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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没过多久,萧婴便要夜临淑仁宫。淑仁宫是梅衾的寝殿,她同李妃住在朝南的一条宫道上,各大主殿的名字起得好,什么贤淑良德,一个赛一个的贤达。

前些日子谢佞还在梅衾面前讥讽:“梅妃娘娘果真与此殿相衬,比寻常的小偷骗子不知淑仁了多少倍。”为此梅衾还记恨了他一阵子,管教她都管到后宫里来了。

梅衾头一次侍寝,许多事务准备得匆忙,那个多嘴的宫女将梅衾带进宫的胭脂一盒盒拆了来看,说:“宫中多险恶,未经宫人们验过的东西,多少还需谨慎些。”

她说这话时没料到梅衾会发火,梅衾连抓起几个胭脂盒就往她身上砸,还失态地让她滚。

这几盒胭脂是幼时在平州时谢佞送给她的,她讨厌谢佞,可宫女这话莫名让她感到窝火,仿佛被亵渎了什么,而她一失手,便毁掉了几盒胭脂。

檐下悬的灯笼才燃了半寸,宫女便惶急地闯进来,正欲开口却蓦地瞥见伏在地上的梅衾,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用手蘸着碎了一地的胭脂往唇上涂。

宫女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哆嗦良久才记起自己要说什么:“.... 皇上似是来了。”

梅衾闻言转过头来,满眼的泪光。宫女叹息着收拾完一地狼藉, 急急退了出去,半盏灯笼直晃得人心焦。

有人推门进来时,梅衾已换了副形容,妖的眉,艳的眼,听见响动便勾起唇角,继而娇媚地唤了声“皇上”。

来人却是谢佞。

梅衾的笑垮了,眼神不复宁静。过了半晌,才勉力讥笑道:“奴才, 又是你。”

谢佞没有心思同她拌嘴:“你在等萧婴?’

梅衾傲然:“是。

他走过来:“我代他宠幸你。”

梅衾突然有些害怕,后背撞在梳妆台上,桌上物件哐当直响,如同惊雷。

他盯着她嘴角的殷红,冷道:“我买的胭脂,还给我。

大风猛地灌进来,他的斗篷如大鹏展翅,他亦如鹰般,掠夺性地吻去她唇上的红色。

这早便是逾矩了,梅衾浑身发着抖,并不敢推开他,管事的嬷嬷忘了教她夜里同皇帝相处应发生什么,但她已能预见不会是太好的事情。

外头降了白,此刻风饕血虐着,她只觉得耳边灌满了风声,像与世隔绝般喧闹又静

“我教你,一切都要由我来教你。”他狠狠咬着她的下颌,如是说。

次日天明,谢佞已经走了,被子是凉的。

宫女在殿外跪了两个多时辰,眼睛红肿得惨不忍睹。梅衾波澜不惊地用完早膳,赏她一个馒头后赐了死。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不该死便该死。

之后却仍有传闻说,报更的宫人在五更时分瞧见谢大人从朝南的宫道上走出来,要知除了宫规特许外,是不容许外人在此时进出后宫内帏的。此事越传越不堪入耳,兜兜转转传入了皇帝耳中。传此信者,竟是梅衾。

她到萧婴面前控诉,大意是与她同住一条宫道的德成宫李妃娘娘不知廉耻,前夜同御前侍卫谢佞做了些苟且之事,闹得人尽皆知。

前夜不过是因政务耽搁了了一阵,就出了这等丑闻,萧婴震怒,押了李妃等人来,用打更人支支吾吾,只说看见谢佞确然从朝南宫道上走过,梅妃所言,应是不假。

眼下情形,若谢佞把梅衾供出来,她便难逃一死。

谢佞几乎将衣衫攥裂,他的好阿衾,拿性命逼他,他还甘之如饴。

“他认罪了,”宫人同梅衾说,“承认与李妃有染。

青瓷茶杯摔落在地,梅衾怔了好久,那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她的脸还是一寸寸白下去,不过须臾,又默默俯身去捡茶杯。

她在赌,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赌贏了谢佞就完了,还扳倒一一个妃子。王朝重女色,轻女命,刑讯结果是赐死李妃,流放谢佞。

梅衾笑了笑,淡淡的,说甚好。

他要去的是岭南,岭南多瘟疫,活者所剩无几。

“这偌大后宫,就只剩我一一人了。”

“娘娘会母仪天下的。”这是谢佞临行前说的唯--句话,身子拜伏下去,万分虔诚的模样。

梅衾没有看他一眼,裙摆扫过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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