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两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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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疼吗?”
他扯着我的后衣领,控制着我的脖子,以及上面连着的头。
我如果闭上眼睛的话也未免太矫情了些,可是目前这跟案板上的生猛海鲜差不多的状态,又实在不愿直视他,我转开视线,聚焦那瓶放在茶几上的酒,咳了两声。
他笑了,手劲越发地大:“我早就想揍你了,终于等到了今天。”
我抽了抽嘴角,也笑:“别忘了你我名分还在,家暴不好。”
“家暴?”他好笑一般重复,“你的强暴,不算?”
这话让我暂时失语,当然如果死缠烂打地狡辩到底,当然是做得到的,只不过他顶在我胸口的膝头让我有点呼吸不畅,鉴于我还落于下风,还是不要再激怒他为好。
再说,他的指控,准确无误。
噢,家庭,有多少罪恶披着汝的外衣而进行!
我忍不住在心底发笑,不自觉地微微抽动了嘴角,不想这竟被他察觉,他用力把我提起了些,他的脸在我上方。
如压顶泰山。
气势上的。
但是他的眉眼容貌,除了拥有奇葩畸形审美的极少数人,换了谁都要承认好看的,跟泰山的联系不大,倒是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小楼春雨,杏花深巷,薄纱素衣……之类的。
其实祁擎浩、泠兄弟俩的五官似了有六七成,在过去是一个稳重温文,另一个开朗外向。
现在……
我端详着他的脸,终于能发出声音来了:“你长大了,阿泠。”
外向煎熬成了内敛。
一种难以言述,却真真切切存在的成熟感。
厚颜无耻地表示,我,他七年的丈夫,目前的准前夫,居功至伟。
我的赞叹不幸刺激了他,只见他眼角微微一跳,毫不客气地把我摔到地上,补上一脚,踢中我的侧腹。
痛得咬牙,我有些不甘。
我从没有对他使用过暴力,甚至连脏话都没有,我已经尽我所能在珍惜他了。
想是这么想,我依然没有反抗。
太痛了。
再来一次的话,必须求饶。
不然怕真是得连夜进急诊。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离开,大概三四分钟后,他重新回来,一手扶起我,另一手则拿着我带回来的那支酒。
“你不是想喝酒吗?来,喝吧。”
这回他抓着我的头发,我猝不及防地被扯得仰起头,下一瞬,辛辣的酒液直接冲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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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了手,我呕出一大口酒,闭着眼睛疯狂地干咳起来。
从喉咙到胃全是被烈性酒精冲刷过的灼伤感。
眼睛也是,痛得不停流泪
这已经不是我能控制的反应了。
操他奶奶的,这么搞保不准急性酒精中毒,莫名其妙就见了阎王爷。
我不能再让他这么折磨下去了。
缓过了口气,我捂着腹部挣扎着站起来,他没有阻止,冷冷地看着。
“你太糟蹋好酒了。”我抹了抹嘴,实在是挤不出笑容,嗓子跟锉刀刮过一样,全身都在发抖,“不过算了,够了。”
“我走了。”三个字开了口却没有声音,我不在乎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然而,他闪身拦住了我。
“够了?”他问。
狠戾的眼神,瞬间把我带进了清明。
“你要今晚杀了我?”我苦笑,努力尝试劝说,“别这样阿泠,我还不想死,你别下重手行不行……一年后,我把专利……剩下的,都给你。”
他嗤笑:“你不还手?”
说话对现在的我来说是件艰难的事,我摇头,尽可能简短:“我打不过。”
即便也有健身的习惯,我可没练过什么格斗技,年龄摆在那里。
四舍五入的话,他比我年轻了十岁……
此时此刻服软不丢人。
“你把那瓶酒喝完,你就能走。”
我看着那瓶还剩快一半的酒,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