，被填满........

蓝忘机嘶哑着嗓子，隐忍地问道：“魏婴，你想......如何？”

魏无羡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对于情爱之事，他只不过泛泛看过几本春宫图册，究竟如何实施，脑中一片空白。只得扒着蓝忘机的肩，用含着泪的双眸祈求着身上那稍稍年长一些的少年：“我想要你........蓝湛，蓝二哥哥，你疼疼我.......

少年眉眼间不知何时染上了几分魅惑，如一颗还未熟透就被强行摘下的果实，一夜之间被剥去外壳，由青涩到成熟的转变，全部给了蓝忘机。如今，还要将那处子珍贵的初次，一并奉献上。

蓝忘机如同被蛊惑了心智，低下头，颤声道：“魏婴，你真的.......不后悔？”

魏无羡沉溺爱河中，不知道这一遭举动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的余生，他们都就此牵绊，他痴痴地笑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蓝湛，我不后悔。”

蓝忘机吻住他，引领他坠落到一场黄粱绮梦中。

后来的事，魏无羡不记得了。他依稀记得 蓝忘机怕磕痛着他，将他那件外袍垫在身下。青涩的身体被撕裂开的时候，他哭得天昏地暗，求蓝忘机放过他，却被按着温柔地吻便全身。

渐渐的，一种邪恶诡异的快乐无端盖过了痛，他一时像飘在云端上，一时又如坠入地狱，沉沉浮浮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人愧疚而小心地吻着他，轻柔地用潭水擦干了他身上的狼藉。

魏无羡想睁开眼睛，想抱抱眼前这个人，身体却疲惫到了极点，只得昏昏沉沉再次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